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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今年的税免了，是真的吗？“坐在屋里织着毛衣的大妈说。

“那是当然，昨天城门口就贴上告示了，肯定是真的。满大街都乐疯了，之前建大坝的时候，俺有的亲戚都收垮了，趁这个机会可得好好的恢复恢复。”刚凑完热闹的大爷回来说。

“你说要是咱儿子在，可多好。咱家老大得有二十九了吧，老二现在也得十岁了吧。”大妈自顾自的说着，红了眼眶也是快止不住泪水了。

“行了，老大不小了，还搁这哭，让别人看见丢不丢人。你可别忘了，咱老大为什么死的，他那是为了救人啊，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官府送那块匾上写着的就是这句话，现在还挂咱家门口上呢。咱老二只能说没这个命啊，才出生了几天啊…啊！出满月了吗，还是因为发烧死的，我这命也就是这么苦吧。咱们就别提这些事，你想哭我就不想哭嘛，说…说点开心的吧。”大爷发出的声音已经有一些颤抖了，全身已倚靠在刚关上的大门上。这大门刚才用来遮大妈，现在更适合遮大爷。

“这一年我看是个好年头啊！你瞧这外面多大的雪啊，！瑞雪兆丰年。而且咱还不用交税了，我想有个儿子。”大妈渴求地说到。

“哎哟！你还想要孩子呀！这可太难喽，我们就是也这心也没这身体呀！”大爷略开玩笑的说。

“你刚才还说的，你家亲戚有人收税收垮了的。”

“是啊，那又如何呢？”

“我有一个很大胆的主意，既然你家里面有亲戚收垮了，别人家里面肯定也有啊，咱们要不收一个。”

“不行不行，那种孩子咱可不能要啊！”

“为什么？”

“你仔细想一想，他们就不要孩子了吗？他们留下的孩子肯定都是好的，那卖出去的孩子都是怎么样的？什么缺胳膊断腿的，什么缺心眼的，还有什么哑巴瞎子。总之，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咱有这个心，不一定有这个命！”

“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真的有好了呢？而且今天活儿也少，不耽误事儿，咱去看看呗。”

“行行行，都听你的吧。”大爷答应了，心里想着是肯定没可能，随随便便应付就行了。

大爷路过一处孤儿院，一看这是收养那些没人要的孩子的地方。心想这人精啊，这是假借孤儿院的名义，脸上说着是帮别人收养孩子，实际上不还就是拐卖儿童吗？从窗户那里一看，更验证了他的想法，这些孩子年龄都不一样，要说养也得分开养嘛，你这些孩子都聚成一块儿了，这要管起来可费劲了。而且这地儿这么脏，还这么破，这可只是一群小孩子呀，大爷边想边看。看到一个小男孩，长的是虎头虎脑的，大爷当时就动心了，感觉他那个小儿子要是还活着，估计也和现在这孩子这么大了。大爷当时就在窗户那里看迷了，就跟一块木板一样，靠在窗户上。

这些孩子们名义上的爸爸走了过来，看见老头看成这样，估计是有戏。走上前就给这老头推荐，这些人的嘴可是很厉害的，能把那稻草说成是金条，这老头儿也不能一下就接受啊，两边就搁这砍价啊。过很长一段时间这俩人才结束，这老大爷谈妥了，准备回家取钱。对面一看，这是谈好了，回去就和孩子们把这个“好消息”报告了。

运煤的车子碾过去，落在地上的雪虽然已经堆厚了，但依然是被车子碾一下就被挤变形了，全是白色的雪地上，几道黑色的痕迹，好像用几条的旧铁丝去捆一个稚嫩的孩子。大爷快速的跑回了家，从床底下摸出来一个袋子，这破破烂烂的袋里面放着点钱，和大妈就说了几句话，解释解释原因就往孤儿院跑。

大爷跑了过来，虽说脸手都冻得通红了，这孤儿院的爸爸妈妈想从他手里把那个钱硬扯过来，还是没那个力气的。

“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我跟你说，你选的这孩子，可别光见他便宜，可是我们这个里面最皮的一个，就今天还想打我。要是你哪天觉得管不了了，可不能送回来，听见没有！”

大爷连忙点头，那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他缓缓走过去，推开了那扇门，阳光照了进去，晃得吴旭睁不开眼。等吴旭缓一缓，他们的爸爸现在解释了这个问题，小小的吴旭当时是一百个不愿意，哭着闹着，可还是被大爷逮走了。

大爷走的时候还开玩笑地说，“和抓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