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三千弱水困丘城(1 / 1)
相繇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又攻破了东州,陈州,郐城,棠城等十五座城池。翻过了艾山,又占领了白水城,挡在前面的就只有弱水了。季禺这个督军从莱城一直‘督’到了弱水城。弱水城的后面就是国都丘城了。季禺已经退无可退了,于是就下达了死命令,如果弱水城守将丢了弱水城,一律斩首示众。
公共公国的军队浩浩荡荡地驻扎在了弱水城的外面,一驻就是十天,也不讨敌骂阵,也不攻城,就像野游一样,过起了太平日子。这样反倒让弱水城的官兵们莫名其妙,寝食难安了。弱水城的主将叫做避尘子。这个人姓毕,名尘,字无极。自称窫窳道人。他的兵器是一把大镐,镐头上面布满锋利的长刺,这也是一名力量型的猛将。窫窳道人几次主动出城应战。但是公共公国的将士们就是不迎战。他们一边弓弩齐发,一边撤退。避尘子担心有诈,不敢追出去太远,等他退回到弱水城的里面的时候,公共公国的将士们就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过日子’。避尘子没有见识过这种打法,紧急召开了一个研讨会。手下的人也没有见识过这种打法。季禺带来的人也没有见识过这种打法。最后一致决定坚守城池,敌不动我不动,以观后效。
原来相繇不在这个围城的队伍里面。相繇一面派兵围困了弱水城,一面派队伍深入到弱水的南北两处连同白水地区做起了‘土木工程’。相繇打仗厉害,搞工程也是一把好手,他和士兵们一起搬石头,挑土,砍伐树木,忙得是一个不亦乐乎。
一天,相繇又骑着他的马去砍伐树木。忽然他的红马,马毛一下子就竖立了起来,马蹄子在原地‘砰砰’地踏步。相繇往前面一看,只见一棵大树的下面坐着一个小女孩,女孩披着一头雪白的长发,穿着一身紫色衣服,正抹着眼泪呜呜地哭。女孩的身边站着一只长相奇怪的大狗,狗的小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路上的人和马。相繇提马走到前面问话;“小姑娘,你为什么哭呀?如果是哪个官兵欺负了你,某家给你做主!”小姑娘停住了哭声,抬眼看了看相繇说;“我哥哥死了!哥哥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杀他?”相繇一愣,就问;“你哥哥是怎么死的?”小女孩说;“哥哥是颛顼国的兵,被人杀死了!”相繇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既然当了兵,战场厮杀,马革裹尸,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是苦了将士们的家人了!”小姑娘又疑惑地问;“好好的你们为什么要攻打颛顼国呢?”相繇说;“那是公共公国国王的事情,当兵的服从命令而已,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小姑娘愤愤地说:“这个国王这么坏!我诅咒他;‘头上长包,脚上冒脓,不得好死!’”相繇安慰她说;“好好好,不得好死。”相繇又说;“小姑娘,向南面走就是昆吾山,向东面走就是艾山。这里不久就要变成一个大湖了,官军已经发下了告示,如果你的族人们还不知道,你告诉他们,赶紧离开这里吧。”小姑娘说;“你说发大水就发大水?你们公共公国的人真厉害!颛顼国就没有什么英雄能人,才落得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相繇说;“天下英雄豪杰数不胜数,怎么会独独落下了颛顼国呢?风云子将军就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可惜还没有来得及与我对阵,就被季禺那个贼子给杀害了!”小姑娘一惊,瞪大了眼睛说;“那个季禺现在在哪里?”相繇说;“季禺不久就要被围困在洪水里面了。”小姑娘说;“如果你真能发大水,替我淹死这个季禺!”相繇哈哈大笑,说;“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祸害。如果我能捉住了这个狗贼,小姑娘,我一定替你完成这桩心愿!”小姑娘狠狠地点了一下头:“对!让他永远不能再活过来害人!”
弱水地区的雨季来到了。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弱水的南面是一座绵延的高山,叫做昆吾山。昆吾山北面是一望无际的沼泽。无数的细流纵横向着北面流淌。看着像一条条溪流,其实就是因为土壤饱含了水,向着低洼地方渗透。即使放在溪流里面一个鹅毛,也不会漂出去多远,很快就会挂在了泥土的上面。因为水流太小了,就被称作‘弱水’了。有个民谚说:“弱水三千流,鹅毛漂不起”。紧紧相连着昆吾山,东面有一座艾山,艾山虽然不是很高。但是也连绵了几百里远,每当雨季到来的时候,艾山的‘空山水’流淌下来就形成了白水河。在两座大山c形的环抱之中,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白水城,弱水城,丘城,以及丘城西面的成城,都座落在这个大平原地势较高的地方。弱水地区的雨季就是这样,开始的时候淅淅沥沥地很小,接着就逐渐大了起来,后来就暴雨如盆。如果是往年,雨水顺着河流湍急地奔向下游。正是鱼群泛滥,捕鱼的大好时节。但是今年不同。相繇在上游筑起了堤坝。又引进了白河里的水,当年的沼泽地已经俨然成为一个大湖了。相繇在下游也筑起了堤坝,而且筑得更高,更坚固。先是河水上涨淹没了草原和农田,接着城郊也变成了沼泽。再后来连护城河都满了,河水顺着城门一直倒灌进城区的里面。弱水城,丘城,成城,都被洪水围困了起来。城里面的居民和官兵只好把值钱的东西和粮食往地势较高的地方和城墙上搬运。天上下着雨,地上流着水,城墙上,屋顶上,人挨人,人挤人,哭的哭,叫的叫,真是一个悲惨!就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洪水像从天上落下来一样,呼啸着平铺过来。原来相繇在上游筑的堤坝决堤了。洪水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就击倒了浸泡多天的城墙。城里面的房屋,像积木一样一间间地倒塌着。
颛顼国王姬高阳只能在木筏上和他幸存的臣子们朝议了。大臣们一个个跪在木筏上嚎啕大哭;“天主啊!放过颛顼国吧!放过可怜的百姓们吧!”他们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把这一次空前的灾难理解成为上天的震怒和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