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春与娥曼妲（1 / 2）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我想讲一个故事，一个有关悲剧、理想与牺牲的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奇幻的世界里。“奇”幻么，自然要“奇”，而那个世界最“奇”的东西，就是那统领着世界的十二位神。在这十二位神祇中，最古老而原始的，要数黄金的穆刹、三面的叶利修斯、无言的老神与无名的混沌之神。他们分别对应着世界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也对应着这个世界的四种“能量”——神圣力量，魔力，“气”与混沌（黑暗力量。“力量”最主要的来源是生物的活动，而在千万生灵之中，人类的浓烈情感与聪明才智，使他们获得了更大的“力量”，而这力量，又进一步地化作他们手中的锄头与刀剑。

可想而知，由此衍生出的社会与大家的社会一定很不一样。不过，不论是在哪个社会、哪个世界，某些美好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勇气与毅力，好奇与智慧，正义与道德，救赎与牺牲——这些可贵的东西不会随着世界观的改变而改变。它们是磨难的烈火炼出的真金，是人类共同的魂灵。时间会改变我们的样貌，灾祸会重塑我们的外观，但只要这些美好的东西还徘徊在众人的心中，人类就仍然伟岸高大。

我所要讲的这个故事，就是围绕着这些不变的美好事物展开的。

似乎所有伟大的旅途都有一个不起眼的开头。朋友们，我们的故事也是一样——它得从那个世界里的一个小村庄开始讲起。

一位红头发、白皮肤的少女，正迈着轻快的步伐，风也似的跑着。沿着村子的大路，她一路向南——她要去夏天的山里找她的好朋友。

村民们向她打招呼，向她喊——“喂，曼迪！你这般急着，要到哪儿去呀！”

对此，名叫娥曼妲、昵称曼迪的少女回应到——“我要去山里——找初春！”

逐渐地，银杏树接替了房子；然后，高大的梧桐又接替了银杏树，苍翠的桑树也开始现身。娥曼妲玩心渐起。她只一轻轻踏地，就“忽”地飞身上树，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像只快乐的小松鼠。这个季节，桑树上已经挂满了红紫色的果实；少女一下跳到了一颗桑树上，惹得桑葚劈里啪啦地掉下来。少女连忙想起来保护自己白色的上衣——沾上果汁，可就不好洗了。

又跑过一段路，娥曼妲估摸着自己已经快到了。

“——喂！初春！你在哪！”少女放声叫道，同时慢下脚步，有模有样地发出探测法术；那法术化作了一阵微风，从她的身体散发开来，奔向四面八方。娥曼妲还在学习中，所以她的法术范围有点小。不过，她还是借此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些个活泼的小生命——是随着野果的成熟而多起来的小山妖们，它们的个头只比少女小拇指的最末指节大一点点。

果然，一大群小山妖正拍打着透绿的翅膀上下翻飞，不停地把又大又饱满的果子从树上摘下，带给躺在地上逗她们玩的棕头发的女孩子。和小山妖们交朋友就能有这好处：它们不但知道如何辨别最甜的果实，更把分享当成是天下第一乐事。

那女孩也知道娥曼妲来了。她侧过头，伸出手，向红头发的少女打招呼：

“我在这儿！”

娥曼妲一下子跳到了初春身边。这一下动作不小，小山妖们被吓得四散而逃。见状，娥曼妲有些不好意思地蹲下身，友好地向它们伸出指头。不一会儿，小山妖们就都好奇地飞了回来，有些抱起她的手指，有些拉扯着她那件被些许汗水浸湿的上衣。

“不会是姬川老师让你来叫我的吧？”躺在地上的初春问。

“是啊——你今天怎么没来演武场啊，老师都生气了。”

“我呀，我今天不想去。练那些东西又无聊，又不见长进……不如吃点好吃的。给你，这些超甜。”

娥曼妲抓住她朋友伸过来的手打量了一下，那手指已经被果汁变成紫色了。

“好家伙，你就躺在这儿……吃了多长时间了？你妈妈也不知道吧？”

“也没多久吧，我干完活才来的。”

“太阳都要下山了耶！”

“哦。……是了，曼迪，咱们是该回去了。……你不吃？”

躺在地上的初春终于坐了起来，把桑葚还给小山妖们，向它们挥手道别。有小山妖还不愿离去；它们飞过来，手脚并用地抱着初春的手指，怎么也不肯松开，直到初春把胳臂圆圆地抡了几圈，它们才晕晕乎乎地飞散开去。

“起来吧。”娥曼妲把她的朋友拉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土。二人就这样启程回村子了。在路上，初春捡起了一根树枝，在树干上和泥土里不停敲打；娥曼妲也不甘示弱地捡了一根短一点但直很多的树枝，也到处敲来敲去。二人的嘴上则欢快地聊着些有的没的：

“——我还是想弄一套杀手的装甲，皮质身甲，钢制的魔法护手，按一个按钮，刷！就有袖箭刺出来……”

“——他们草原上的牧民有那种护身符，佩戴在身上，能抵御魔法攻击……”

“——我的刀又钝了。为什么老是钝？还不如用锤子……”

“——你说我们能长出来尾巴吗？我想可以，圣女可以堕落成恶魔，人类应该也能变成妖怪……”

“——那种蓬蓬的大裙子真是太漂亮了，但是看着就重，听说穿起来也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