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知好歹(1 / 2)
郑焕观甄碇老实的很,萦绕一早上的烦恼散去许多,他最讨厌以往那些官员来问话,繁繁复复避重就轻,爱说一堆没用的话惹人烦,像甄碇这样规规矩矩是最好的。
长出口气再次问道:“当时你二人在何处?可有目击者?”
李质现在思绪乱飞,余光瞟着甄碇,心想陛下对甄碇的偏爱,他看在眼中,上次三位郡王可吃了大亏,到现在还被禁足……这等大事都不见甄碇有何应急,区区一个属下的典事,端不会大摇大摆残害才是……
甄碇低头抱拳道:“回寺丞大人,当时我二人位于属下孟军典事家中,之前路过东市买了些吃食,那小贩和安邑坊在外街坊应都可作证……”
甄碇刚说到这里,李质腿旁孟老太脸色越涨越红,原本害怕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人,但看情形就是他俩没错了,喘着粗气,扯着李质的腿想站起来怒骂。
李质吓了一跳,这可是大理寺,不是万年县的衙门!
急忙按住孟老太,在她耳边说道:“你要想讨公道,就安静听审理!这是大理寺,你若咆哮,大人说撵你出去必定撵你,言出法随不可更改!再说抓凶得证据,不是你怒声几句就可断案的!”
孟老太被李质按的死死的,眼翻白眼差点背过气去,匆匆点头应下,不敢多言。
李质瞟了一眼李质二人,轻哼一声,随即命人去查证甄碇所说,记录在案,若必要当凭记录带回作证者。
“你二人当值时间,去孟军家中为何?”
“前日孟军突犯癔症……”甄碇不慌不忙,将此事前因后果细细道来,作为上司慰问生病在家的下属,本是官场美事,有例可循并不突兀。
这慢条斯理的样,可将一旁的裴炬急得不行,恨不得替甄碇喊几句冤,例如哭着大喊绝不是他们干的,摆摆职位关系,绝无杀害孟军的动机……
郑焕不断点头,从细节处发问,不断填充案发经过,越问越发觉甄碇自然的很,大大方方,从直觉来说,他相信甄碇是冤枉的。
余光扫过,又见李质脸面涨红,隐隐青筋凸起,纳闷的看过去,嘴角微抽,李质正在努力的按着孟老太不让她乱说话,一点不像古稀老太的孱弱,见其有话想说。
郑焕询问道:“孟老太有何需补充的……”
孟老太早等不及了,一把将李质手扯开,抬起头来,眼睛红的像能滴出血来一样,手指头哆嗦,咬牙切齿怨毒的看向甄碇:“大人!你为何不问问这官,我儿为何犯的癔症?!
我儿犯病,就是这官干的好事!
将我儿囚禁在狗屋中,站不得!躺不得!足足八天七夜!我儿受不了刺激才犯了病,如今这官却像无事一样!
大人,你说说,要不是这官跟我儿有深仇大恨,岂会这么做?必是仇恨到极点,疯了也不放过!痛下杀手要了我儿的命啊!哇呜呜呜……儿啊!”
真有隐情?
郑焕精神一振,古人讲究士可杀不可辱,堂堂朝廷命官关押狗屋,这对人格心理是极为重大的打击,由此而疯也并非不可能。
那……骏马丞的城府够深的,说了许久一点不露怯。
再看甄碇面色如常,但……一旁的裴炬,脸色陡然煞白,眼神慌张,心里便明晓孟老太所言不虚,囚禁多时看其疯了才让回的家,那么说孟军这人跟甄碇真有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