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恶人(1 / 2)
冰消雪融,以大地为纸,描绘出色彩斑斓的画卷。
万物复苏,化春风为号,吹响起生机蓬勃的乐章。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秋天如果没有积蓄,冬天就容易饥寒交迫。
历经过寒冬的肃杀之气,凶禽猛兽对食物的渴望可谓是望眼欲穿。忍饥挨饿过后的动物性情更是格外暴戾、狂躁、嗜血。
茂密的林间,几只野狼一番熟练的围剿已把一只健壮雄鹿咬死在嫩草湿地之上。
野狼们上前分而食之,野兽的警觉都很高。刚吃两口突听得远处有人声传来。人声尚远,但几只老狼才不过吃几口就立刻弃食而逃。
只有一条幼狼不顾危险依旧在大快朵颐。
动物对食物的追求,犹如人类对金钱的渴望。
很少有人能在抓住财富的尾巴后选择主动放手,哪怕明知财富的到来将伴随着无穷的危险也会毫不犹豫要以身犯险。
正如很少有狼在咬住猎物之后会松口一样,哪怕明知一场饱腹之后可能面临着死亡。
已经到嘴的东西谁都不愿意放弃。可是如果不懂得放弃,失去的将会是生命。比起一口肉来说,生命要贵重的多。这是经历太多血的教训后才能领悟的。
道理很简单谁都知道,可身临其境却不是谁都能做到。
总有咬上一口肉就开始惦记整个鹿的。所以不过短短一个冬季,狼群由几十只已锐减到几只。
跑掉的狼不知下次会不会因贪心而留下,但是留下的因贪吃已再不会有下次觅食的机会。
幼狼已吃得太饱,撑到跑不动路。
听着渐近的人声,贪吃的幼狼终于感受到一丝危险,开始一高一低没命地逃跑。
它已被盯了很久,还没跑出多远。忽然银光一闪,不知从何处快如闪电般飞来一物准确无误直穿狼心而过。
若非吃得太饱,小狼绝不会被轻易钉于地上。它是仅剩几只狼里跑的最快的。但它的死也就因为它足够快。卓尔不群让它足够自信。可太过自信往往会失去理性。
最终无助的小狼只能看着苍茫的大地开始逐渐模糊,“嗷呜”微弱的一声叫过之后,便魂飞天外。
小狼刚断气没多久,一个身穿粉色内襦,黛色长裙,披着柳青色长纱,衣袂飘飘的佳人向小狼跑来。
佳人长相娇媚,风姿绰约,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残忍杀害小狼的凶手。
而狼也确实不是她杀的,她当然也不是来救狼的。连她自己都在逃命。
她没命的跑着,慌张之下不时回头看向追她的人是否已被她远远甩开。
然而她的脖子上就像是被人套上了一条看不见的绳索,无论她怎么逃?逃到哪里?她甚至都已看不到追她的人,可追她的人却总能找到她。
她跑的很卖命,追她的四人却很随意。追她的人似乎很享受这种追逐的乐趣。
尤其是追漂亮女子的时候,他们通常都不会一下就把人追到。
女子越害怕,叫的越凄惨,他们就越兴奋,越觉得有意思。就像是猎手在猎杀凶猛猎物之前凶猛的野兽叫的越惨,猎人就越有成就感一样。
才不过刚入春,天还有些冷。女子却早已是汗流浃背,身上的襦裙浸湿大半紧贴她雪白的肌肤,极显曼妙的身材。因喘粗而上下起伏的胸膛更是牵动着四颗尾随在后的心。
男人们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欲火,打算结束这场追逐的前戏,开始步入正题。
女子再次回头,本来空无一物的草地上猛然多出一人来。来人速度很快,几个起落便已拉近距离。
女子十分紧张不停回头,没留神脚下一个不小心就被小狼的尸体绊倒在地。
等她爬起来想要继续逃跑时,一个男人已拦在她面前。而这时不远处的另外三人也都冒了头。
花容失色的女子猛然看到面前的男人,气喘吁吁一指面前淫笑着的男人喝问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娘子又何必明知故问?”说话的男人又矮又胖。华贵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套在一个水缸上,显得十分滑稽。
胖子名叫邓辅。肥胖的两腿就像是门前两个石墩子那般厚重。可当他施展起轻功时别人才知道他的两条腿实在比棉花还轻,比风还快。
在江湖中能追到邓辅的人并不太多。虽然有如此轻功,因长相粗鄙,他并不受女子青睐。因为性格又不得人重用。不融于世俗,久不得发泄,仗着轻功他开始干起采花的勾当。
邓辅可算得上是阅女无数,能入他眼的女子已越来越少。近来他采花甚至已不是为女色,只为追求刺激。他甚至开始挑选难度而非质量。以至于他成为近几年江湖中名声最臭的采花盗。
有传言说邓辅甚至去过皇帝的冷宫。而直到现在他都能安然无恙,除开他的轻功之外,依仗的就是他的沉稳。
可看到眼前的可人儿,他已安耐不住激动的心,他一擦流着口水,情不自禁伸手便向女子胸前摸去。
女子看到一只难看而肥大的手向她伸来,吓得转身就跑。可刚一转身就撞入一条大汉的怀里。
邓辅看女子撞入大汉怀里的样子,额上皱纹挤在一起,瞬间就老了几岁。他的样子就像是一只黄鼠狼正看嘴里叼着锦鸡的野狼。虽然心有不甘,但恐惧还是让他的手很自觉的缩了回去。
大汉名叫宇文国,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虬须虎眉,面黑如墨,标准的恶相,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而实际上,宇文国也确实不好惹。他本是无极刀门下首席大弟子,前途一片光明。因和恩师小妾偷情被发现,前途尽毁只得流亡江湖干些奸淫掳掠的勾当为生。
宇文国紧紧揽住女子纤细的腰肢,立刻就闻到女子身上散发出的一股荷花清香,他不觉有些沉醉。躁动的心完全不顾女子在他胸前拼命地胡乱捶打,双手在女子臀上使劲一捏,听着女子在他盈握之下的叫声,他心神荡漾,得意的哈哈大笑。
“长得美,声音甜。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尤物,嗯——闻起来是个极品,就是不知道尝起来味道如何?俺要好好细品一番。”
宇文国说着一张血盆大口已经向挣扎尖叫的女子凑过来。可还没等他贴近,他就感觉到左肘忽然一阵酸麻,双手不由得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