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今年欢笑复明年（2 / 2）
他们家是天生将门，在常运之战中死去无数将才，直到现在，常族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此族最看重嫡脉亲情，和非族有不共戴天之仇！”
非禅心里想过这种可能，不过还是试探地回音：
“您应该知道，那是我的母族。”
破军立即笑着传音：
“呵呵，你还知道那是母族，那就不该给五军帮全员换舰。
真是大手笔啊！
呵呵……，后备星港中那七十二艘天舰，我全划拨给你，你敢用么，别人的天舰，再好，你敢用么！”
天舰元舰舰体那么大，要在里面藏点猫腻简直不要太容易，面对破军的笑问和质问，非禅尴尬地不作声了。
是啊，常族是亲人，他们对亲人一直很好，可非禅只是常族的外孙！
幸韫急着把非成送回下界，那是她知道非成不可能无缘无故喜欢谁，四棵兵植到现在都还没点化呢！
战前无缘无故问星标，虚标处只有一千八百艘元舰和三百多万艘真舰，拿什么挡八十多万艘魔舰？
魔族一直征战诸天，精锐魔军的魔舰都是元级星舰！
战时莫名其妙乱出击，直接打乱了非天地指挥计划：
?如果不是有周天洛神舰在，
?如果不是秋朝能够虚界行军。
?以非禅的性格，势必分兵救援左右两侧的他们，那还能打么？
?五个嫡脉子嗣全部落匪，没有一位去当天帅，这必然有一个说法，只有星匪才能虚界行军。
?不过这些龌蹉事，那五位舅舅中应该只有一位舅舅知道，那就是常勇！
来而不往，非礼也。
蒙逢找他商议的结果，就是送五艘太极天舰和三十九万艘元级星舰，这是一份真正的豪华大礼，谁能拒绝。
想到这里非禅不由心寒，特别是明知道自己和幸韫夫妻情深，却两次建议自己纳妾，家不和，何以安定天下！
非禅郑重地对破军抱拳传音：
“军主，我明白！我听刀祖说非仁人皇和常家少族长是结义兄弟？”
破军缓缓站起，走到非禅身边，看着院外风起云涌，欣慰地传音：
“玄黓，你稳健地步步归来，在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方面做得很好。
非仁是某个存在的一个时身。
他的上位有很大问题，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他的能力不足以掌控一朝，也翻不起那么大的浪！
你祖爷很伟大！
他是为了我，才会举族被那尊天巫魁血咒！
他曾是我的麾下，却也是我为数不多的老友！
去吧，有很多事情，兼听则明，多察则清，你以后都会知道的。”
非禅抱拳离去，在登舰的刹那，他突然传音给破军：
“您怎么看非常人皇？”
破军愕然了下，随即愤怒地回音：
“滚！子不言父过！”
……
非禅直接虚界行军回归，回到六合都督府后，他立马召开了军议，在军议结束后不久，绿耳紧急心念他：
“主上，天人仙人二界有谣言，蔓延速度很快，不到三日，那个谣言就传遍二界。”
非禅回念：
“什么谣言？”
绿耳立即心念：
“天河防线外有上千量魔军，不出三日就会打入寰宇重天，也就是天人界三年。”
明明只有三十六量不到，居然被夸张成上千量！看来“他们”是要搞事，非禅立即回念：
“消息出自哪里？二界情况？”
看着手中的数据，绿耳心念：
“消息来源有一亿零八千万处，在天人界中有三千六百万处，在仙人界中有七千二百万处。
“他们”以周天散布谣言，几乎是同时散布出去，目前这些据点已被我探马营清除。
但二界很多地方都出现暴乱，暴乱波及蔓延很快，天人界三百多家天族中至少有一百二十六家参与，后续可能还会更多。
仙人界的洞霄重天，突然冒出无数下界天人，他们建立定天军，有预谋地组织仙人暴乱。
截止目前有一万零三百七十七座仙庭被攻占了，这些仙庭已处于无秩序暴动状态，化魔仙人很多！
就在刚刚不久前，咱们仙人顶和九兵天门的仙人武院，几乎同时受到定天军冲击！”
天人都下界了！非禅紧张地回念：
“真凡二界有没有出现异状？”
绿耳后怕地回念：
“道域天坎是最早被冲击的，好在成皇一直都在那里布置重兵，打退了对方好几波攻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有无数股星匪从虚界破出进入真凡二界，但被监天台瞬息镇压！
太玄孙非曜奉成皇命，率领师族一百零八部监天道军出兵了，正在布防真凡二界的星域、星海、荒洲、道域。
太皇非兆奉成皇命，率领天京一千亿部道军出兵，正在增援道域重天天坎和仙人顶以及武院。
国师幸玄请战，被成皇以朝事任重为由，留下辅朝。”
一念十亿回转后，非禅知道非成做得完美，他随即回念：
“知了街，有没有什么动静？
那些散布谣言的据点，有没有分布在知了街中？”
又接到一份刺情，绿耳立即传念：
“没有，一处都没有，很干净！我明白了！
