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也是一枪爆头(1 / 2)
赵军和张援民背着枪、牵着羊,翻山越岭,一连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在张援民、杨玉凤昨天采蘑孤的地方。
看着那一片片的榛蘑,张援民对赵军说:“兄弟,你看这蘑孤多厚。咱今天给这老虎崽子打死了,明天我跟你嫂子还来。给这都整回去,等晒干了都给你拿去,等你结婚办席的时候,整个小鸡炖蘑孤。”
“行。”赵军闻言一笑,把手伸向张援民,接过那牵羊的绳子,拽着羊往岗子上走。
上了岗子,二人并肩而立,赵军一指上面的岗尖子,对张援民说:“大哥,岗那边儿是不是有跳石塘啊?”
“有,兄弟!”张援民笑道:“你咋忘了呢?咱开春儿的时候,还在跳石塘那头下鹿窝子了呢,那不药着个大个子么?”
“啊!”赵军点了点头,张援民要不说,他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这个茬。但眼下么,只要岗尖子那边是跳石塘就行。
赵军牵着羊往上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观察着周围的山形地势。
很快,赵军牵着羊下了南坡,往下走了十多米,他又徘坡而行,又走出二十多米,正来在一棵歪脖树前。
赵军把羊拴在歪脖树上,那羊低头捡地上的干草、树叶嚼。
这时,赵军冲张援民作个手势,二人便往坡下走。走了二十三四米,赵军相中了一棵青杨树,他往树后一躲,往上头瞅瞅,见能清晰地看到那只羊,便决定自己就在这里设伏。
选定了位置,赵军转头朝向下一指,对张援民说:“大哥,你往下去,走多远都行,就是千万别出动静。”
“放心吧,兄弟!”张援民道:“大哥明白,那我去了哈。”
说着,张援民从脖子上摘下水壶,他拧开水壶盖喝了两口,再把盖子拧好后,将水壶交给赵军。
赵军接过水壶,冲张援民点点头,便蹲身坐在了青杨树后。
张援民走后,赵军静静地在大树后坐着,只是时不时地回头,往上面看看。看看那只羊,再看看那只羊的四周,不见有异样,才将目光收回,继续静坐。
赵军上辈子在远东闯荡的时候,见识过老毛子打猎。
老毛子打猎,没有任何技巧,打熊就是靠狗找熊仓子,然后拿枪硬干。他们也不懂熊胆的珍贵,打猎就是图吃肉和图一乐。
至于打野猪么,老毛子是用包米粒打窝儿,然后蹲坑。
虽然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但不得不说,那帮老毛子非常有耐心,而且是真抗冻。
死冷寒天的,一个个往冰天雪地里一蹲,就是小半天。
其实赵军现在这样,就像那些老毛子蹲野猪似的,靠就是耐心。
就在赵军在山里吹风的时候,永安林场的开水房里,有一个独立的小房间,此时张来发正在这屋里,靠墙坐在他的小床上,翻看小人书呢。
张来发手里这本《水浒传》,和床上那两本,还是他前年管李如海借的呢。那时候张来发和李如海是同学,年纪还小的他们,虽然家里有矛盾,但俩孩子在学校里还是有来往的。
应该是从去年开始,两家的仇越结越深,也影响到了李如海和张来发。
一闹掰了,张来发就不还书了。这不,天天守着开水房没意思,张来发便拿着小人书来打发时间。
其实,看开水房这个活,除了工资不高以外,还真没别的缺点。
这里暖和,不用受风吹日晒,还有自己的独立休息室。而且,不管什么上级检查,也没人来开水房视察,所以张来发的小日子惬意得很。
可就在张来发看书看得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有人说道:“如海,你也来打开水呀?”
“嗯呐,刘叔……”紧接着,李如海的声音就传入张来发耳朵里。
一听到李如海的声音,张来发忙坐起身,隔着窗户上的玻璃观察着外面的李如海。
同时,张来发还在想:“这逼养子不是早晨刚打完水么?这么一会儿就都喝了?他饮(yin)牲口呢?这么能喝!”
这时,接完开水的李如海一回身,张来发紧忙往下一缩脖,偷偷地看着李如海跟别人有说有笑地离去。
“你就喝吧!”张来发心中暗道:“等晚上的,我特么给你吓尿炕了!”
……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山坡上微风习习,赵军拿着军用水壶,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不远处,那羊应该是吃饱了,趴在那里不断倒嚼。
而下面的张援民,好像是睡着了,赵军几次往下看他,都见其靠着大树一动不动。
赵军没着急,猞猁这个东西耐得住饥渴,它可以不吃不喝地趴在一个地方待上几天。
而且猞猁多是夜晚狩猎,白天一般都在洞里趴着,或是在石砬子上晒太阳。
昨天张援民、杨玉凤看见它的时候,应该是那猞猁一早晨狩猎归来。
但不管怎样,如果那猞猁的老巢真在岗尖子那头,这羊离着它这么近,它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也是为什么,要拿羊钓猞猁的原因。
赵军很有耐心地等着,而那羊身上的膻气也随着山风飘散出去。
在岗尖子那头,是一片跳石塘,大大小小的乱石堆积一片。
在一处石砬子上,一只猞猁懒洋洋地躺着,任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
东北的动物,比其他的地方的同种体型都大出一圈。
东北的猞猁,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大的。
而石砬子上的这头大猞猁,差不多有八十多斤重,它背上的毛是土黄色的,而腹部的毛发黄白。
此时这猞猁,正侧躺在石砬子上睡觉呢。
忽然,它抽了抽鼻子,脑袋微微抬起,往岗尖子上瞅了一眼。然后,猞猁蹬开四条腿,抻了个懒腰。又张大了嘴巴,打了个哈欠,紧接着猞猁浑身一松,还把脑袋躺回了石头上。
继续睡觉!
猞猁又躺了几分钟,也没能睡着,因为那羊膻味,随着山风不断地往它鼻子里钻。
这只猞猁虽然长这么大了,都没吃过羊肉,但它闻着这股味,就觉得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