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判(1 / 2)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不应该这样的我只是只是来领赏钱的啊”白大鱼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话语,眼神恐惧惊惶。
“都怪你!天杀的果大鱼!俺之前就说要把那些该死的土瓢给烧了!!你还说要留着自己用!!!”
一名脸色煞白的白果邑乡人突然气急,从后一把就将果大鱼扑倒在地,不断往对方的脸上重拳击打,果大鱼那还在惊惶的表情被一下打醒,反而是变得狰狞凶恶,反手就将压在他身上的那名乡党反压在地,还以重拳。
又有几人立马跑到公堂正中开始磕头,不断说着其实那都是白不饿那个吃了亡饷而未死归家的儿子指示他们这么干的,他们只参与过打劫旅客,但绝对没杀过人之类的云云。
“我那五千赏钱不要了呜呜呜不要了呜呜,我没来过,可以当我没来过吗呜呜呜”
一个稍微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严酷刑罚的白果邑乡人跌坐在地,抱着身前的高杌凳,边痛哭边说胡话。
“钱乃万恶之源,我觉得不尽然,人性之恶更在于贪,以为可以安稳的坐着收钱,到瞬间被判为阶下囚,这心里的落差感,也正是你们那么快便丑态毕露的主要原因。”
李鹤之讥讽道,看着这群没见过什么世面,稍微丢了个查杀,便心理破大防的铁狼们,他摇摇头。
要是真按现代审理的那一整套流程,他今天所讲之语,也只能算是无根诡辩罢了,但可惜的是,这里是个不讲究那一套的世界
更当然啦~如果真讲究那一套人证物证俱在才可判罪,那他也不会被这些简单的伎俩所轻易诬陷了
妈的,之前是谁打我的脸来着是真踏马的疼啊
“还有机会还有机会”白不饿见周围的乡党们纷纷开始自爆身份底牌,心知此事是已经怎么都遮盖不住了。
他的眼神也开始涣散且飘忽不定起来,不断在那群满脸怒容的绛教差夫们面前打转,而再猛地定睛一看,身旁,竟还坐着个眨巴着眼的稚童
他顿时是心恶再起,就想奋力扑过去,劫持那无辜小童,以便他可以逃出此地武府返回邑中,叫他那最后一个儿子快跑,免得真断了他这一支老白家的最后香火
但,这也只是他能臆想出的最好结局罢了,现实里可不会给他有这么个机会!
“我杀了你!!!!!”
六子一步冲出,周围两列的各个绛教武人也各尽其速,欲冲上来压制这伙似已认罪的歹徒们。
未等绛教最快之人阻拦那已发失心疯的白不饿,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声炸起。
白不饿被人一巴掌扇飞到一丈之外,却是力道正好,只痛只击退而又不会重创。
这一巴掌之主,正是那位面目核善的老者,打完这巴掌的他老人家还用自己衣袍的前裾擦了擦手,似嫌脏了他的手掌。
而在老者又冷冷地看了那白不饿一眼后,便对公堂上的执事说道:
“之前冒犯贵教之律,老朽深感羞愧,不才,想自罚赠予贵教一瓶药师府所出之膏药,涂抹后,有万蚂钻心之清醒剧痛,却也有可吊命一时之妙用,我想贵教能为此原谅老朽先前之无礼。”
说完,将手一翻,一只小小的瓷瓶便出现在老者手中。
李鹤之看那老者的表情,是就差把‘爷就是要护犊子!敢碰我的人就给爷死!爷能让你想都不敢想这心思!’给写在脸上了。
人仰人翻,又七下五除六,这群求死求活,各自撒泼的白果邑乡人很快就被那群绛教弟子一一擒获,果大鱼甚至因反抗激烈,而被人打断了两颗门牙。
“将这群狗贼人先押往牢房,择日另行审判,同时,刑执事魏三”
“在。”
刑审执事见场上贼人皆被擒拿,便在高堂上继续吩咐起之后的事宜,他又唤魏叔岐道:
“你带队,现在立马带你旗下教众速速赶去白果邑,将白不饿之子及相关包庇之徒擒来,并留门人封锁其村邑!一定要彻查其中所有明细!我绛教之律,绝不会放过如此贼窝,能如此逍遥法外!”