刚刚白爪回报，狐族内部出现了大暴动，无数狐族发生内战，此刻举族血流成河！”
血流成河？非禅立即回念：
“快！立即通知非甲集结精锐墟灭此族，这是胡青在化魇！”
“喏！”
想了想，非禅肃煞地心念十二生肖巳蛇将玄麟：
“玄麟，刺天堂出刺！目标所有参与天仙二界暴动的家族首府嫡脉，不管天族仙族，墟族无赦！”
“喏！”
刺天堂，十二生肖将最强武装，经过这么多年夯实沉淀，成为秋朝最隐秘的强力存在，一直由青首、虎爪、玄麟三人掌控，虎爪战主，青首谋主，玄麟堂主。
皇者之威，一令之下，隐藏在知了街探马营中的刺天堂动了，可预见无数天仙二族的首府必然血流成河，这一点非禅明白，但他更明白：
暴乱之下，没有无辜，哪怕有天人一时心存人族仁义，但最终也会因家族成为意外祸数。
非禅一直坚守道域防线不动，又借势布局知了街，完成了狡兔三窟的全面势力覆盖。
这一切的目的，前期除了能够保护秋朝不受战乱，也是为了应对出现这种大规模的天仙暴乱。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天河防线，有三百三十三亿寸光阴之厚：
最上层是至坚至灵的天晶石，魔族要攻陷人族防御的三亿寸光阴护壁，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中间层是至韧至浓的血晶石，就算魔军攻陷最上层防御线，人族也可以在这一层三十三亿寸光阴护壁中，和魔军展开游击战，这一层能够隔绝魔气和神气的侵染。
最下次是至柔至密的地晶石，其中藏有三千三百三十亿量的星巢，星巢中有无量的兵人族。
就算魔军能够入侵到这一层，这么多天生巨门天兵的人族，也足够跟它们展开类似巷战的不死不休缠斗。
在秋朝掌控真凡二界后，战神殿四主最担心的就是天仙二界，谁也不知道这么大的六重天中，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数？
在变数没有出现之前，非禅只能步步为营，全力夯实根基，全面铺开自己的触角，以不变应未知的万变。
……
幸非皇宫中，悟道茶树下。
午后时分，孩子们都去休息了，幸玄神情淡然地摇着蒲扇，云旃也难得亲自为他泡茶。
幸玄突然说：
“旃妹，禅儿一直不相信我。”
云旃认真地给他点了一盏茶，但随即冷冷地笑着说：
“呵呵，不相信你？
?他把秋朝三运中，天运地运都让咱们夫妻辅控，分润着天地二运的运道加持，咱们还不知足么？
?他把非族那么宝贝的后嗣，都交给你教导，当然这些后嗣，也是咱们俩的后嗣，可见他始终信任你！
?他对韫儿从未有过二心，对咱们始终如同父母一样尊敬，什么时候对咱们失礼过？没有！
?他没有亏待过你！可你呢？什么时候跟他真正交过心？他在你眼里是幸族崛起的棋子么？
?玄哥，幸运二族是洞霄人朝的残余重族，在没有洞霄人朝前，幸运二族也只是普通的天族而已。
?现在是秋朝了！你该清醒了！
?你幸族不过出了一尊天生至尊皇者而已，就觉得这太初宇宙非你们幸族执掌不可么？
?你看看咱们的外孙，看看奇门九子，看看天干十子，再看看成皇，哪一位不是天生至尊皇者。
?你再看看，除了鸿蒙二帅外，秋朝掌军的哪一个不是咱们的后嗣，连师族都没有一人当上一部天帅。
?蒙逢是兆哥的义子，鸿光是我的义女，他们还是著儿的岳父岳母，是成皇的太姥爷。
?禅儿一开始就以家为天下，以家兴太初，容不得别人插手太初宇宙。
?他就是这么怂，他和任何一位皇者都不一样，他很怕死！
?他连天生部曲都不相信，除了心系的十二霄将。
?战神殿四主是他的人，九悟九梧是他和韫儿的人，天洲舰上也都是他点化的天京人，没有任何一个外人。
?他连舅舅都不相信！也就是说他连自己的娘亲都不相信！
?这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是最完美的天生至尊皇者！是太初人族最值得信任托付的带头人！
?你应该懂得，我为什么一直不出现在非常两家的首府，因为在这座太初宇宙中，云族帮不了禅儿什么，反而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羁绊。
?你现在明白了吧？
?我建议，你想明白后，有空跟他好好唠嗑一次。
?不为其他，就当为了韫儿！也为了那些聚集地的族人！失去了太初宇宙的支撑，他们只是无根浮萍！
?况且，那位早已成魔，现在可能都是太初人族的死敌了！
?它的那道时身好歹做过人皇，可那位人皇是怎么做的？除了会涂炭太初生灵之外，他护过生么？
?它从来就没有人心！要不洞霄人皇怎么可能不让它继位！”
幸玄又突然说：
“旃妹，咱们一起走吧！”
“啪！”
云旃怒目圆睁，随即飞闪起身，一脚直接把幸玄踹飞，叉着腰娇喝：
“这里是我的家园！这里有我的闺女和孙子！这里有我的好姐妹！这里有我的家人！
我天天祈福今年欢笑复明年！你却要让我料得年年肠断处！
