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剑败田伯光(1 / 2)
赵安听到‘田兄,我不跟尼姑说话’的时候,就知道是令狐冲在智斗田伯光,赶紧加快脚步,上去见证这名场面。
一上到二楼,首先看到靠窗边,最适宜观看湖景的桌子上坐着三人,一个黑衣短须,三十多岁的汉子,一个剑眉星目,面色苍白,二十出头的后生,一个低眉垂目,十六七岁,面容姣好的小尼姑。
赵安扫了一眼,发现楼上坐满了人,只有两张桌子一半空着,一个是爷孙俩,自是魔教长老曲洋和曲非烟,另一个应该是泰山派的天松道人和江湖小白迟百城。
赵安正要去跟曲洋拼个桌,忽见角落里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小驼子,缩着身子,低着头,一双眼睛不时四处乱瞟。
赵安心里一动,上前抓住那小驼子的手腕,说道:“你跟我过来。”
小驼子不明所以,有些慌乱,挣了一下,没挣脱,只得跟着赵安来到曲洋那一桌。
赵安大剌剌的在一个空位子坐下,说道:“老人家,拼个桌,你这桌我请了。”
曲洋老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如此便让少侠破费了。”
曲洋能成为日月神教的十大长老之一,不光武功高强,而且心狠手辣,不然坐不到那个位子。
如今锋芒尽敛,跟个寻常老人一样和气,想来是真的想退出江湖,颐养天年了。
正对着令狐冲那一桌的两个座位,被曲洋和曲非烟占据了,赵安要侧着身体,才能看到令狐冲那一桌。
他侧身而坐,饶有兴致的看着令狐冲戏耍田伯光。
那小驼子在赵安的示意下也坐下了,只是他非常局促不安。
赵安微微一笑道:“你放宽心,我不会害你。”
说完叫来伙计,点了几个招牌菜,叫了一壶酒,给桌上的人都满上。
正所谓好看的皮囊大同小异,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令狐冲虽然满口胡说八道,但是禁不住他言语幽默,他二人一问一答,跟说相声似的,楼里的人基本都在听他们说话。
只听令狐冲说道:“田兄,你虽轻功独步天下,但要是交上了倒霉的华盖运,轻功再高,也逃不了。”
田伯光脸色阴晴不定,瞧瞧令狐冲,又瞧瞧小尼姑,摇摇头说道:“我田伯光独往独来,横行天下,哪里能顾忌得这么多?这小尼姑嘛,反正咱们见也见到了,且让她在这里陪着便是。”
这时,邻桌上的泰山派弟子迟百城终于再也看不过眼了,拔剑上前,想要来个为民除害,英雄救美,结果上来就领了盒饭。
没撑过两招,就送了性命。
天松道人也坐不住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眼看着那个傻小子上来送死,也可能是没想到迟百城死的这么快。
他自命清高,剑法倒是不错,和田伯光斗的有来有回,但是仍然不是田伯光的对手,被田伯光一刀砍在胸口。
最后还是小尼姑依琳说情,田伯光没有继续补刀,天松道人这才捡回一条命。
令狐冲倒是很热心,在天松道人出手之时,急忙出手帮忙,结果人没救成,自己却挨了田伯光一刀。
看完了这一出戏,赵安心中对田伯光的刀法有了数:‘田伯光的刀法虽快,比我的辟邪剑法差的还远,如果是一个月前,我的辟邪剑法还未纯熟,实力比他稍逊一筹,现在嘛,数招之内就能战而胜之。’
赵安回过头来,对那小驼子道:“你为何会在这里,那青城派的余沧海不是被人打伤了吗,他座下的四大弟子也死了两个,余下的于人豪之流,武功平平,青城派又无人主持,难道说福威镖局还是给人灭了?”
那驼子听到赵安的一番话,顿时如遭雷击,气息加重,但是他心有顾忌,强挤出笑意道:“少侠的话,我听不懂,我只是个要饭的花子,哪里知道什么余沧海,您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走了。”
说着就要起身。
赵安笑了笑,把他按在凳子上道:“放心吧,我说过,我对你没有恶意,我与青城派也有过节,比你只大不小,你没必要怕我。”
那驼子听说这话,似乎松了口气,仍然没有说话,但是眼泪在眼里打转,似乎在强忍悲痛。
赵安继续道:“你不用遮掩了,我也不会逼你做什么,我上个月在福州城见过你,那时候你身着华服,腰悬宝剑,身骑白马,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何等的风光,如今怎地落到这步田地。”
可能是赵安的话触动了小驼子,他竟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他遭逢巨变,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公子哥,到如今扮成叫花子保命,可谓是从云端跌到海底。
见小驼子哭的伤心,赵安不再说话。
却听那边令狐冲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得订下一个规条,胜败未决之时,哪一个先站了起来,便算输。”
田伯光道:“不错!胜败未决之时,哪一个先站起身,便算输了。”
接着又说输了要拜小尼姑为师,挥刀做太监云云。
赵安见时机差不多了,这一场令狐冲做逗哏,田伯光做捧哏的相声到了尾声。
于是站起身,走过去打断令狐冲的话头,道:“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尼姑,把身家性命都压上,令狐冲,你当得一个侠字,我敬你一碗酒。”
赵安在这个时候插话,出乎田伯光和令狐冲的意料,这显然是要插手他们争斗的意思。
田伯光脸现冷笑,手已经摸到了刀柄。
令狐冲当然看出赵安有意相助,但是见赵安稚嫩的面容,料想这个年纪的江湖人物,就算厉害,应该比他高明不到哪里去,不是田伯光的对手,所以他不想赵安掺和进来,白白丢了性命。
他也不起身,端起酒碗,喝了一碗酒,道:“兄台过奖了,令狐冲一个浪子罢了,哪里当得起侠字,我现在不便起身,而且现在也不是喝酒的时候,你且稍坐,待我斗剑赢了这位田兄,再与你大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