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寺不宁凶案起(1 / 2)
血气方刚催年少,
激言烈语善拔刀。
若非禅门施妙手,
回头方悔心头傲。
拦下燕斌之后,渡音禅师满脸的恨其不争:
“燕世侄倒是英雄傲骨,可知你这一剑下去,会枉添多少江湖纷争?!
让老衲又如何向你师父交代?”
燕斌经点醒,也是一头冷汗,心中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忙赔罪道:
“多谢大师点醒,是小侄不分轻重,意气用事,当真……罪该万死。”
“哎…………我与你师父交好,他将你送到我这里小住,就是为了让你参禅修心,好磨去你身上的戾气,方便传你进阶功法。你日后每日闭门参禅,不可再动武功。”
燕斌连忙点头称是。
渡音这才转身,微笑对众人言道:
“贫僧渡音,有鹿山剑宗与自在宗高足到访,倒令我这寒院凭添了些许热闹。”
众人一听,竟然是禅宗渡字辈高僧,赶忙恭敬行礼。
许松上前双手奉上解药,惭愧说道:
“师妹恣意妄为,打扰大师清修,我作为师兄也有管教不严之过,请大师降罪!”
渡音接过解药交给燕斌,随后笑道:
“不过是年轻人的意气之争罢了,自在宗长乐散人也与我有故交,今日老衲便托大做保,了结这场误会如何?”
众人自当拜服遵从,一场风波烟消云散。
渡音将众人引到斋堂用晚膳,正在此时,知客钟响起。
不一会,三德便引着一名书生前来,那书生名叫白敬山,自称前往离都求学,途经此地特来借宿。
那白敬山见到寺庙中许多武林人士,开始有些不习惯。可当看见胡灵儿与沈梦虹之后,眼前一亮。
径直走到两女面前,行了一个文士礼,说道:“小生史家弟子白敬山,深山古寺得见两位姑娘天仙之姿,倾城之貌,实乃三生有幸。”
这大离朝的风气,文人向来不吝对美人表达倾慕之情,眠花宿柳,才子佳人,更是被文人骚客津津乐道的雅事。
许松号称“书公子”,见白敬山是读书人,文人相惜,免不了上前一番攀谈。
“白兄,小弟许松。
听闻年兄治学史家,不知是离史还是玄史?”
“见过许兄,在下不才修得玄史。”
“哦……那白兄修玄史,可对玄朝书法有所涉猎?”
“许兄也好钻研“玄书”?!这可太巧了,在下专攻“书词”一道。“官体”之严谨、“玉体”之秀美、“云体”之飘渺,除却“剑体”,都有研究。”
“真的?!太好了!
不瞒白兄,在下江湖中人,以书法入武道,“玄书”之中专精“剑体”,咱们可以互通有无。”
“甚好甚好!待到膳后请移步我当中,定要与许兄秉烛夜谈……”
膳堂之内都是武林人士,众人实在不懂这文人相交,只觉得充满酸气。
这时,一名僧人引着一妇人来到堂内。此僧法号三悟,乃是三德小和尚的二师兄。
这渡音禅师自出了禅宗,便在此建立了小梵音寺,期间收了三个记名弟子。
大弟子三戒,正在厨房做饭。二弟子三悟,平日负责打扫寺院,而最小的弟子三德一般帮助两位师哥一起打理寺庙,同时负责知客之事。
三悟和尚禀告渡音,此妇人自称张氏,乃是附近村落的农妇,因入城买药耽误了时辰,前来借宿。
渡音禅师见那妇人年纪不大,发善心问道:“女施主进城买药,想必是家里有病人。且说明住处,一会我让三悟连夜帮你送药,以免误了病情?”
张氏连忙说道:“怎敢麻烦大师,家夫害的是长久病,家中尚有存药,不会耽搁。”
渡音也不勉强,遂令三德安排客房,却把三悟留了下来。
“三悟,为师三个弟子里,你悟性最高,学武也最刻苦。平日里性格孤僻,只知道埋头苦练。
如今来了许多名门高徒,不如与他们交流一番,也好过自己闭门造车。”
三悟恭敬称是,随后便留在堂上。只是默默旁听,并不开口。
渡音见此,也是无奈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胡灵儿见三悟坐在那里,好奇开口道:
“三悟师父,您师从渡音大师,必是学了禅宗绝技吧?”
三悟小声答道:
“阿弥陀佛,小僧只是记名弟子,心思愚钝,入门五年,只得师父传授《拜山拳》和《铁佛心法》,无缘修习禅宗三十六绝技。”
石元山听到此言,大笑道:
“小师傅过谦了,这《铁佛心法》内外双修,内力刚猛浑厚,乃是江湖上等绝学,想必三悟小师傅的内功,定是极为深厚。”
三悟连忙低头道:“不敢不敢,小僧天资愚钝,功力低微,当不得施主赞誉。”
却听得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
“嘿嘿嘿……三悟师父可当得此称赞,要知道他石狍子自行走江湖以来就遭遇过两次惨败。
一次是败给了自在宗的铁来宝,这另一次,就是败给了金刀镖局的少镖头——王思诚。
要知道王思诚的主修功法便是《铁佛心法》。”
这燕斌一到屋内就开始嘲讽石元山,可石元山性情敦厚,并不在意。
可是其师弟杨元庆听不下去了,起身怒道:
“我辈行走江湖,比武切磋,互有胜负在所难免。就是你燕斌,不也败给一个小姑娘么?!”
燕斌听闻此言,心里大怒,前时不慎着了沈梦玲的道,自身引以为大耻。如今被提起,脸色立马变得阴沉,恼羞成怒之下,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