芽酒城 二（1 / 2）

我这才发觉，从前的生活才真正叫逍遥自在，虽然有束缚力，但至少需要发愁的事物极少。如今的生活虽然摆脱了基本的生理需求，但也有了比以往更加可怖的束缚力在。

好久，没有体会过味觉的享受了，哪怕是一碗再淡不过的红糖汤圆，也会觉得很甜吧。人群的欢呼声伴随着意识内的波涛汹涌，我好像摆脱了身体，只剩下我的意识在空中摇荡，我可以乘上一只鸟飞回那人的脑中，虽然我深觉无论是我还是那只鸟，都没法飞回。欢呼声一节比一节高，在达到巅峰后，马车驶远。

我似乎还是拘泥在效率里，从来没有好好地活过，无论是在那边还是在这里，甚至带动了其他人一起感伤，上回在美佐克维斯也只闲逛了一个小时，又因为掩人耳目回去了。欲死不敢，欲生不能。

我在那边时，旁人曾说我的疑虑不过无稽之谈杞人忧天，我也试着告诉自己，他们是对的，可是同疑虑周旋了大半岁月，才知道原来生活本就是这样，某处某个无形的点就是我苦苦寻找的答案，某处某个点就是我深受其摧残的疑虑。

一回过神来，什么时候，坐在了观众席上。

奇怪，明明刚才还跻身在人群当中，现在人群竟然变换到了舞台上，就好象是一种奇怪的幻觉。

“这幕戏，你还喜欢吗？”那是一个长发马尾的男人，眯着眼，诡异地笑着。

我下意识地哆嗦，然后端详着。“你是？”

“我是你的解惑人，也是舞台的主人——的亲属。一个讲起来很卑鄙的事情是，我已经监视了你们很久，知道了很多你们的秘密，我此前是特地请愿加入你们的，否则大概会被你们赶尽杀绝吧。”

“那也要看你到底知道多少。”

“哦？那我要一一细数了。你们是天外来客，这个世界是你的一己私心导致的产物，35年的大肃清也是你的作为。你们目前正在遭受无形的攻击，不仅有篡位者，最近你们还发现阿提尔克和介子的一些往事可能会对你们不利。”

几句话虽然简短，但着实不简单。“怎么做到的？”我如今只觉得十分惶恐。

“得益于我独特的体制，具体的不能告诉你。哦不，再告诉你一件事情。

我也是碎片，不过我承认你们的合理性，并清楚碎片是错误的存在，只是……”他说出自己是碎片时，我下意识地架出抵御的姿势。

“哈哈哈，不必慌张，顺便一提，其实如果将整个世界碎片化，说不定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呢？不过那已经是以后的事情了。

我们来谈谈条件吧，虽然理论上是我投靠你们，但在刚才我改变了主意。实不相瞒，我有一个弟弟，同时也是这里的主人，只要保他不死，我甚至可以说教他也加入你们。

啊，这个语气会不会有些太过于强硬了？关于这一点还请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