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还是有好人的（1 / 2）

“支付堡到账：1元。”

楚禾回到柜台后面坐下，收款的立牌被放回原处。

“有时我们还贩卖焦虑。”中途打断的话题被无缝衔接上。

云霆深以为然的点头，刚刚那男人被拦住收费的时候的确很焦虑，给他女朋友或者老婆付款时要有这一半的速度，肯定能收获美满的爱情。

“噗！”

厕所中隐约传来放气的声音。

“隔音不太好，也可能是太响了。”楚禾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云霆表示理解，厕所就是这样的，因为有隔间门遮掩，避免坦诚相待的尴尬，所以人们可以在里面发出任何你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声音。

当厕所收费员，耳朵肯定是没办法清净了。

“哦…说是贩卖焦虑，也有些不太准确。”修长的手指敲打桌面，楚禾略一思考后，这样补充道：“人生方面的，感情方面的，事业方面的，我这里还提供咨询服务。”

“嗯，是咨询服务。”

那个嗯字非常灵性，就像是在说服云霆的同时，一并在说服自己。

“就像你刚刚那样？”云霆问。

“刚刚哪样？”楚禾疑惑的挑眉。

“男人一定要重担，能憋什么什么的。”

“等等…我觉得你脑子里面一些想法有些多余，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楚禾好像从云霆脸上古怪的表情看穿了他脑中所想。

云霆继续发问：“所以你这里真的不是收费厕所？”

职业不分贵贱，掏粪也是青春，云霆对于任何一个职业都保持基本的尊重，他就是单纯想知道工作的具体内容，好决定去留。

没办法，人总要对生活妥协，退后一步。

然后…退退退退退…

“厕所？！”楚禾明显被这个问题惊到了，许久才回过神。

楚禾的眼神变得和之前云霆初见他时一样，带着一丝怜悯，“你到底怎么认为这是个厕所的？销售屋，是销售屋，什么都卖的那一种。招聘传单，包括我刚刚给你看的名片上不都写了吗？”

楚禾觉得云霆不太聪明的样子。

“但是你店铺招牌上不这么写啊…”

“我招牌上写什么了？”

“主有客便销售屋。”

“卧槽！”楚禾站起身，急匆匆的朝店外走去。

厕所门口，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提了提裤腰带，感觉神清气爽，没有后顾之忧的他正准备就收费问题重新进行商榷。

当他看见楚禾气势汹汹朝他走来，一副要赶人的架势后，顿时熄灭心中所想，早楚禾一步推门离开。

“难怪最近进来借厕所的越来越多了，原来不是因为我店里厕所的豪华装修啊！”来到店门口，望着自家那被时间摧残过的招牌，楚禾的关注点格外与众不同。

“喂，xx广告创意公司吗？我要你们给我设计一个店铺招牌！有啥要求？当然是要够闪！可以让人一眼看到，吸引他们！然后就是…最后，字一定不能掉！缺失一点都不行！”打着电话的楚禾回到店铺里。

“叩叩。”楚禾叩响台面，将云霆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再次重申：“是主随客便销售屋，不是厕所！我这里什么都卖，但具体卖什么，还得看客人的需求。”

怕云霆不相信，他向云霆勾勾食指，示意云霆跟过来。

来到挂着相框的一面墙前，楚禾下巴微抬，一切尽在不言中。

商品经营许可证，商品流通许可证，烟草专营许可证3档，食品经营许可证，保健品经营许可证…各种证照裱在透明相框中，挂在一个显眼的位置。

云霆甚至还从中看到了一张先进纳税个体户的奖状。

“怎么样？”楚禾不再解释，只要是人，看到这满墙的证照也能知道他的雄厚实力。

“老板，这么多证，你现在店里面什么都没有，肯定是要倒了吧？”

选择性忽略云霆后半句话，对于老板的称呼，楚禾还是非常满意的。

“我知道你现在还有很多疑虑，不过不要紧。现在是法治社会，老板我呢，也不是干什么非法勾当的人，你的工作是有对应法规保障的。”

云霆跟着楚禾回到柜台前，看着他在柜台后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了一沓文件。

《劳务合同》，白纸黑字，看上去非常正经，就是不知道内容是不是也一样正规。

“一式两份，甲乙双方，你可以看看。”楚禾将文件和一支笔推到云霆面前。

云霆认真的翻阅起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