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胡话（1）（1 / 1）

等到白蛇离开，洪小虹才敢走近张一诚，问：“你有没有受伤啊？”

“没事……我没事……”张一诚说着又咳嗽几声，问：“老瘦怎么样？伤在哪里啦？”

张一诚自己刚刚脱离困境即关心老瘦，让我有些惊奇。我和洪小虹随着张一诚来到小高身边，见老瘦呼吸困难，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小高用衣袖擦拭老瘦脸上的蛇液，张一诚轻轻拍打老瘦的脊背，助他呼吸。张一诚手上戴的肉色薄手套映入眼帘，我不禁在心里暗赞他的谨慎。小高和张一诚努力了一会，见老瘦仍然呼吸无力，奄奄一息，知道他伤得不轻，一时半会难以康复，只好将他放平于地，伸展四肢。想不到那蛇如此凶狠，这么把人含入口中片刻，就要夺人性命。

洪小虹说：“是不是先处理他身上的伤口，预防感染。”

小高检查了一遍，发现老瘦肩部有两个深陷的伤痕，显是被白蛇的牙齿所咬。此外，未见有别的伤处。张一诚安慰小高，老瘦神志不清，当是在白蛇口腔里呼吸不畅窒息所致，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洪小虹的手电筒的光芒早已经由白色变成昏黄，电池将尽。张一诚从背包里翻出蜡烛递给我，翻出新电池换出洪小虹的电筒里的旧电池。我点亮了三支蜡烛，固定在周围石笋上照明。电池又重又不耐用，还是蜡烛轻便。

张一诚找到急救包，给老瘦注射了一针抗生素，防止感染。又喂他喝了些水，吃了几粒药片。地下墓穴里条件有限，只能暂时这样处理了。老瘦能不能脱险，能不能尽快醒来，全看他的体能了。

我活动四肢，进行深呼吸，未感觉有什么身体部位出现异常的疼痛，相信自己在与白蛇的遭遇战中未受到严重的损伤。

我低声问洪小虹：“刚刚我和你撞在岩石上，你没有伤着吧？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洪小虹悄悄地按压了一下臀部，摇头说：“我没事。”

我估计洪小虹伤得不轻，只是伤在臀部，不便向我们这些男子声张。我也不宜追问，心中想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对她多加看护。

三道蜡烛光在黑暗的洞穴里缓缓地摇曳，大家渐渐恢复了体力，老瘦继续昏迷不醒。

小高询问张一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张一诚沉思了片刻，说：“先休息休息吧。”

刚刚与白蛇的搏斗，周围各处沾染着殷红的蛇血及蛇肠喷出的污秽之物，空气里弥漫着令人恶心的腥臭。我真不愿在这样的地方逗留，可老瘦因伤昏迷。背着一个人在高低不平的地下洞穴里行走，谁也吃不消。他名为老瘦，其实真不瘦，看身形就知道，他的体重在我们四个男人里肯定是最重的。

与大蛇搏斗一场，每人的体力均有很大的损耗。虽然有饼干，大家都没有食欲。喝了水，各自暂歇。张一诚选了一块斜面大石，和衣而卧。小高倚靠着老瘦身旁的一根石笋席地而坐，合上双眼。我也找了一个倾斜的石台，准备打个盹。洪小虹尾随而来，我明白她的意思，让出了大半边石台。她默默地躺在石台上，与我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我是一个知足的人，她能主动来到我的身边，我已经心花怒放了。

静了一会儿，洪小虹突然惊呼：“啊！啊……”

我坐起身，没看见有什么异常。问道：“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