这就是你对我的好么！”
幸玄被踹明白了，是啊，这里也有自己的闺女和孙子，也有自己的兄弟和亲友，他能去哪里？
和和美美日子不过，一定要搞得夫妻俩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悟道茶树下茶香迷漫，有人的心渐渐冰冷了，曾经的执念和热血，也随之慢慢埋葬。
时间最无情，岁月最多情，天时也因此不断变幻，有无情的逆时，有温情的顺时，但人一定要顺应天时。
云旃之所以很少亲自泡茶，因为这就是她的茶道！
……
三日不到，四十二量量位剑仙地吏进入了七座防区的内环城，还是以闷土豆的农场为据地，组建了两千九百一十三亿七千五百万量个生产合作社。
有了六合防区的施政布道经验，九道地吏铺开的速度更快了，几乎在一日之内就掌控了所有的星巢。
秋月殿的分部也随之进入，由于魔军大举进攻即将到来，幸贝立即展开新一轮的锄奸行动。
在这次锄奸行动前，非禅直接封锁了太虚天坎，并下令八个防区内环城同步进行。
这让原本可以逃离防区或者下界的谍子无法自由行动，此次锄奸的效果和深度几乎是掘地三尺。
短短不到两日行动时间，灭杀了足足四十多量谍子和人奸，当六合都督府把锄奸数据送抵军神殿后，冰冷的数据让破军看得冷汗直流：
西北九天乾位防区，发现谍子计三量三千一百多万亿位，其中人奸有一量一千七百三十多万亿！
正西白虎兑位防区，发现谍子九量九千六百多万亿位，人奸有四量七千三百一十多万亿，基本完成武装集结，随时接应魔军进攻。
西南九地坤位防区，发现谍子计六量三千九百多万谍子，人奸有三量六千九百万亿整，在九道地吏刚刚进入星巢施政布道时，发动了大规模暴动。
……
战神殿分析，西南九地坤位防区和正南朱雀离位防区，疑似魔军主力真正攻击目标，建议两处守军加强巡逻。
由于天仙二界出现暴乱，此次秋月殿锄奸没有留手，不管是天族的谍子还是人奸，一旦发现直接墟灭。
如此巨量的血煞升腾，让天河防线第二层血晶石防御层更加浓韧，地神明判定该层防御力至少提升半成。
在看完锄奸数据后，破军灵机一动给非禅：
“玄黓，锄奸务必长期持续！内环城诸事交由六合都督自行决断！无需再次周折报禀军神殿。”
“喏！”
破军和非禅再次不谋而合，他们没有那么多好生之德，乱世用重典，逢战乱之时，更要快刀斩乱麻。
想到非禅以一朝之力，独镇东线防区，破军不由担心地问：
“巽、震、艮三位防区布防如何？”
“军主放心，目前已集结主力太级天舰计两千四百艘，护卫元级诸天战星舰七千二百万艘。
三军合计兵力计三量六千万亿。
另，蒙帅率领虚界道军，主力太级天舰计一千两百艘，护卫元级诸天战星舰三千六百万艘，合计兵力计一量八千万亿。
军中将士具是天道人，蒙帅的虚界道军可以随时支援各个防区。”
破军放心了，一开始对秋朝只有两千八百多亿将士还有点担心，但非禅能在短短不到六日中，集结如此庞然数量的太舰元舰，让他心如磐石一般！
“天仙二界，情况如何？”
随即他又念及天仙二界的暴乱，天人界本是天河防线的重要后勤保障，在六合都督府执行土地革命后，天河防线自给自足完全绰绰有余，但那毕竟是无数天河防军将士的故里。
“军主放心，前日，天河防军将士的家人已全员安排进仙境武院，天仙二界还会乱一段时间。”
听懂非禅的话里意思，破军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有些人罪不至死。”
“母狼吃人，喝奶的狼崽有罪！”
“玄黓，你想得明白！”
破军放心了，非禅能够这么理解万灵的罪与过，他的心性已足矣执掌太初宇宙。
当初，他就是心性不够决然，在十子坐镇十大天庭大好局面下，却因为顾念非族同源，不忍清理天人界。
最终导致九道夺政发生，十子被迫退守天河防线和诸天万界，致使太初人族外战之力渐渐式微，也导致了天河防线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非禅能把这次天仙二界的危机，转成一次大规模的彻底清洗，给以氏族为纽带的天人族致命打击，这很残忍，但也是矫枉过正的必须。
只是要行此事，必须有大仁心，仁心的极致就是狠心，要布道仁义，必须先行恶事。
破军勘破了，他缓缓说到：
“此次不管能否打退魔军，九兵天门年末军议，我要退位，你来接位。”
非禅怔了怔，立即说：
“此事不急，我建议，未来九兵天门的主要方向是在诸天万界，庇护和建立庞大的人族聚集地，您看呢？”
这话很提气！破军不由豪迈地说：
“好！那我这把老骨头，就准备埋骨诸天万界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非禅铿锵有力地回答：
“放心吧，您就算要埋骨，也要埋在界核天域中！那里才是诸天万界的极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