“唯。”
魏叔岐领命应是,看来在这绛教之律里,是没有相关人员要尽量避嫌这一说法的。
“至于这位义士李鹤之的处置”
刑审执事似是突然想起,在这公堂之上,还一直站着一名颇有干系的相关人员,但却一下子犯了某种难处,难以往下宣判
这难处其实也十分简单,毕竟李鹤之在被诬陷之前,是确实犯了他们本地的将阳游荡罪的,按之前罪理也应该判个三年五载的隶臣妾之邢,但后面的事态发展,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如果连这种义士都要被判个重刑,那他们绛教会被江湖上的其他门派如何看待?
“有何好犹豫的?我们武家推翻了前朝大苍的天下,自立门户,可不就是为了让义这个字,不会陷入不义的此刻之态吗?”
老者在将那瓶奇药丢给某名执事后,便坐回了一旁椅上,老江湖的他看出了这名刑审执事的顾虑,遂出言提醒道。
“长者言之有理。”
刑审执事点了点头,后思考一番,判读道:
“义士李鹤之虽犯将阳游荡,无故闯乡,但对通鹿道绑架奸杀一案,有重大立功表现,不管各家各派的武家祖训,亦要讲究个义字当头,而李鹤之还我绛教公义,我教亦不负其仁义,其人功可抵过,遂本次公堂刑审,判,李鹤之,无罪!”
刑审执事一拍惊堂木,便将今日此案刑审了结,门外传来了邑人们纷纷赞同的欢呼声,而后他又说道:
“既义士李鹤之乃无罪者,关于悬赏与有关补偿,我教会公事公办,义士之后可去后堂稍作等待,会有专门的执事同你详谈。”
见自己终于是无罪释放了的李鹤之,后长呼出一口浊气,朝堂上那主持今日刑审的大执事一拱手,算是谢过了对方的高抬贵手,但内心却有点不以为然。
善于观察学习的他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奇怪的时代里,他们这些代替传统朝廷管辖天下的各家门派,以武人之制度代替他们蓝星那种朝廷的管辖制度后,应该就如那大汉以孝为制代替大秦以严为制一般,是以义为制而优先一切法的。
这也是李鹤之之所以坚持要公审,强烈要求他们这些执事们传唤十里八乡的邑人来观摩的主要原因。
在如何脱罪这点上,他算是豪赌对了。
虽然,他从来就没觉得自己真犯了那什么鬼游荡的罪名,可每个时代的法律毕竟都存在当前时代下的特殊性嘛。
而这种能凭法官的主观意识,敲定个人功过相抵的人治判决,尽管在李鹤之这个习惯了法治的现代人看来,依旧很怪。
但在他那个曾生活过的现代里,也确实不乏有通过重大立功表现,而实现逆天改命的例子,于是他也就得了便宜便不再卖乖,同时微微拱手,以示尊重一下。
随后,又是一声惊堂木拍响,刑审执事高呼一声退堂。
在本案中关于他的一切判决,终于算是尘埃落定。
李鹤之那一直紧绷着的一根弦,此刻也才算是彻底的放松下来。
不容易啊……
这不放不要紧,他刚一放松片刻心神,升起了此间事了,暂且算是无忧了的念头时,他顿觉周遭开始天旋地转且昏暗模糊起来。
原来是他最近这一段时间里,因没怎么合过眼,还死死苦熬着的那一股精气神也随之泄之一空
李鹤之当堂便因身上隐忍的道道伤痛与精神上死死硬抗的疲敝,再次晕厥了过去
眼前黑蒙蒙一片
正摸索着哪头才是这衣袍的领口的时候
琢磨了老半天的瞎灯黑火,终于是将这件不知道该如何穿戴的衣袍给套在了身上。
“嘿!老哥,有空不~帮我挠一下后背呗~有点够不着~”
“约是秦末汉初的背景,似是隋唐魔改了的衣制,有趣,老缝合怪了呀这游戏啊?你说啥?刚刚在对我说话吗?”
“哈哈,这位兄弟有点研究的,不过唐衣明甲有一说一,的确好看,那智代革命为了游戏有吸引力,这样缝我觉得也挺好的!而一说到缝,就不能不说到我大”
“我焯!这堆衣服是放了多久没洗啊,穿上去怎么怪痒怪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