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身是客（2 / 2）

“滴答，滴答。”

循着声音看去，项羽右手掌中，斜垂向下的长剑映入眼帘。

血液似即将消瘠的涓流，仍在剑刃上淌出明显的鲜红线条，在剑尖凝结成为完整的一滴，垂落。

“滴答。”

血珠落地，瓷砖上绽放出鲜艳的小花。

从项羽进门，到停步的位置，短短几步，鲜艳花丛一路铺陈。

眼皮一跳，云霆抬头，直视项羽，回答道：“我是云霆，这里是主随客便销售屋，售卖商品的地方。”

不止介绍自己，云霆还顺便将项羽可能生出的下一个疑问给顺便解答了。

项羽的相貌，也在这时，被他看得真切。

束起的长发，因为剧烈的运动，出现了散乱的发丝。有单独的几缕，也有粘连在一起的。

乌黑中，泛着点红，干涸的血液如现代的发胶一般，起到了粘连的作用。

英武坚毅的面庞，刀篆斧刻的刚硬线条，扑面而来的威武雄壮之气。

剑眉斜竖，不怒自威。

一双重瞳，史书上描述的圣人之目，当云霆的视线与其对焦的时候，清晰看见了瞳眸中倒映出交叠身影。

平静的对视。

下一秒，云霆移开视线。

不知怎的，云霆想起曾经在动物园中看到的狮子，老虎。

它们眼中的冷酷，审视，与他从项羽眼中看到的一致。

项羽的身材高大匀称，穿着的甲衣被撑得鼓鼓囊囊，也不知道底下是怎样一副肌肉虬结的景象。

他身上穿着的甲胄略有残缺，有缺失的甲叶，也有枪剑划刻出的白痕。

黑色的甲胄，呈现出暗红之色。还有一些可疑的碎肉挂在上面，十分显眼，还处在一种鲜活粉嫩的状态。

一场大战，还是苦战。

项羽左臂，靠近肩头位置扎着的箭矢，无疑让云霆更加肯定心中所想。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场大战？

是破釜沉舟的巨鹿之战？

还是以三万骑兵，速胜刘邦五十六万联军的彭城之战？

亦或者，是那最后的垓下之战？

“是吗？”项羽将剑归鞘，在云霆身上，他没有感受到一点威胁的存在。

“我倒是不知道，这世间还有这等所在。”望着明亮的店铺，项羽怔怔说道。

十数年征战，项羽去过太多地方，包括咸阳宫。但哪怕是咸阳宫，也比不上这里，唯一能胜过的，只有广阔。

“此世不在彼间。”云霆神秘笑笑。

也是源于心中的猜测，故作神秘只有这么一点，云霆并不知道主随客便销售屋和这些客人所在的时空究竟产生了怎样的一种联系。

“也就是说，他们不在这里了？”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我这里，除了你之外，却是没有见到过其他人。”云霆答道。

虽然不知道项羽口中的他们是谁，可云霆十分肯定，这段时间内出现的客人仅有项羽一人。

听到回答，项羽转身，准备离去。

作为一名合格的售货员，云霆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客人离开。

“等等！”他连忙出声叫住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