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开端之端(1 / 2)
文宋国与大魏相邻,位其右,除却大魏,还接壤东吴、双西洲。
国中四剑之一的剑圣苏轼便是文宋国人,其佩剑有二,中有名剑北茫,极喜游历,常年漫游在大陆各地,亦极好词文,一篇“水调歌头”、一曲“定风波”、一首“江城子”,已然获封词圣;其父苏洵,于稷下学宫中的文院任文学大豪,其文章诗作常年出现在各国的教科书中,受亿万读书人敬仰;其弟苏辙,在文宋国的朝堂中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三人被世人尊称为“三苏”,文名与大魏的“三曹”相齐。
文宋国还有一殿下名为赵佶,灵境修为,佩剑为瑞鹤、祥龙,一手花鸟画登峰造极,独创的瘦金体书法更是独步于大陆,但其奢侈无度、轻挑浪荡,在宋帝的安排下,已去了双西洲的宣和城。
……
……
清晨天微亮,碎花巷坊市。
看着这家名为良药斋的医馆,吴越苦笑着摇了摇头,因为这家医馆正位于前天夜里那家偷工减料的春门医馆对面,如此针锋相对,以后怕是要闹出不少事。
“永昌叔,这医馆是谁选的位置?”
旁边,夏侯永昌也站在良药斋的大门前,笑了笑说,“自然是家主。”
“我就知道。”
“小越,准备一下开始接诊吧,上午只有你一个医师,张老先生只有下午在。”
夏侯永昌轻轻拍了拍吴越的肩膀,又问着,“还是和以前一样,挂着不要诊费的牌子吗?”
“当然。”
吴越说完便走进医馆中的一处诊间,路过大厅的取药房时,吴越深吸了口气,颇觉震惊,因为这里储备的药材足够这间医馆使用小半年了。
“一月前就准备如此多的药材,师父还真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把接诊用的工具摆好后,吴越便安静的坐在二号诊间的案椅上,一边看着医书一边等待着有人能掀开面前门上的帘布来就诊。
而此时,医馆大门前,夏侯永昌正手拿毛笔,在一块木板上写着字。
“今日开馆行大惠,二号诊间不收费。”
写完后,夏侯永昌欣赏般的点了点头,然后把木牌立在了医馆大门旁,随后走到大厅的柜台前,同样,也等待着有人能翻开医馆大门上的帘布。
碎花巷子的坊市不同于东市街的坊市,这里只有数条小街道,人较少,所以开市时间相对较晚。
而且目前,天也才刚亮一会。
……
良药斋对街,春门医馆前。
“对面牌子上的字写的甚是好看,颇有些大魏二王的风骨。”
一位身着白色医师服的少年看着良药斋门前的木牌,露出了赏识的目光,但随后转头看着旁边的中年人,又说着,“不过这新开的医馆正对你们春门医馆,以后怕是要抢走不少生意。”
一身暗黄长褂的王谦随之也看了看木牌,皱了皱眉,身为王家管事,王谦自然是见多识广的,这木牌上的字,只一眼,王谦便认出是季药斋夏侯掌柜的手笔。
沉默了一会,王谦缓缓问着,“柳公子,之前在柳城时可曾听说过季药斋?”
“季药斋?”柳阳疑惑着回道,“未曾听说,怎么?这季药斋是有何独特之处么?”
“斋主是灵境医师,对面的良药斋应该是其弟子开办的。”
“灵境医师?”柳阳一愣,随后轻笑一声,“看来南遇城还是有些人物的。”
一旁,王谦却略显凝重的说着,“其弟子可是位天才医师,虽说只有十二岁,但据传十岁时就能炼制出止血丹了。”
一听此言,柳阳眉心微低,心中甚感震惊。
“十岁?十岁怎么可能炼制出止血丹呢?”
柳阳摇了摇头,身为一名医师,他自然知道十岁炼制止血丹的难度,暗暗考量后,柳阳寻思着一定是他那灵境修为的师父在近边指导着,想到这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不重要,只是个小医师而已。”
摆了摆手,王谦又说着,“只是不知季药斋的那位为何要在这里开医馆”
“呵呵,无非是想让这个‘天才医师’独自出来历练一番,很多宗门、世家都有这种做派,不足为奇。”
“但愿如此吧。”
听得柳阳的话后,王谦的脸色稍微平和了一点,又笑着说道,“柳公子,你可是我们家月逢小姐的朋友,这春门医馆,往后可得多帮衬帮衬着。”
“只要月逢开口,我定会相助。”
看着逐渐明亮的天空和从晨云中漏下来的些许光芒,柳阳目光微冷,略带着一丝轻蔑,白净的面庞中也显露出一抹浅淡的傲意,低声自语着,“哼,只是一个尚未到凡境的小子罢了”
许久,坊市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老杜你看,这里新开了一家医馆,免费就诊。”
一个中年锻造工人看了看良药斋门前的牌子,对一旁的工友说着。
“咦?老李,这医馆什么时候开的?昨天下工时还没看到。”
“管他什么时候开的,走,进去看看,这两天我正好有些不太舒服。”
李大柱轻轻柔了柔左胸口,似是在缓解着什么,又说着,“本想熬一熬挺过去的,但既然这家医馆免费接诊,那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诶,老杜,你前几天不是也跟我叫苦叫痛的么?”李大柱又突然问道。
“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用管。”
不经意间摸了摸口袋,老杜又苦涩的说着,“进去吧,你可要抓紧时间,一会还要赶去上工。”
看到门前的帘布被掀开,夏侯永昌立即提起了精神,笑着迎了上去。
“掌柜的,你们医馆免费看病?”
“当然,牌子上写着呢,童叟无欺。”
夏侯永昌笑着说着,随后指向前方,又说着,“二号诊间,请。”
此时,在诊间的吴越自然是听到了帘外的声音,连忙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灰色医师服后便正坐在案台前。
不一会,李大柱掀开帘布便走了进来,看到吴越后一愣,环顾四周后,困惑的小声问着,“小药童,这二号诊间的医师呢?”
“我就是。”
李大柱听后更是一懵,看着眼前这个还没自己女儿大的孩子,面露愤怒之色后掀开帘布便走了出来。
“掌柜的,你们这医馆要是请不来医师,也不至于找个十二、三岁的小娃娃来滥竽充数吧。”李大柱很是气愤,看了看老杜,又说着,“走吧老杜,这医馆就是弄着玩的,连个正经医师都没有。”
正当夏侯永昌准备挽留时,吴越突然从诊间中走了出来。
“这位大伯,你是不是总觉着胸口发闷,喉咙有阵阵痛感,每次吃饭时都难以下咽,并且排便困难。”
吴越知道,这个大伯和两年前自己刚开始接诊时遇到的病人一样,因为年纪太小而不信任。
“你这小娃娃是怎么知道的?”
李大柱一惊,面露少许疑惑,想着就算这小娃娃是医师,也不至于没看诊就能看出病症吧。
闻言,吴越微微一笑,又说着,“从‘脸色’中看出来的,看大伯的穿着,应该是附近铸器行的锻造师傅吧,这工作常年与火焰接触,几乎每天都要面临着高温炙烤,久而久之,有些人体质弱了一些就会被外火侵入,起初,只是双腿略微肿胀,然后腰腹疼痛,而大伯目前正处于下一步,也就是心口闷热,且喉咙异常干燥。”
之前在季药斋接诊时,吴越也曾遇到过同症状的病人,所以很清楚他们病症和病因。
“你这小娃娃,说的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