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同学来访(2 / 2)
“他们都已经出来了,我们干脆结伴而行吧?”一个同学说。
“那我就不进去了。”鳜鱼说。
“嗨,鳜鱼,你就留在这里算了。在这里当龙大嫂蛮好的。你看,这房子好大的。还有,这地理位置也不错。前面是塘,后面是湖。一年四季水多。”严建国说。
“我倒是想留在这里呢,只怕有人不同意。”鳜鱼说完马上看着毛坨。
“鳜鱼同学,龙乐平刚才留了你,你就留下吧。”毛砣说。
“岂敢,岂敢。”鳜鱼说。
“说了,你们都留下来,吃了饭再走。”老大说。
“嗨,你们不要这么急嘛,龙乐平要你们吃了中饭再走。”毛砣在向走远了的同学打招呼。
“嗨,你们也来咯!我们到向阳花那边吃中饭去。现在吃中饭太早了。”
于是,他们往向阳花那边走了。
“你们留下吧。”老大对建满和毛砣说。
“等下,申开云和四妹几可能会来。我们正好打一桌扑克。”老大说。
“那好。”建满说。
他们三个回到堂屋里坐下。建满和毛砣喝茶,老大起身去找扑克。他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他的那副上了桐油的马戏丑角扑克。扑克上桐油是为了延长使用寿命。扑克虽然只有两毛钱一副,但那几毛钱来得也不容易。鳝鱼也要捉几斤。再者,既是有钱去买扑克,也不容易买到。要到十来里路的公社供销社才有买。有时还无货,有钱也难买到。扑克上了桐油后,牌面的颜色虽然没有以前鲜艳了,但每一张牌都增加了弹性,甩在桌上特别的响,不易转角。老大打牌时,偶尔也有和人争两句的时候,那是因为对方出错了牌。
“快点出来,申开云和四妹几他们来了。”建满说。
老大马上把扑克放在堂屋里的四方桌子上,和他们一同出去迎接来访的同学。
“你们冒出去走动走动?”申开云说。
“他在家专门等你们。”建满说。
“我们已经接待两批了。我知道你们会来。”老大说。
“那太谢谢你们了。”四妹几说。
“请进。”老大右手向堂屋一指。
“你们先吃饭咯。饭已经熟了。”妈妈在厨房里说。
“婶叽,您好?”同学们跑到厨房向老大的妈妈问好,并一起端菜。
老大把饭桌架好,老小把凳子摆好,大妹把筷子抽好。又一起把饭菜端上来。
“等下吃了饭后,我到芦花港去打点谷酒来,晚上吃。刚才,冒来得急。中午就从简。”爷爷说。
“那就辛苦您了。”老大对爷爷说。
“您老人家不要麻烦了。他们两个也是同学,又不是客人。并且,我和老大是光屁股朋友。谢谢您了。”建满说。
“同窗好友,乃人生之至交也。相聚一堂,焉得无酒乎?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之所欲,可施于人。酒,吾所欲也。”爷爷说。
“好。那就晚餐用酒敬爷爷。”老大说。
“好。”同学们都说好。
吃了中饭后,爷爷打酒去了。他们开始打“向七做庄”。老大和四妹叽一边,申开云和建满打对桌。毛砣靠着老大坐着,有时起身倒点茶。打扑克按照惯例是画乌龟记输赢的。一个乌龟一共是七笔。先画龟壳、然后画头尾、再画四肢。输一盘画一笔。乌龟画完了,就是背了乌龟——输了。
“输了的,怎么办?”老大说。
“输了的,背一句名言。”四妹几说。
“好。今天,在你们这边玩;明天,到我们那边去玩。”申开云说。
“算哒咯。你们家就你爷爷、父亲和你三代人,弄饭吃的人都没有。”老大说。
“我会搞饭吃呢。”申开云说。
“到我们家玩,你们就打扑克,我就做饭。”申开云说。
申开云是一个从小就肩负重任的孩子。由于他父亲有病,他妈妈改嫁了。奶奶去世了,还有爷爷。他们家就剩他们祖孙三代。他很小就撑起了这个家。他在学校读书是副业,在生产队出工才是主业。尽管如此,他的成绩一直在班上是名列前茅的。真是困难的孩子懂事早。
“再看吧。”老大说。
“你好像心事重重。”申开云说。
“你又不出去走动,在家也好像心不在焉。”四妹几说。
“他的心大着呢。他想出去。”毛砣说。
“这么容易出去啊?一点影子都冒得。你这是空想社会主义。”申开云说。
“我们那里,出去参军的、推荐去读书的、还有招工的。不是干部的崽女,就是他们的亲朋戚友。一般的人很少有机会。”申开云说。
“我们这边也是大同小异。”四妹叽说。
“吊主!剃你们的光头。”老大突然把一张牌往桌子上用力一甩说。
“你这个建满,牌连不好,手不要到处摸。”申开云说。
“你也冒拿一张好牌。”建满说。
“第一个乌龟满了。背名言。”老大说。
“王者之师,胜而不骄,败而不怨。胜不骄者,术明也;败而不怨者,知所失也。”申开云说。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建满说。
“你打吧。”老大要毛砣打牌。
“我不打呢。”毛砣说。
“你打吧。我去帮着搞饭吃。”老大说。
“你打是的。我去帮着搞饭。”毛砣说。
“你这个少当家的去做饭,那是最合适的。”申开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