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梦(1 / 2)
勇士号上的水手们一直忙碌到了傍晚,装好了十八门12磅炮,也补充了航行所需的物资。
接着又一起享用了出海前最后一顿丰盛的晚餐,由于不能喝酒,且明天一早就要起航,因此水手们都早早的回到了船舱中休息。
亚诺直到此时才抽出空来,独自一人走到安静的船艏,借着月光又将信读了几遍。
白天的时候只顾着悲伤,信里有很多细节他都没来得及思考,就比如他的父亲“霍华德·肯威”。
“从母亲的话来看,父亲的身份好像并不简单,但她从来都没跟我说过,想知道这一切就要找到父亲的笔记?”
亚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无奈的说道:
“二十多年前就丢失了,也没说丢在哪,怎么丢的,这怎么找?”
亚诺今年23岁,从他记事起就生活在多维尔镇,母亲说是带着他四处奔波的那几年丢的,推测一下也就是二十年前左右。
“除非父亲的名声很大,光靠名字就能打听到线索。”想到这里,亚诺又拿出了那枚怀表。
这枚怀表造型精美无比,一定出自顶尖工匠之手,在哪个年代这种品质的怀表确实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可它的材料却不是金,重量轻盈也不像是铜,并且表盖上面的花纹也很奇怪,五柄造型不同的权杖,亚诺从没见过这种风格。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怀表的盖子,表盘的形状倒是没什么特殊,只是指针仿佛散发着微光,在夜晚也能看得清楚。
神奇的是这怀表的指针依旧在转动,并且时间也非常准确。
要知道这封信是从帝国北方的多维尔镇寄出的,而他当前所在的普利斯港在帝国最南方,哪怕是用海运,也至少要一个月以上。
这么长时间怀表一直没有上弦,却依旧准确的运转,这是现如今任何钟表匠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即使是勇士号上那具精密复杂的航海钟,也需要经常上弦才行。
表盖的内侧画着两个人,右边正是亚诺的母亲玛丽,而左边的男人和他之前在心底浮现的那个中年人形象一样,应该就是他的父亲霍华德。
这幅画十份精细,在狭小的表壳内清晰的画着两个人的半身像,而且画的丝毫不差,就仿佛是把镜子中的画面定格下来一样。
“母亲说父亲花了两年时间才学会使用它,一枚怀表而已,就算看起来有些神奇,但也不至于花这么长时间学习吧?”
他摆弄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特殊的地方,表上除了顶部用来上弦和调时间的旋钮,再没有其他可以活动的部件。
表壳的后面甚至连铆钉和螺丝都没有,严丝合缝的,想拆开都无从下手。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亚诺只能暂时罢休,上了几圈弦之后就将怀表揣进了怀里,小心翼翼的叠起信纸。
就在他将信重新装回信封的时候,发现在信封的内侧画着几个不起眼的图案,歪歪扭扭的仿佛某种文字。
西大陆在千年以前的旧纪元受神圣教会的影响,早就已经统一了文字和语言,即使在新纪元后分裂了,各国的语言和文字也没太大的变化。
而东大陆和南大陆的文字则是杂乱不一,在几种不同的源头下衍生出了几十种语言和文字,但在风格上都是属于象形文字的演化。
虽然亚诺没有掌握东、南大陆的语言,但在海上漂泊了这么多年,至少知道那边文字的大概样子。
而信封上的这些字看起极其复杂,由一个个方块一样的字符组成一行,亚诺甚至不知道这是一句话还是一个单词。
他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种字,但又总觉得莫名的熟悉,仿佛在梦中梦见过,醒来时又被遗忘,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苦思许久无果,亚诺只好暂时放弃,收好信封后朝着船舱走去。
勇士号是专为战斗而设计的战舰,其内部共有三层舱室,从上往下分别是上甲板,下甲板和底仓。
其中上甲板是主要的火炮甲板,两侧各开九个炮门,在搭载火炮的同时也是水手们休息的舱室。
下甲板接近吃水线,这里并不安装火炮,大部分空间都用来储存物资以及弹药,同时也是陆战队的居住空间。
而空间最大的底仓则用来储存淡水和食物,以及备用的帆具绳索等物品。
亚诺的寝室就在上甲板的艉舱,位于船长室的正下方,这里用可拆卸的木板分割成了多个小房间,环境要比水手们好一些,是船上军官们的住所。
亚诺作为水手长,他的寝室在艉舱的最外围,更靠近水手们的居所。
虽然这样更方便管理水手,但相应的环境也会差一些,比如亚诺的房间虽然也是木板隔开的单间,但房间的一侧赫然摆放着一门大炮,在战斗时隔板会拆开,方便炮手们操作火炮。
房间的另一边是大约两步宽的空地,没有床,只在地上放了一个大木箱,用来存放亚诺的私人物品。
是的,作为水手长的他也要和水手们一样住吊床,只不过比水手们的更宽敞一些而已。
亚诺动作娴熟的将吊床搭好,脱下深蓝色的海军外套便躺了上去,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船长室里,伯恩·克雷莫船长借着微弱的灯光匆匆写下了一封信,然后将其装在一个细小的纸筒里。
他谨慎的检查了一下门外的情况,确定没人之后走到了船长室的后面,打开了阳台的门。
阳台的围栏上赫然站着一只乌鸦,漆黑的羽毛将它完美的隐蔽在了夜色之中。
克雷莫船长迅速的将纸筒绑在了乌鸦的腿上,再轻轻一挥手,乌鸦便悄无声息的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