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耿耿星河欲曙天（2 / 2）

“甲子圣战，就是指每过六十亿界年后，无极斗院会举办一次有极界域排序战。

甲子圣战后，排序前三名的有极界域都是下一个无极界域的备选，只要无极界域出现空额，马上就回递补。

甲子圣战后，排在九十九名以后的有极界域，都会被强行征缴一笔相对排序名的圣石，总征缴数量合计五万零六十一枚圣石。

?征缴会分成一百一十七份

?每一份四百三十三枚圣石

?无极斗院分得一百零八份

?圣战第一名分得四份

?圣战第二名分得三份

?圣战第三名分得两份。”

炎布豪说到这里顿了顿，非禅听得有点哭笑不得，不由被逗乐了：

“呵呵，这哪里是什么圣战，分明是对有极界域的生抢硬夺，无极斗院凭什么这么霸道？”

炎布豪乐不出来，他敬畏地说：

“无极斗院，是由三十六位斗尊组成的无极界域联盟。

每一位斗尊都是三十六座无极界域的域主。

他们的地位十分尊贵，无一不是人皇、兽圣、妖尊、魔王以及神帝。

在大义名份上，他们分别是二极圣域五族的首领。

禅儿，你说他们有没有资格？

甲子圣战是无极斗院的意志！”

非禅点头认同，在群体中，谁的地位高拳头硬必然获得更多利好。

炎布豪苦涩地说：

“甲子圣战进行了十六届。

咱们界域除了前七界没吃亏，还有点小赚头，后九届都被强征了，而且一直是最后一名，每一届都付出三百三十三枚圣石。

通常一亿界年，一座界域的界核只能蕴育六枚圣石，六十亿年一般都能蕴育三百六十枚圣石。

圣石对个人毫无作用，但对界核却大有补益。

界核每融入三十六枚圣石，就可以拓展界核一寸光阴的半径，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非禅又迷惑地看着炎布豪，他不明白炎布豪为啥会认为，这些事是他应该知道的事。

看非禅又迷惘了，炎布豪内心隐隐有些失落，但还是继续帮非禅启悟：

“界核半径每增长一寸光阴，界域环径就能外拓一量零八百亿寸光阴。

?一比一量零八百万亿的比值，也是界域和诸天的时间流速差。

?虚界和真核的交融，是时间和距离的融合。

?凡人常说量变引起质变，从本质上就是时间和距离的交融，产生了一种炁势的变化。

你能想象下，第三十六天环的环径如果拓展一量零八亿寸光阴，那会出现什么情况？

我告诉你：

?能诞生一百零八万亿座新宇宙

?能养活无量的万灵万族

?能诞生无量的天材地宝

?那还需要虚真死斗么？

拿界域下一个六十亿年的发展，作为甲子圣战胜负的筹码，这就是甲子圣战的意义所在。”

见炎布豪总算停止启悟，非禅不解地问：

“炎伯，这是人本界域的大事，我和秋朝还都这么弱小，您觉得我或者秋朝能帮上什么忙么？”

随着蛋九上人的灭墟，非禅对于所谓人族大义已经看淡了，他的心里只想着让家人如何过得更好，让秋朝的国人过得更好。

非禅两次三番的迷惘，让炎布豪也拿不到主意了，就迟疑地说：

“和你肯定有关系，冥冥之中有感你必定会参加这次圣战，我先把圣战规则提前跟你说下：

?甲子圣战时限是六十年

?圣战的战场设在无极圣域诸神黄昏角斗场

?每一座有极界域只允许出战一百零八部圣军

?一部圣军的编制是一百零八万亿位将士，将士的修为没有限制。

?胜负规矩很简单。

?在诸神黄昏角斗场里，有大小不一的三百三十三座圣山，每一座有极界域只能占领一座圣山。

在甲子圣战结束时，哪一座有极界域占的圣山最大就是第一名，最小的那座圣山就是最后一名。”

非禅忍不住问：

“万一有些界域的圣军出现全部阵亡情况呢？”

这话勾起了炎布豪的痛苦往事，他沉痛地说：

“在那八届圣战时，也是至强秋朝崩溃后的那一届。

由于家祖炎朝人皇的错误决策，导致咱们界域的圣军全部阵亡。

最终咱们界域被无极斗院强行征缴了九百六十三枚圣石。

也正是这一届圣战后，咱们界域就彻底沉沦了。

我炎族愧对人本界域！”

没想到随意一问，就问到炎布豪的痛处，非禅连忙说：

“炎伯，事情都过去了，对了，能不能带星舰参战？”

炎布豪点了下头又摇头，接着说：

“没有限制星舰参战。

不过，诸神黄昏角斗场是一整块禁法蛮荒大陆，和虚真前线一样的。

星舰无法在其中飞行，也无法使用任何法炮，包括无属法炮。

星舰都是作为大本营存在，是给将士们提供场外疗伤修整用的。”

