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不辞冰雪（二）（2 / 2）

幸好最后关头阿奚施了个法术撑了一下，不然我们要掉到河里喂鱼了。

那个老头回去的一路上都在骂我，说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唠叨的老头呢！可恶！我要把他记在小本本上！

…

我们在武昌吃鱼的时候，阿奚的肩上飞落了一只白鸽。

他打开那只白鸽的腹部，从里面取出一张信来读完，站了起来。

我吃鱼吃的正欢，突然听他说“阿辞，你可以先回家吗，我有些事要去做。”

我“啊？”一声，说：“你去做什么？我可以等你。”

他说，“云淮城昨夜骤遭五万楚军袭击，城要守不住了，而调兵支援最早也要三天后才能到。我要去守城。”

云淮离我们所在的地方很近，骑马三个时辰便能到。

我搁下筷子也站起来，说：“那我跟你一道去。”

他不同意。

我就要去。

他边招来小二买客栈里的马，边淡淡说：“阿辞，楚囯攻打南国，你既是楚国人也是南国人，何必执坳于帮助哪一方呢？”

“我不是楚国人也不是南国人。”我说：“我就是我自己，我知道草原上的人是什么德性——他们若是攻城成功，必将屠城。而此次他们又是突袭，百姓来不及转移，如果城守不住，被屠杀的百姓何止千千万万。未礼先兵视为不义，牵及百姓视为不仁，我既然有能力，何不去帮一把呢？”

阿奚说：“在战场上，人命是很廉价的东西，为了那么点仁义道德，不值得送命。”

我反问：“那你为什么去？”

“这是我的国家，我的子民。”

他跨上了马。

我感觉我要是跟上去，他没准会生气。

但是我要是不跟上去，他没准会没气。

我扔给小二一锭金子，牵了个马追上去。

是兄弟就要一起踏天涯、行海角，往人之不敢往，穷难之无所穷。

我总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但是这句话，我没给他开玩笑。

…

他传令云淮城内所有人封闭听觉后，独自坐在城墙上抚琴。

我曾听说过，修为高深的音修可以靠音乐杀人，但我此前都是当神话故事听的。

直到看到方圆千米内的楚军纷纷七窍流血而亡。

楚军阵形骤乱，士兵们慌乱勒马逃跑。

阿奚缓慢抽出一只手来，戴上青面獠牙的面具后又打了个手势，无数箭矢便向楚军射去。

我混在射箭的云淮军里，搭箭，对准对面的军旗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