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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远用一下午的时间走访了十多家报刊亭,买了几十份报刊杂志回家。
他从中筛选出十份,其中七份是鹏城销量最好的发行物,另外三份是销量最差的。
找发行量大的合作,韦远是想利用对方广阔的销售渠道迅速打响名声,早点赚钱。
找发行量小的合作,韦远就容易掌握局面施展他的计划。
老实说,他对报刊这种夕阳产业不感兴趣,却对未来新媒体充满期待。
有了卖歌的六万块,韦远用不着继续打工,于是回厂准备找经理辞职。
他这次来打暑假工,一是愧对父母和亲友,二是躲开众人的流言蜚语,三是赚点钱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
韦远来到办公室没有找到经理,却看到一个靓丽的身影。
他正要离开的时候,就见那道靓丽的身影朝自己走过来:“有什么事?”
“魏经理没有在吗?”
韦远在工厂的职务是一个小管理,辞职得找经理批准才行。
他认得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漂亮女生是这家印刷厂老板的女儿崔清雪,以前在厂里见到过她几次,还聊过天。
“不在!”
崔清雪轻轻摇摇头:“家里有事,他今天可能不会过来了!”
她看到过韦远几次,可以说是这个厂里唯一看得上眼的人。
韦远不止样貌出众,年纪也不大,学历又最高,想不注意,都不可能。
刚高中毕业的学生,放在学校里,一点不稀奇,可放到这个员工普遍都没有多少文化的小工厂里,就像漆黑里的萤火虫一样鲜明亮眼。
“那老板有没有在?”
韦远还有很多事做,不想耗在这,又不想白上那么多天班,自动离职。
他听说厂里魏经理是老板小舅子,既然找不到,就干脆找老板办离职。
“有事?”
崔清雪看了看韦远:“他在是在,就是现在有点情绪不好,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是等等吧!”
这个厂虽然是小厂,可是员工有什么事也不能直接找老板,不走流程。
“这样……”
韦远迟疑了一会儿:“那我明天再找魏经理吧!”
开学还有半个多月,也不是很急,不如再等等。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楼上传出来争吵声。
“你爸妈又吵架了?”
韦远看了看崔清雪,随口道:“怎么也不劝劝?”
他这几天经常听到老板夫妇争吵,也怪不得崔清雪说老板情绪不好了。
“不劝!”
崔清雪幽幽地一叹:“劝也没用,都懒得劝了!”
她上身趴在桌子上,手撑着俏脸,分外的动人。
“那个……”
韦远听到什么关门、破产、货款,不由关切道:“厂里是不是出事了?”
一来他没拿到工资,二来在这家印刷厂做了一个多月时间,跟大家多少也有点感情。
“没事……”
崔清雪迟疑了一下:“有一家报纸做不下去了,他们欠了厂里很多钱,听说很可能没有办法还债……”
她起身四处找了找,拿起一份报纸:“就这个,鹏城晨报!”
崔清雪虽然还年少,可是有些事还是看得清楚。
鹏城晨报是印刷厂主要客户之一,发行量很大,名气也大,平时都是按月度来结算。
谁曾想,好端端的鹏城晨报突然面临破产被一堆债主围困,这对还有几十万货款没收回来的崔家印刷厂来说有如当头一棒。
“别急!”
韦远看着崔清雪忧心忡忡的样子,好言安慰:“应该没事,鹏城晨报这么大的报纸,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破产,就算破产,厂里也肯定能把钱要回来!”
他脑子里开始考虑,要不要去找鹏城晨报投稿。
想了想,韦远决定先问清楚再说。
刚说完,他就看到老板崔志国从楼梯上走下来。
听到楼下的说话声,崔志国便停止了与妻子陈佩荣的争吵。
崔志国看了看韦远:“有什么事?”
他对韦远印象不错,态度很随和。
“老板!”
韦远神色平静的道:“我想辞工,快要开学了!”
他会进这家印刷厂,就是图方便,随时可以走。
崔志国听了点点头:“想要辞工,到办公室说!”
他说着,就朝着经理办公室走去。
印刷厂规模比较小,员工比较少,管理也不严。
尽管崔志国的印刷厂遇到了麻烦,可是他绝不会拖欠工资,砸锅卖铁也会结清工资。
韦远刚跟崔志国走进经理办公室,崔清雪就被楼上的陈佩荣叫了上去。
陈佩荣看着眼前出落得越发水灵靓丽的崔清雪,板着脸:“从今天起,你不许再跟那些工人聊天!”
她担心涉世未深的崔清雪被人骗,才会未雨绸缪发出警告。
“什么?”
崔清雪好气又好笑:“你是不是吵架吵糊涂了?人家碍着你什么事了,说话都不行?”
她知道陈佩荣的话里隐藏的含义,正因为知道,才不理解。
陈佩荣伸手戳了一下崔清雪额头:“你这丫头,翅膀硬了?”
她说着,将报纸卷起来就要开打。
陈佩荣看到崔清雪常跟韦远聊天,难免会多想,即使这种可能性很低。
“没有!”
崔清雪连忙辩解:“瞎操心什么,人家学校马上要开学了!”
她一早就知道韦远是来打暑假工,不会做多久,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走。
陈佩荣松了一口气:“这样最好!”
她在印刷厂管财务,对韦远的情况不是很清楚。
盛情难却,韦远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便答应了。
陈佩荣正想怎么把韦远从出租屋赶走,哪曾想崔志国还把他往自己家带,她气得差点当场掀翻桌子。
崔志国全然不知陈佩荣双眼怒火中烧,还在那里跟韦远感叹:“现在就希望有人能够接手鹏城晨报,不然我就要去跳楼了!”
话音刚落,就见陈佩荣把碗摔在桌上:“要跳楼,现在就去,没人拦你!”
她本来就心理压力很大,此刻听到崔志国这么说,忍无可忍,彻底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