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 刺杀公子俨(1 / 2)
转胡姬斜靠捧爵,两只雪白的手臂颤巍巍不胜其力,应原若不及时接住,酒爵跌地可是大为不敬。不及多想,应原膝行两步,双手捧住了硕大的铜爵,也触到了那令他心下一激灵的手臂。
两爵饮下,应原陡觉周身血脉骤然蹿起一片烈火,竟死死盯住了那具纤毫毕见的肉体。
转胡姬满脸绯红轻柔一笑:“就知道看么?”呢喃低语间伸手一拉,应原雄猛硕大的黝黑身躯嗷的一声扑了上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折腾得汪洋狼藉,大竹席如泡水中,应原才觉出了异常——大竹席上乃是三个人!那具粘在自己与转胡姬中间的雪白物事,原来并不是转胡姬有多么神异,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自己从前的娈童方阿满。
“将军神勇,君臣两通,非凡人所能也。”铁青着脸的番轸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帐中。
“!”
“君臣两通,非凡人所能”这几个字悠然吐出,如重重一锤敲在心头,应原顿时一个激灵!这可不是似番姞那般莫须有之罪,今晚这弥天大罪加禽兽恶名便是铁定了,举族丧命也是难逃了。
“前有番姞,后有转胡姬,看来应原将军对寡人的女人乃是情有独钟啊!”番轸冷冷吐出一句。
应原想大吼一声这是预谋的陷阱,然则看着番轸身后的一片森森剑士,看着依然纠缠在自己身上的两具肉身,任有愤激之心万千雄辞,也是难以出口。
番轸坦然走近三具白光光的肉身,坦率得只有一句话:“将军若从了寡人,自可长享此美味。否则,天下将无将军一族也。莫看那应氏呼风唤雨,竟意欲于番宫中除掉寡人,可若今日之事宣扬出去,你应氏一脉在召公面前,还有立足之地么?”
应原心中在激烈地斗争着,他本以为番轸已是强弩之末,却不曾想他身后似乎还隐藏着若隐若现的庞大势力。再说,这么巨大的把柄拿在他手里,自己反之乏力呀!
应原良久默然,硬邦邦蹦出一句话:“只凭这两具物事,不行!”
方阿满揽着应原咯咯笑道:“我的天也,入周室为卿你都不愿意么?”
应原黑着脸不答。番轸嘿嘿一笑道:“只要将军听从寡人的话,此番保国成功,铲除乱党,寡人自会向召相保举将军。”
终于,应原点头了。
应原本就有公子哥儿的浮华秉性,只是多年沙场征战不得不强自抑制,而今骤然大破人伦君臣大防而跌入泥沼,竟有一种复归本性的轻松快意,索性在这帐中与转胡姬,方阿满缠绵了两日两夜,直到腿软都舍不得离开。
初春的黎明,一队百余人的马队出了番城南门,直向桃水北畔而去。
马队人数虽不多,然个个执戟披甲,在晨光下兵器与甲鳞闪耀着刺眼的光芒。他们乃是番国最精锐的宫城侍卫,正护送幼公子番俨前往桃水军营。
公子俨正值舞象之年,正是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的年纪,平日里关在宫里不得出来,如今得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哪里有不兴奋的?虽是年幼不耐长时间骑马,但呆在华贵的辎车里,还不时探出脑袋来望东望西,一脸的兴奋。
“公子,马车颠簸,休要总把脑袋探出来。”车旁的老仆时不时提醒着。
“应伯,平时母夫人管得紧,我这好容易出来一趟,你却来管着我。”公子俨噘着嘴十分不快。
应伯也是随应氏陪嫁来的老媵仆了,一向对这个得宠的幼公子疼爱有加,如自家长辈一般。此时听到小公子的抱怨,呵呵笑着:“公子,这都是夫人临行前的嘱托,一定要在路上照顾好你的。”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与其这般限制着这位金枝玉叶,娇养大的公子,不如找些别的话头与他讲着,不知不觉间这一路也过去了。
于是,他絮叨开了:“照老奴看哪,应原将军这回可算是用心良苦了。提议让公子去监军,乃是给机会让公子为国立下不世之功,收取国人民心也。不然的话,太夫人如此疼公子,怎舍得让您去受那军旅劳苦呢?”
“我才不怕呢!”番俨略显稚嫩的脸庞上现出一股子豪气:“好男儿就该仗三尺剑,保家卫国,岂能天天窝在深宫,躲在母夫人羽翼之下?再苦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