非禅又问：

“至强秋朝崩溃后，咱们人本界域出战的圣军来自哪里？是王座元王山的圣君麾下么？”

炎布豪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又缓缓地说：

“第八届圣战的战场失策，导致人本界域精锐损耗殆尽。

从第九届圣战开始，就一直是由元王山和春秋古道联军组成。

元王山出九十六部，春秋古道出十二部，九十六圣君和十二人皇合称为人本一百零八圣将。

圣将之上有一位圣帅，负责圣战总指挥，一直是由春秋古道道主担任。”

非禅惊异地看着炎布豪，琉璃苗当个军师还可以，当圣帅似乎勉强了，不好意思地问：

“蒙家出天帅，为什么不让蒙家人为圣帅？是不是地位的问题？”

炎布豪明白非禅的言外之意，无奈地尬笑着说：

“蒙家人的确是圣帅不二人选。

可他们连圣君都不愿意当，如何肯去参加圣战，更不要说圣帅了。

可你也知道，蒙家人每一代只生一位后嗣，他们执着于守护虚界，而且在虚界作战中，虚灵的优势很大。

话说回来，极古以来如果不是他们守护着虚界，其他界域的天匪早就施虐咱们界域。

他们是真正的至功家族，我们炎族被尊为至功家族很惭愧。”

这话非禅不同意，在给炎布豪点了一杯茶后，郑重地说：

“炎伯，您不认可自己的家族，但我和秋朝的国人都很敬重炎族。

不能以一战成败，就否定了炎族对人本界域人族的至功。

再说那一战会失策，我个人认为其中必有隐情。

我不认为一位能为人族开启四种大道的人皇会那么昏庸，他的睿智绝不可能导致全军覆没。

我甚至认为他的策略很完美，只是执行策略的圣将出问题了。

一百零八部圣军可是有一量一千六百多万亿将士，连在最小的圣山里藏一位至强斗神，炎皇会想不到么？”

非禅的公道话令炎布豪沉默了，他望着秋老虎舰内的夜空久久不言，最后化为一声叹息，化为两坛酒。

在递酒给非禅时，炎布豪神情桀骜不驯地说：

“禅儿，有你这些话足够了，外人怎么说我炎族都无所谓，他们的话从来都是废话！

来！陪我喝一坛！”

知道老丈人好这一口，非禅就拿出一个太级储物袋，装的都是由天级梧凰果酿制的梧凰酒，然后恭敬地递呈给炎布豪。

炎布豪也没矫情，干脆利落地纳入灵根中，然后笑眯眯地盯着非禅问：

“你这家伙小心思贼多啊，是不是有啥事求我？说就是。”

既然收礼了，那就好说了，非禅单刀直入地说：

“苗儿现在算是我未婚妻子吧。

您能不能劝下您媳妇，别动不动就揍她啊。

一顿饭下来，就揍了苗儿两次，还是在人前揍她。

大家都是修者，桌下的动静，哪里能瞒得住其他人。

我这艘星舰是无极星舰，时间流速和诸天万界比起来要快一万倍。

一日就是三万日，也就是八十三年零三个多月。

她硬要和苗儿一起睡觉，这还不知道要被揍多少次。”

炎布豪神色顿时变了，连忙把那袋酒递还给非禅，囧囧地说：

“其他事情都好说，哪怕帮你争夺圣君席位都没问题。

但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上，最多只能帮苗儿挨揍。”

非禅连忙把那袋酒推过去，只是一脸古怪地看着炎布豪，意思是您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连女儿都护不住。

炎布豪只好把酒收了，不过神情很坦然地问非禅：

“如果，你闺女被你媳妇揍，你会怎么做？你敢拦着媳妇么？”

这话把非禅问怂了，那还用说，他当然不敢拦着。

非禅也不多想了，拿起酒坛就和同样是怂货的老丈人碰了一下，二人无奈地连灌了三大口。

酒入愁肠愁更愁，一坛干完，第二坛继续上，还是喝炎布豪的酒，不过是从非禅送的酒袋里拿出来的。

非禅习以为常地和了，炎布豪喝了第一口后，整个人都怔住了，他急切地问非禅：

“这酒是谁酿制的？太初内是不是只有九棵树啊，树上结的果实形状，是不是和一对肾脏一样？”

非禅点了点头，随口就问：

“对啊，您怎么知道的，这梧凰酒从不外卖，家里人自己喝的。”

炎布豪没有回话，而是把刚才泡茶的茶樽打开，拿出一片茶叶，认真端详起来，又问非禅：

“这种茶树是不是很小一棵？也只有九棵树？”

