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一个刘老六(1 / 2)
回到自己的住处,徐鹤有点垂头丧气,感觉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徐大有看出了儿子的不高兴,故意问他:“怎么,不高兴?”
徐鹤赌气地一嘟嘴:“他怎么这样!”
徐大有笑了,反问他:“你本来不就不想带他走的吗?”
徐鹤泄气极了,说:“是啊是啊,救他干什么呢?人家还想着官复原职呢,带他出来落草为寇吗?也就是月娘可怜,要不然咱们跑这一趟干什么呢?现在好了,回去也可以向她交代了。”
“鹤儿,你觉得他能官复原职吗?”徐大有忽然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这个……”
徐鹤皱了皱眉头,思考起来。
赵县令这个人,和后世的体制内人士是同一类人,对组织有着天然的信任和依赖,对法律有着相当程度的敬畏,相信组织上不会平白无故地处理自己,他只是多说了几句话,又没犯国法。
同时,徐鹤又知道后世对这个时代的描述,这并不是一个法治的时代——就算是后世,也很难说是真正达到法治,而且纯粹的法治是不是真正能治理好一个国家,也还真不好说——在这个时代,某些大人物的喜怒哀乐可是可以直接决定着别人的命运的,虽然徐鹤不知道赵县令在奏折中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但是得罪了当今天子,往大了说,也是可以被归入大不敬之罪的,这一去,凶多吉少。
想了这么多,徐鹤默然,摇了摇头。
这样下去,月娘怎么办?
徐大有一拍徐鹤肩膀:“先不管他了,走吧,你老爹带你找个地方玩玩!”
“去哪儿?”
“别管了,刚才咱们打昏了那两个人该醒了,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的,咱们还是赶紧跑路吧!”
匆匆忙忙的,父子两个卷起包袱,牵回马匹——包括原先许诺送给锦衣卫的——不声不响的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溜了出去。
至于锦衣卫们发现情况之后怎么个暴跳如雷,他们是不管的。
在离开这个驿站往北走三十多里之后,看到一座大山,连绵起伏巍峨雄伟,到处都是悬崖断壁,只有一条羊肠小道曲折蜿蜒,盘旋在山岭之间。
徐鹤跟着徐大有沿着山路转来转去,一路翻山越岭,饶是他从小习武的身体,也兀自走得气喘吁吁。
终于爬上一座最高的山岗,徐鹤往地上一躺,耍起赖来:“走不动了,真是太累了,咱们这是要去哪?”
徐大有看着儿子惫懒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这才是个孩子该有的模样嘛,他憋了憋笑,告诉他说:“已经到了,你往下看。”
原来,在他们所在的这座山岗的下方,有着一片片阶梯状分布的平地,或左或右错落有致,有的上面建着房子,有的地方种着菜。
他们的脚底下是一座陡峭的悬崖,悬崖的下面就是一小块石头的平台,平台后面靠近崖壁的地方建着一幢精致的房子,从侧面看过去,应该是一幢二层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