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多余的枪声（1）（1 / 1）

我的电筒光束射去，只见湖面上方现出了一张湿淋淋的人脸，皱纹深粗，乌青如铁，似人非人，十分可怖。嘴角两边各生有一根拇指粗的长须。又有光束射来----是张一诚的电筒，照亮了那张脸后白花花的鳞片和高高突起的巨鳍。这是什么怪物啊？二支电筒的光束各自移动，发现那怪物的双腿和尾巴浸没在湖水里，两手齐张，正对着洪小虹舞动两条长长的胡子，尖端差几厘米就要扫中洪小虹。洪小虹双脚泡在水里，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人面怪兽身高六七米，一双前肢长逾两米，爪尖锐利。嘴角一对胡须长逾三米，犹如两条长鞭。娇柔的洪小虹在巨大的怪兽面前，势如小鸡对阵张牙舞爪的老鹰。只要人面怪兽向前迈步挥出利爪，或者鞭出长须，洪小虹势必性命难保。好在她被突然现身的怪兽惊呆了，一动不动，那怪兽也就没有立即施暴。双方对峙着。

我和张一诚在远处，仓猝之间不及思想救援之策，随手从地上捡起石块就扔投。大的石块我们投不远，小的石块砸中了又不痛不痒，人面怪兽根本不理会。洪小虹见有我们救助，转身就想往岸上跑。

“照它的眼睛！眼睛！”张一诚高喊。

我一眼望去，见张一诚手里举着一支手枪。想不到他竟然带有枪支，也不知道他藏在那里，我居然一直没有察觉。枪支可是违禁品。

我当即把手里电筒的光芒移往怪兽的脸，射向怪兽的眼睛。只见人面怪兽的两眼处凹陷，眼皮乌青，竟是没有眼珠的！莫非曾经受到攻击，被打瞎了？

“啪啪啪啪……”枪声在近乎封闭的岩洞里响起，如同响在音箱之内，异常大声，反复回荡，振耳欲聋。在电筒的光辉里，只见人面怪兽的一根长须被子弹击中，筋骨断折，软绵绵地垂下半截。人面怪兽猛地侧身翻转，白影一晃，头部已经探入水中。粗壮的尾巴在湖面奋力摇荡，激起道道一人多高的水花。人面怪兽折腾了几下，全身没入了湖水里。

枪声引起的回音渐渐消失。我本来没有特别留意去听，可是枪声的次数非常明显，多达十多二十响，肯定是不止一支枪的。张一诚的一把手枪装不下那么多子弹，除了他，另外还有人向人面怪兽开了枪。

洪小虹躺在了湖边，她是在人面怪兽尾巴乱扫的时候倒下的。慌乱之下，我没看清她有没有被怪兽的尾巴拍中。我急急忙忙跑近，抱起她退回休息点。

张一诚也快步奔来，帮助展开洪小虹的迷彩服，垫在石块上。我把洪小虹放正，脱下我的迷彩服盖住她裸露的腰身。

我请张一诚察看洪小虹的伤势。这方面我是外行，只有寄希望于他。让我大为宽慰的是，他还会把脉诊断。

张一诚的手指搭在洪小虹的手腕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手戴着薄薄的肉色手套。隔着手套能摸准脉搏吗？想起古代的老中医能够通过连着患者的丝线号脉，我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

张一诚检查的结果，洪小虹是晕过去了。身上没有发现外伤，等她醒来才能最终确定是否有内伤，只要她自己觉得没有不适就无大碍。她之所以昏迷，可能是受到了怪物尾巴的拍打，被拍晕的；也可能是受惊吓过度，被吓晕的。

趁着洪小虹昏睡，我暂时搁置对她伤势的担心，想和张一诚好好交流。我有太多的疑惑，需要他协助解答。有一个问题隐藏着很大的危险，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