非禅摇了摇头，指着头上如穹顶一样的悟道茶树，对炎布豪说：

“是这株悟道茶的叶子，数量是只有九棵，不过都是这么大。

您看看幸非小院周围，其他八棵悟道茶都在。

梧凰树种在凰鸾小院中，韫儿要经常和九梧联系事情。”

炎布豪飞天而起，飞到悟道茶树的树冠后，又瞬闪落座在星辰石桌旁，连忙拿起酒坛深深闷了好几口，他的心跳快得有点窒息。

平复了许久，在非禅丈二和尚摸着着头脑时，炎布豪兴奋地说：

“秋朝！还是那个秋朝！

禅儿，你应该知道这两株圣植的圣名啊？”

又是啥叫你应该知道！这种话让非禅觉得自己很无知，整个晚上听到的都是这句话，啥也不说了，低头干酒。

炎布豪激动得跟疯子一样，不管不顾地自问自答：

“这是九禾天枞与九火地果，此二圣植是秋朝的天地根。

天枞聚天运，地果聚地运，

天纵地果聚，聚得无量运。

秋朝最初立朝名为秋，就是取意禾火聚为秋。

正是有此聚运二圣植在，秋朝才会在四季朝中异军突……”

非禅怕他魔怔了，连忙打断他，无奈地解释悟道梧凰二植的来历：

“炎伯，您别联想那么多。

?这只是悟道茶树和梧凰果树

?是我天具元宝内的秘境天材

?最初是各有一株的真植，在我都的元宝晋级时，各变成了九株

?在机缘巧合下不断进阶，最终就成了天植。

?我以秋字为朝名的缘由，只是立朝时恰逢秋天，又取代夏朝。”

炎布豪听了这些话后，神情更加狂热起来，霍然站了起来，对着非禅就要深深一鞠躬。

非禅被吓得连忙闪回凰鸾巢宫，传音入密给琉璃苗，让她赶紧请琉璃岚去安定炎布豪，怕他陷入魔障。

等琉璃岚带着女儿赶到时，她们看到一副诡异场景：

?炎布豪热泪盈眶地跪在地上

?对着那张星辰石桌不断叩首

?口中喃喃自语不停

?……

?总之，此刻的他像个疯子

母女俩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地轻轻扶起他，琉璃岚惊慌失措地说：

“孬汉，你咋了，快醒醒啊。”

琉璃苗努力帮他柔顺胸口，在妻女关切宽慰下，炎布豪渐渐平复了，他对着那座星辰石，恭敬地说：

“祂是人皇玺，在六百三十九亿多界年前，秋朝失去祂后，就再也没有现世过。

秋朝之所以崩溃，天枞地果莫名凋零是其中的缘由之一，但最关键还是人皇玺的失踪。

鼎镇域界，玺禁神魔。

人朝的疆域辽阔，人朝鼎有镇压朝域国界的镇力，能够镇锢天地二运，这是人朝后天至宝。

人族最怕化魔成神，人皇玺有天具禁锢国人成神化魔的禁力，能够禁锢神魔二炁入侵国人，这是人朝先天至宝。

圣域所有强大人朝，拥有后天至宝很容易，可拥有先天至宝很少。

就算是无极的人朝界域，也不见得每一座人朝都有人皇玺。

你们不要不以为然，以为这只是一块普通的星辰石，我给你们举两个例子就知道人皇玺的宝贵。

以人心界域崩溃的事情为例：

你们应该都知道，祂是第一座，也是唯一一座崩溃的无极界域。

由于没有人皇玺禁魔神，人心界域的镇域人朝，一夜之间被魔念入侵，镇域人朝的人皇是第一个化魔的。

人心界灵努力挽救镇域人朝，但最终功败垂成，整座界域都被魔化了，祂们也被庞然的魔念墟灭了。

以咱们界域的至强秋朝为例：

秋朝的一百零八部道军一直是界域圣军，在参加第七界甲子圣战时，有一位圣将不慎被神族斗尊神意附灵。

如果人皇玺还在的话，将士一旦回归秋朝疆域后，区区神意自然会被瞬间禁锢祛除的。

可那时人皇玺已经失踪了，在那位圣将灵根中附灵神意突然爆发下，一夜之间，至强秋朝上至人皇下至国人，都被神族斗尊附灵，举国上下进入成神的狂热状态。

在力抗神族斗尊不敌的情况下，界灵二尊只能选择弃车保帅，决然湮灭至强秋朝，二尊也双双涅槃不知所踪。”

听着炎布豪不断叨叨絮絮，琉璃苗一脸古怪地看着这块星辰石，心里想着阿爹如果知道，人皇玺一直被花萝卜当做餐桌茶桌用，会不会去找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