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回到咸阳(1 / 2)
回到咸阳
这排行就是按照他的出生年月来的。十三公子,就是对他的尊称。
这也是公子寒要求阿沅认祖归宗的原因。只有这样子她才能得到认可。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那兄长排名十三,那我岂不是有很多的兄长?”阿沅反问着。
她听闻过大秦帝国的皇帝有很多的孩子,却未曾想过这会跟自己有关系。
她真没想到啊。
“同父同母的兄长就只有我一个,关系算密切的也只有一个,他就是长公子扶苏。”公子寒轻柔地说着,“扶苏兄长是很温柔的人。”
“你多跟他接触就会明白的。”
公子寒安慰着她,就是想她不要对公子扶苏有一点儿的抵触之心。
只有这样子才会有利于他们感情的改变。
“十几年时间的缺失,的确会让你们觉得彼此很陌生,但我相信你们会很快就熟悉起来。”
毕竟体内流传着同样的血脉。
而且,公子寒觉得公子扶苏会很热情地对待他的妹妹。
阿沅沉默着,蓝色眼眸里是对未来的茫然。
事情变化的太快了,她还不一定能接受这个现实。
“我还没有接受这身份的转变。”阿沅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为什么这奇异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认为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你突然来告诉我这身份呢?”
她这人生的十几年都是一个普通人,从未想过会跟大秦帝国的皇室牵扯上关系,也没有想过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母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而是养父母。
她真正的父母贵不可言。
“抱歉。”公子寒语气柔和了一些,歉意道:“这身份上的转变的确很惊奇,也难怪你很难接受这件事。可是,这是你必须要接受的现实。”
“我是你的兄长,是不会害你的,这一点你可以牢记在心中。”
公子寒平静的话语里隐藏着对阿沅的疼爱。
“我们的母妃在十几年前就殉国而去了,所以在世上你只有我们这几个亲人了。你可以相信我,因为我是你血脉相连的兄长。”
“你一直重复这几句话是觉得你会害我吗?”阿沅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你真心觉得我们会关系融洽的生活下去吗?”
“你是我的兄长,那你又有什么权利来改变我的生活呢?我这些年接受的是墨家思想,跟法家思想根本就不搭边,更别说是皇家子弟的那种狂妄的思想了。”
阿沅的声音大了一些,她的身体都在颤抖着,内心很是震撼。
现实带来的冲击太强了,以至于她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公子寒强迫地让她接受这现实,何尝不是强人所难呢?这十几年来她对他们毫无所知,更别说产生亲切的感情了。
在阿沅的认知之中,大秦帝国的皇室里就没有一个是好人。他们仗着出身尊贵无比,作恶多端,是天下人都要除掉的坏人。
自幼生长于墨家,导致了阿沅对大秦帝国的皇室有着很深的敌意。
如今公子寒要求她改变这个想法,并且跟讨厌的人生活在一起,这怎么可能呢?
阿沅不敢去想那一幕,更不愿接受现实的残酷。
公子寒俊美无俦脸上满是寒意,声音也冷了下来,“阿沅,我知道你内心的难受,可你必须去接受。”
“无论你多么抗拒,都不能在表面上表现出来,因为你是大秦帝国的公主。”
“你的身份就注定了你不可能跟普通人一样,更别说是用普通人的眼光来看待大秦帝国的皇室。”
“他们厌恶、憎恨我们,是因为现实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在战争出现那一刻起,这恨意就出现了,没有人能够改变的,你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接受。”
“你是大秦帝国的公主,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不是那些贵族女子能媲美的。”
公子寒蓝眸浮现着冷冽的情绪,“离开墨家那个纷争不断的地方,去往咸阳是你人生的另外一个开始。”
“你这十几年的时间是可以任性,活的无忧无虑,但从你离开墨家那一刻开始,你就不一样了。”
“自由,从始至终都只属于少部分人。”
“你的意思是我会禁锢在皇宫之中一辈子都很难离开那个地方吗?”
阿沅是真被公子寒的话给气到了。
那双清澈无比的蓝眸满是水意,“你有问过我是否愿意吗?”
“一味地把你的情绪加注在我的身上,这真的是为了我好吗?我不向往那种富贵的生活,更不想跟大秦帝国的皇室有一点儿的牵扯,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啊。”
“普通人的一生就是我向往的,平静的死去也是我的所求。为什么要打破我的幻想呢?难道你认为此刻的残忍是为了我更好的生活吗?”
“你错了,我根本就不会感到快乐。”
阿沅还是在反抗。对比武力强大的兄长,她只能用话语来表达出她的不满。
在这乱世之中话语是最无力的一种反抗方式了。
若是她有内力,自然可以举起剑跟他对抗,可她什么都不会,只学了一些字,见识也根本不多。
这齐鲁之地她听都没有听过。
“那你掀开车帘,去看看外面。”公子寒顿了顿,“你认为外面的人快乐吗?”
阿沅疑惑地看着他,还是照做地打开了车帘,去看马车外面的世界。
映入眼帘的是行走匆忙的行人,他们的神情大多平静而疲惫,岁月带来的痕迹都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为了活下去,他们重复单调而忙碌的生活。
吆喝的摊主,蹦蹦跳跳的小孩拿着冰糖葫芦……生活的气息很明显。
阿沅迟疑了,她挺喜欢这样的生活。
只是,在马车行驶时那些行人都让出了一条路,那惊恐的神情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对危险的避让……
阿沅没有再说话,眼泪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她不觉得这生活有什么优越感,只觉得这太无趣了。
把自己的优越建立在别人的绝望和痛苦之上有什么用呢?
公子寒拿出了手巾,放在她的手上,“你为什么要哭?”
他不懂阿沅的情绪。
明明外边是一片繁荣的景象,忙碌的生活中掺杂着对生活的向往。
这是再平静不过的生活了,为何她会哭?
“为什么我不能哭?”
“他们忙碌的脸上是快乐吗?那是麻木,对生活的麻木啊。”
阿沅闭上了眼眸,她不想再去看公子寒了。
她真的太伤心了。
“麻木地重复一日又一日的生活,这有什么意思呢?”
阿沅感触极大,她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乱世人命如草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
“……”
公子寒一时语塞,他突然不知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