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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在城中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了。
两个相邻的房间,两个人同时开门,这时余仓突然扭过头来,让吕哲回房间后就把腰间的银两取下来送到他的房间里去。
吕哲依言照办,余仓给他留了几两碎银子让他零用。
下午又去街上的布行买了两匹细麻软布做了两身衣服,把身上的粗麻布衣换掉了,然后二人回到客栈,翘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看天上稀稀拉拉的云彩。
次日,天才蒙蒙亮,余仓就出去了。
吕哲也是早醒了,正在执行一项特别的任务,关乎生死存亡,太沉重了,当刺客,刺杀身边围满了护卫的大人物,最好的结局就是和被刺杀的对象同归于尽,他确信他的小心脏承受不来这样的压力,所以他根本睡不踏实。
当吕哲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就猜到余仓可能要出去,于是他蹑手蹑脚从榻上下来,又蹑手蹑脚来到门边,慢慢蹲下,侧脸贴在门上,附耳倾听,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了,然后又打开窗户,探头探脑,经过观察,确定余仓走远了,于是潜入余仓房间。
由于这样的行为太下作,吕哲只能一边到处翻找一边自我安慰,他不是偷窃,他是想活命,为了活命,把他人的财物据为己有,因为不得已,所以不可耻。
吕哲心里说,他不会全部拿走,他只要一点点,大部分还是留给余仓,让余仓的家当仍然足够支撑那个目标,继续为了那个目标夜以继日呕心沥血,他别无所求,只要一些盘缠,到手的银两够让他离开邺城就成。
就算吕哲不太了解这段历史,他也看过以这段历史为背景的各种小说和影视剧啊,虽然那些情节和历史的真相不尽相同,然而,所有的大事件,大致的走向还是大差不差,曹操没有那么短命,所以吕哲知道,余仓正在做的事情,就是一个永远都无法实现的妄想,他为余仓感到悲哀,突然觉得余仓挺可怜的。
吕哲里里外外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就这么小的一个房间,一眼望去,没有能逃出他敏锐的目光的物件,翻遍了每一个角落,连一文钱都没找到,也不知道余仓把细软藏在哪里了。
果然老狐狸,防着他呢,吕哲有点气馁,没有充足的银两储备,人生地不熟,无依无靠,逃出去也逃不远,不能离开邺城,权宜之计就是只能暂时流落街头,而邺城又不算大,以余仓雄厚的财力,想找到他简直易如反掌。
难道说要认命?
还有一个紧迫的问题,吕哲需要尽快找到答案,吕哲这么着急逃走,不仅仅是惜命,既然证明他确实是穿越了,那么和他一起晕倒在那个山洞里的苏白呢?难道说在那次意外中,只有他一个人穿越了吗?
如果两个人一起穿越了,苏白一个真真正正的弱女子,境遇会不会更凶险?
苏白没有穿越最好,但是如果苏白也穿越了,吕哲一定要想尽办法找到她,一个纤弱的女子,又是同事,他得保护。
回到原来的城镇,从那里开始寻找线索。
在吕哲的意识里,他只能给自己一个假设,如果两个人一起穿越,抵达的地方应该相距不远——当然,他也没有更能说服自己的理论,穿越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经历,没经验。
所以,赶紧搞钱,不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苏白。
而另外一边,确实,“明澈”的变化,引起了余仓的警惕,他当然不明白这种变化所蕴藏的玄机,因为一场穿越,“明澈”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明澈了,他只是觉得果真到了以命相搏的阶段,一个小女孩,自小被人宠溺,毕竟没见过大风大浪,害怕了,想退缩,这是人之天性,不能怪“明澈”胆小,要多鼓励。
将近午时,余仓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一纸房契,余仓竟然去买了一处院落。
院落有临街的铺面,不算大,余仓说他想好了,铺面要利用起来,做些小生意,糊口是次要,不因为无所事事却很有钱而被左邻右舍视为异类才是关键。
余仓有顾虑,为此他编造了一套说辞,为了不会引起丞相府里的人的警惕,当然也有设定好的前提作为借口,外乡人,家乡已毁于战事,听说邺城安稳,于是带着祖上积攒的一点家产,逃难到邺城,想在邺城谋生。
余仓说房子他已经请人打扫过了,他也找了相师,让相师看过天象,相师说明天便是近来少有的吉日,可以搬进去了。
买房置地,说明余仓会长居于此,静待时机,于吕哲而言,这是好事,在刺曹之前,许多事情会有周旋的余地,只要余仓不会因冲冠一怒而行莽撞之事,吕哲就能争取到逃之夭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