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妥协(1 / 2)
慌乱之下,湘琴大声惊呼:“卢余,小心!”
只是,已然来不及了。
卢余感到后肩吃痛,忙扭头向后,与老营长四目相对,又瞧了一眼湘琴,顿时输了气势。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这话是卢余对湘琴说的,关切之意溢于言外。
湘琴惊魂甫定,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远远超过她二十多年的认知。
“没……没事。”
湘琴的回答,磕巴中带着颤抖,连身子都抖得似筛糠般。
卢余将湘琴的一切悉数瞧进眼里,除了心疼,暗悔自己的鲁莽外,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眼下,唯有妥协,去见他不愿见的人。
老营长知道卢余不会再跑,也就没必要再锁着他的后肩了。再说了,让第一次上门的小姑娘瞧着,也太不像话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长辈专爱欺负后辈呢。
老营长松开了卢余的后肩,退出数步之外,笑骂了句“臭小子”。
卢余心底的气尚未消散,回了一句“老狐狸”。
要不是怕湘琴受委屈,爱谁谁,他决不回头。
老营长抓住了卢余的七寸,开始故意冷着卢余,只跟湘琴说话。
“好孩子,跟伯伯走,别理这臭小子。对了,屋里暖和,还有好茶喝。”
这和蔼可亲的笑容,好像并未发生刚才的一切。
湘琴怀疑是梦,恍然再回头,也是空荡荡的。
被卢余打趴下的十多人,早没事人似的,该消失的消失,该站岗的站岗。
只是,要不要跟着老营长走?
湘琴犯了难,向卢余头去询问的一瞥。
卢余冲湘琴点了点头。
湘琴放了心,知道并没危险与不妥。
老营长跟湘琴走在前面,滔滔数落起卢余做过的混帐事。
卢余耷拉着脑袋,想阻止又不敢,只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
一段路不算长,却走了足足十分钟。除了别扭的卢余,气氛尚算融洽。
湘琴饶有兴致地听着,时不时回头朝卢余笑笑,偶尔做个羞羞脸的动作。
能博湘琴一笑,卢余只得认栽,除了无可奈何地挠头,别无他法。
殊不知,在湘琴的心中眼底,卢余又变得丰满起来。
有点傻乎乎,有点固执。
还有仗义,真诚,专一。
他能因一条爱犬离世,蒙着被子,偷偷哭了三天三夜。
湘琴有过相似经历。
那年,也是个大雪天。她的大黄吃了晚饭,就不见了。
这大黄颇通人性。湘琴上学,它远远地送;湘琴放学,它老远就来接。还一路汪啊汪的,别提多欢乐了。
那晚,雪越下越大,有没脚深。家里拢的火,已烧成了灰,只留余温。
爷爷磕了磕旱烟袋锅,“睡吧,明儿,琴儿还得上学去。”
湘琴早枕着奶奶的大腿,迷迷糊糊的了。一听要睡,偏清醒地担心起大黄来。
闹着要爷爷去寻寻。结果,爷爷寻到了。
在后院荒草堆里,大黄被可恶的偷狗贼下了药,已经断了气。
湘琴永远也忘不了。它的大黄,明明身子还是热的,怎么就死了呢。
她哭了好几天,以后再也不养狗了。
所以,她是真的理解卢余。
这时,半空中,零星的雪粒,换成了雪花,仍是稀稀拉拉的。
老营长跟湘琴说笑着,停在了三间正屋前。
湘琴跟着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