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来(1 / 2)
刺骨的寒风吹过,空中飘散着晶莹的雪花,落在倒在巨树下的姚付身上。
姚付从冰冷的雪堆中艰难的爬起,周围的雪早已被血液染红融化,但又被新的雪掩盖。
姚付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脖,剧痛便从腹部传来,疼的弯下了腰。他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了几步,又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雪中,只好坐在身边树前。
环视周围环境,在山顶的崖边屹立着一颗参天巨树,自己距离巨树似乎已经近在咫尺,在悬崖边放眼望去在无边的森林尽头是那永远那么喧嚣的罗城,滚滚黑烟直插天空,明亮的光芒在这看都是那么刺眼。
“祈求森林?”姚付疑惑着问自己。
姚付很清楚的记着,在儿时祈求森林是外面整个世界的样子,它无边无际,紧挨着丘羌陆的最东侧,只有在独自偷偷爬上罗城最高的钟楼时,才看到在祈求森林中那颗生长在崖边的参天巨树。
看来自己已经在祈求森林的深部了,这里被罗城划为祈求森林的一级狩猎区,只有狩猎团在捕猎季才能受允许来这里,到祈求森林捕获稀有材料,珍贵野兽及药材,否则就是送死。
自己怎么会来到这地方?又是怎么来的?姚付压着腹部的伤口仔细思考之前的事,但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刺骨的寒风愈为强烈,狐月从地平线升起,姚付心里大骂不妙,狐月升起如此之早说明暴雪期要到来,到那时候给自己一百条命也得冻死。
姚付抽了抽鼻子,空气中突然弥漫起野兽血液的味道,自己不由眼前一黑,缓缓将身体扭过来。一只浑身通红,锋利的牙齿裸露,体型巨大的魔猿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额头的红光渐强渐弱,一副狩猎猎物的姿态。
魔猿一看自己被发现,大吼一声,整个森林为之震颤,姚付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耳朵,防止被它震破,森林猛禽们都纷纷飞起躲避危险。
魔猿双腿弯曲,奋起一跳,大地再次一颤,庞然巨物遮蔽了整个天空,正要把姚付压成肉饼时。空气忽然剧烈流动,姚付耳边响起刺耳的声音,自己单薄的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仿佛自己轻轻一跳就被带走一般。
强力的空气柱直接把魔猿冲到悬崖下,“砰”的一声巨响,魔猿被重重摔在地面上。
一个男人连忙将姚付扶起,清澈的嗓音说:“赤猿不会这么死了的,快起来走。”
姚付踉跄地从地上慌忙爬起,男人拽住他的衣服凭空跃起,用满是伤疤的左手掌直对着地面,又是一发气炮。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带着两个人从悬崖边飞出数里地,逃脱出了赤猿的领地。
男人将姚付放下,自己将左手利索的缠上了纱布。躺在地上几乎奄奄一息的姚付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冲击过强这结实的衣服差点没勒死他。
“你怎么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去?疯了?”男人斥责着他,姚付也没有头绪,腹部的伤痛让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迷离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嘴里挤出一句:“你就不能先救我一下再问?”
男人叹了口气,清脆的口哨声传遍森林,不远处点点火光愈来愈亮,脚步声越来越嘈杂,一个上百的狩猎团出现在祈求森林的边缘,每人的身上都有着一个黑色的弓箭图案。
几名黑色装束的人围了上来,一人双手泛起白光,其他几人从身后的布袋中取出各样的药材。随着药材和那一人的治疗,姚付的疼痛感极大地减弱了,好不容易缓过来便昏昏晕倒下去。
罗城,中心区。阳光洒在窗台的积雪上,姚付睡在黑弓狩猎团的顶层单人宿舍内,窗户正对着罗城最高的建筑-------一栋巨大的钟楼,高大的钟楼耸立在罗城中心,几乎在城内的每个角落都能看到这个钟楼。
柔软的羊皮床单让姚付睡得很是舒服,姚付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哪,打了个哈欠缓缓睁开眼,本以为醒来后会有鲜香的龙鸡汤摆在桌上,但腹部的痛感让姚付瞬间回到现实,自己不禁躬下腰缓解疼痛。
姚付扶着床头慢慢的站起身,陌生的环顾着四周,却很是亲切,如同家中一般。自己下意识的摸了摸床头边的柜子上,果真摸出一颗手掌大的黑色晶石球,用力捏了捏,没有任何反映只有冰冷的触感……看来是不记得怎么用了呢,姚付心里想着。
房间门被人推开,一个身材修长,衣着黑熊皮衣的男人迈着安静的步伐走进,银白色的头发散披在肩上,恍若在飞舞中洒落着点点冰霜。“醒了?来,把这龙鸡汤喝了。”毫不意外的轻柔的音色传入耳中。
“起儿杨?”姚付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个名字,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嘴巴不自觉的摆出起的口型。
男人稍稍愣了一下,眼睛眯成一条缝,只是摆出那温柔的微笑。
姚付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鲁莽,急忙道歉说:“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只是突然想起来这个,请不要把我当成怪人。”
认为自己认错了人,姚付忽然觉得尴尬了起来。
“不,我就是起儿杨,你没有认错。”
起儿杨丝毫没有奇怪的意思,只是静静的舀好了一碗龙鸡汤端在姚付面前的桌上。
窗外时不时吹来呼啸刺骨的寒风,姚付裹了裹身上的毛皮被子,眼前的龙鸡汤更加令人感到温馨,自己不由得喝了一大口。
几分钟后,一整锅鸡汤就被姚付一扫而光,身体不仅温暖了几分,就连伤口带来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起儿杨只是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姚付吃完,利索的收拾起碗叠。
“吃完了就继续休息吧。”起儿杨用灵活的脚钩开木门,反脚又将门带上,安静的离开了。
姚付看着这个冷冷的男人离开后,自己并不想起身,坐在软棉的床褥上,扭着头看着窗外披着厚厚积雪的钟楼,玻璃朦朦胧胧的雾气感仿佛也盖在自己的记忆上,对这里也只是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