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废墟中的四人其一(1 / 2)
他用一种十分具有仪式感的,甚至是优雅的姿势将雨伞接到了手中。所有在场的人无一不为翼的这番操作而感到不可思议。
然而,如果翼是在舞台上去表演刚刚所做的一切,人们会从惊讶中收获惊喜。然而,在这种地方,这种时机,以及面对这些人的话。这些自治学会的人只能从惊讶中收获惊吓,并且,在他们自尊心的催化下,这份惊吓马上会变成一种憋屈的愤怒。
翼知道他们有些人已经开始生气了,为此自己要做的,就是继续引导他们的情绪,让他们继续投入到这场挑战之中。
他单手握住伞骨,用胯部抵住伞把,就这样单手把伞收拢起来,随后他轻轻地将伞从手中抛离,又正手将伞接住。用这个动作,让伞在自己手中成为了一把可以投掷的标枪。
做完这些,翼还不忘发表了一番话,好重新点燃自治学会成员的情绪。
“诸位……”翼想了一会,因为他到现在还没弄清对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花了几秒才稍微想起来,才接上话“不好意思,我似乎忘记你们的身份了,虽然我不知道一群学生为什么要分门别类。但既然你们想证明自己组织的先进性,倒不如将这场挑战继续下去。”
是叫“自治学会”这个名字吧?翼心里咕哝着,怎么就这样让我牵着走呢?
“自治学会的各位,伞可不会一直在我手中握着!”
话毕,翼猛地将手中的伞投出,收拢起来的伞像标枪一样刺破空气,嗡的一声扎进了图书馆的塔楼,也就是最开始翼将伞丢下的位置。
这次的行动绝非出于偶然,而是别有用心的安排。
那把扎入塔楼砖缝之间,像一支标签一样固定在那里的伞。在沉默中暗示着所有自治学会的成员,这场挑战又回到了原点,他们无论再加入多少人,用怎样的方式去抢夺这把黑伞,都将是徒劳的。
而另一方面,在打击对方的士气的同时,翼的行为又成了另一种形式的挑衅,塔楼上伞的位置,不仅高度危险,且攀爬难度极高,对于这些人来讲,攀爬到塔楼将是一件危险的,几乎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的冒险。
然而就是这么段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路程,却在刚才,被面前这个断了一只手的人像散步一样走完了。
这无疑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挑衅,在自治学会成员的眼中,翼的行为就是一场既定的挑衅,以此来嘲笑自治学会成员的外强中干,最基本的攀爬废墟的能力和胆量,就是翼和这群乌合之众之间无数的差距之一。
但是这番没有声音的挑衅又怎能会被对方接受,当一个人认为对方在侮辱自己的时候,他们的理智将会消失殆尽,对于这些自治学会的成员来讲,维护自身尊严的唯一方式,就是将这场挑战进行下去,即使他们已经完全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就是翼给自治学会的众人设下的,心理层面的陷阱,尤其针对着他们的领头人——陶德会长。
事到如今,即使是心机最重的陶德,现在也无法跳出翼所设下的圈套。
翼的根本目的,是回敬陶德那轻松煽动众人,企图制造混乱的行为。将混乱的局面交还给对方,让陶德咽下自己造就的苦果。
目前陶德所面对的难题,是学会成员那近乎丧失理智的情绪。以至于陶德根本无法让自己的成员退出这场陷阱般的挑战来维持不利局面。如果陶德强行劝说手下的人结束比赛,那么陶德自身的威信将会因为畏惧一个伤员的经历而大打折扣。但另一方面,如果自治学会输掉了这场挑战,那么陶德依旧会因为一场失败的领导过程而折失脸面。
这就是翼故意给陶德所设下的,让其进退维谷的局面。
一大批理智被点燃的自治会员已经冲向图书馆的塔楼,只剩下还站在那里想不出任何应对办法的陶德,翼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平静表情下极力藏匿的不安以及对翼的恨意。
这样群情激昂的场面并没有让翼起了什么反应,他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些自治学会的成员里面真正可以爬上塔楼的人并没有几个,翼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虽然他也只能用一只手来数。
接下来他甚至忙里偷闲地跑过去和塞维尔他们打招呼。
塞维尔这些人反而对跑过来打招呼的翼感到有点手足无措,一方面,他并不清楚翼的身份和来历,另一方面塞维尔为翼竟然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完全不符合常理。
的确,翼并不是正式地要和他们交谈,他只是过来问一个问题的。
“各位下午好,虽然我想和你们谈一谈,不过正式点的谈话可能要放在后面了,我现在只想咨询一件事情……”
翼指了指塔楼下的那片坍塌的几个房间,问道: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塔楼下的房间,原本是用来存放布置书籍的地方吧?”
“如果你说的是那些用布面印制的书籍,那还有一些羊皮卷轴,那就是了。”
塞维尔回答道,他搞不清翼为什么突然跑过来,问这个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翼点了点头,便转身向塔楼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