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接触（1 / 2）
冬季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但也更适合做隐蔽的事情。
路灯刚刚点亮，身穿黑色的风衣卫宫切嗣就提着大大的箱子，来到了大桥下的阴影处。他的脚步，停在一个比篮球大一点点的排水口旁边，然后啪的一下打开了坚固的金属箱。
“按照舞弥的标记，这里就是离未知魔力源最近的排水口了。”切嗣从箱子里拿出一张地图，然后仔细对照自己所在的位置。
不到大半天时间，久宇舞弥就通过排除法，以及下水道分布图，确认了未知魔力来源的大概位置。魔力源位于一片生意惨淡的老旧商业街，附近是各种廉价的破败住宅。但是，引起她和卫宫切嗣注意的却是，商业街下面那堪比体育场大小的下水道交汇区。而这种满布污垢的阴暗处，正是很适合进行某种不能见光的活动。
确认了他们的目的地之后，卫宫切嗣独自来到了商业街的外围，但却没有选择下水道最宽阔的出口。在他的猜想中，那种足以让数人并排行走的宽敞水道，肯定会被做着阴暗勾当的人重点防守。倒是他面前这个连小孩子都无法爬进去，只能让老鼠野猫之类小型动物穿行的细小管道，会被对方所忽略。
卫宫切嗣确认自己所在的位置无误之后，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四方盒子一样的小小显示器，一大困电线，一个大型电瓶，还有一个像遥控车一样的东西。这辆遥控车被制作成很适合在这种狭小管道里行走的模样，前端还有一个红外线摄像头。他把这几样东西快速的连接起来之后，显示器上面就出现了遥控车摄像头所拍摄到的画面。
把遥控车放进排水口里，切嗣一边盯着显示器上的画面，一边用遥控器小心翼翼的操作着遥控车在下水道里穿行。等到电线放出了半捆的时候，显示器上狭小的视野突然变得无比宽广。透过遥控车的摄像头，他发现遥控车来到了一个看不到顶的巨大空间。而半空中不断盘旋的白色鸟状使魔，让他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
“希望志度内的使魔，只是对有生命的大型生物有反应。”切嗣喃喃的说道。
切嗣控制着遥控车一点一点的挪动到白鸟使魔的下方，盘旋警戒中的使魔却忽略了这个怪异的人造物，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切嗣大大的舒了一口气，他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如果这些使魔对这辆只有老鼠大小的遥控车都有反应，那志度内那边肯定每天警报响个不停。
小小的遥控车继续往着有光线的地方前行。没过多久，一个有点驼背的高大身影，两个闪耀着妖异红光的巨大魔术阵，还有一大堆人体残肢出现在了显示器的画面上。切嗣倒吸一口凉气，按下了控制器的录像按钮，然后让遥控车在阴影里绕行。
画面之中，高大的男子站在手术台一样的长桌前，手拿柳叶刀，在一个幼小的躯体上比划着什么。只见长桌上的人影偶尔抽搐几下，鲜红的液体不断从长桌的一角，缓缓滴落到地上浅浅的污水上。而长桌附近，则堆放着好几个已经没有了动静的小小身影。
切嗣绕过这一片被染红的地面，让小车来到那两个魔术阵面前。魔术阵上玄奥的符文，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围，但他一下子就认出了魔术阵里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镜头之前，berserker和assassin被无数血红色的锁链牢牢困住，仿佛已经失去意识，没有任何的抵抗和挣扎。一身黑甲的berserker，半个身子已经陷进身下的魔术阵，头顶漂浮着一个巨大的猩红色圆球。而瘦削的assassin，则只有小腿消失在魔术阵里，头上的光球也小了很多。
相比起之前一眼明了的血腥画面，切嗣却无法看明白berserker和assassin身上发生了什么。于是让小车记录下魔术阵的细节之后，他就让遥控车从原路退了回来。把记录了刚刚拍摄画面的小型录像带塞进风衣之后，他在遥控车上绑上一台手机，然后把小车重新塞进了排水口。
“希望对方是一个可以沟通的对象。”切嗣暗暗祈祷。
下水道深处，数个散发着幽幽蓝光的魔术球下，吉尔聚精会神的处理着面前的‘祭品’。在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之时，地面上一个亮着通话灯的手机吸引了他的注意。
“张开隔音结界。”
手机上贴着的纸条如此写到。被寂寞与好奇填满的吉尔，忍不住按照纸条上所写，在身旁展开了一圈透明的结界，然后从遥控车上解下了手机。
“是谁？”吉尔细细端详着，这个只在圣杯传来的消息里，有过笼统介绍的奇怪人造物，然后问到。
“是caster吗？”话筒里传来了卫宫切嗣低沉的声音。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黑魔术师罢了。”吉尔一阵犹豫，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重重使魔和结界的保护下，这里就是你的魔术工房了吧？最近的小孩子绑架案是你的所作所为吗？那两个魔术阵里面的从者是怎么回事？”切嗣直接点明了对方的身份，然后抛出了全部问题。
“看来你有办法看到我这里的情况呢。你是怎样绕过那些鸟的？算了，怎样都好，我觉得我们的对话可以到此为止了。”吉尔并不了解那些科技前沿的产物。但对方的问题，让他心中那小小的好奇心瞬间消失，于是准备挂断电话。
“等等，caster！你做的一切，都已经被我记录下来！你正在做的事情一旦曝光，不光是魔术方的人会找你麻烦，冬木市的管理者也不会放过你的！如果这样也没所谓，你可以挂掉电话！”切嗣用急促的声音，单刀直入的说明了状况，并不打算跟对方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