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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遇到一只狗蹲在路边,空手那个士卒忽然停下脚步,回头让提着鸡杂的那个士卒拿少许鸡杂出来喂狗,开始吕哲还以为这家伙突发善心,等那士卒说出让狗帮他们试毒,才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
这两个跟屁虫,欺负黎庶的时候张牙舞爪好不“威风”,对待自己的小命倒是胆小起来了,谨慎且小心,因为有昨天的前车之鉴,居然想到让无辜的狗冲在前面帮他们挡枪。
吕哲看在眼里,也不知道是应该失笑呢还是应该愤怒呢。
等了一炷香时间,见狗没事,还能摇着尾巴跟他们讨要食物,这才放下心来,于是冲狗踢了一脚,指着狗骂了一句狗东西,刚才给它的都是便宜它了,居然还敢要。那狗吃痛,噢了一声,一溜烟跑了,也没跑远,躲在暗处偷偷观察这边,幻想着还能得到一次施舍。
吕哲心软,见不到任何有生命的东西被欺负,他过去查看狗的身体,看有没有被那家伙踢坏。
那一脚踢在狗腿上了,狗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吕哲看见这是一只还没有成年的狗,他试着和狗说话,招手让狗到他跟前来。那狗好像听懂了,真的往吕哲跟前走来,不过走了两步,又退回去了,终究还是胆怯。
吕哲又返回去,和士卒要了一小块鸡杂,撕下一半给狗喂了。
那只狗吃了鸡杂,眼睛里都是感激,却也不敢过来表达亲昵,还是躲在一角瑟瑟发抖。
吕哲和狗说话,问它为什么这么晚了,还独自在街头流浪?
狗当然听不懂吕哲在说什么,它只是定定的望着吕哲,眼睛里充满警惕。
吕哲又把剩下的那一点点鸡杂给了狗。
自从吕哲来到它的跟前,让它的舌头两次沾上荤腥,这下可好,那狗赖上吕哲了,围着吕哲的双脚打转,像粘在吕哲的脚上了。
狗还是不像人那么有心机,给点好处就放下戒心了,吕哲让它跟着,它就跟上来了。
吕哲就把狗带回荆州牧府衙了,还让狗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两个人以为吕哲想把这狗也下了锅,狗肉焖炖,狗骨煲汤。“明澈”的做法正合他们的心意,他们还惊讶的说,没想到“明澈姑娘”也是同道中人。
吕哲如何能不明白那两个家伙的心思,找后厨的人,把这只狗变成他们理想中的样子,几个人聚在一起大快朵颐。他沉着脸严正提醒,不要打这只狗的主意,如果明天狗的腿没事了,他还是会把这只狗放回街上去,让这只狗回到它的主人那里。
“明澈”发话了,他们还真不敢打这只狗的主意了,那个踢狗的士卒甚至懊悔当时踢出去的那一脚,怕“明澈”因此迁怒于他。
其实吕哲才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自己做不出来的事情,也不强求别人和他一样,吕哲理解,就是这么一个混账的世界,人都生得艰难,活得卑微,怎么可能让好东西落到一张狗嘴里?这些人的行为在这样的环境里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
吕哲给那两个人的警告,更多的是作用是表明他的态度,其实那两个人就算想打这只狗的主意也没机会,他都把狗关屋里了,只要狗不乱跑,就能安然无恙。
两个人不敢回自己住处,那里人多,这点酒,这点菜,一人一筷子都平均不过来,他们拿回来的东西,岂容他人分享?在征询了吕哲的意见后,就在吕哲屋外摆了一张小案,在这里喝开了。
吕哲拿着筷子伸入碗里,一筷子把两成鸡杂夹了起来。
这两个人以为吕哲也要与他们共饮,赶忙招呼吕哲入座。
吕哲也不搭理他们,拿着夹起来的鸡杂回了屋里,找到那只狗,全都喂了狗,一口没剩。
那两个家伙都站起身来,疑惑的望着吕哲,他们一定在想,“明澈”正在暴殄天物,好东西,人都不够吃,居然喂了畜生。
吕哲说:“就当我吃了,你们不要心疼。”
将自己与狗相提并论,“明澈”简直疯了——莫说是真的狗,就是好些人,“明澈”也可以将他们视为猪狗——尊贵的“明澈”,这已经不是自降身份了,这是恶心自己。
关上门,吕哲就躺下了,一时睡不着,就闭着眼睛回想那个跑掉的人,希望能灵光乍现让他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只狗也乖巧,不吵不闹,就安安静静卧在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