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重生男重生女(1 / 2)
天问:日月安属?列星安陈?
屈原:出自汤谷,次于蒙汜。
汤谷,是类似太初宇宙中初真界的地方,是先天原始状态的阳星和阴星诞生源地。
要不宇宙中,每时每刻都有星域在毁灭,如果没有新的星域诞生,那时间久了,宇宙不就自我毁灭了。
另外,星域的诞生还有一种方式是道侣化星,是由两位开天天人,为了各种缘由选择合体为一。
以男化阳,以女化月,构建出一座星域为家,彼此再不分离。
这是后天的道侣星域,数量和原始星域基本持平。
蒙汜,是类似太初宇宙中凡人界的地方,这里是先天原始星域和道侣化星星域的生存合场。
至于列星如何运行其中,是天道以十天干十二地支图录为轨迹,让三千三百三十亿量星域正常运行。
……
海上行船只要三日,登陆检查却花整整一旬日,一溜十几种法器检测,好在把灵根自污成凡根,否则可能会像那些被带到岸边当场灭杀的人。
一月三旬,一旬十日,修者从未有过用天来计算日子的,天在修者眼里是崇高的存在,整整十日,非禅都在各种各样的检测询问中度过。
如此严苛的检查,让非禅和其他凡人一样,神情都有点忐忑不安,非禅甚至还有点怂里怂气的,这是他来登仙山前兆爹的交待。
非兆带丁原一家上山那夜,父子俩唠嗑了很久,非兆补充了非禅很多该知道事情,他哪里能想到,怂儿子一下山就把一座真院给灭了,还要求非禅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名就该如同性命一样纯粹。
当一切检查通过后,就在他准备上岸时,回头看看,后面居然还有一千七百多位乘客,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一个月只有一趟船往还。
上岸后他被带进一间小黑屋,然后就再也没有人去管他,不过他表现出一个常人该有的情绪变化,这也是兆爹跟他说的。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虽然九十九楼有计时器,可他不敢开启灵根,谨慎行事是长生不老的第一素养,当他被人带到另一个光明的屋子,看到自己的行礼和储物袋,知道终于过关了!
迷惘中带有新奇地走出港区,明知道三千两银子是被宰了,但非禅还是雇佣了一辆马车,坐车前往六百余里外的中容城,登仙山的物价有点夸张,
这些车夫都是鸿蒙真宫的暗探,你若是讨价还价,或者稍微流露出一些知道登仙山的行情价,等待你的结果,就是人财两失。
中容城是个军城,是鸿蒙真宫下属的十二座军城之一,这里常年驻扎着龙字真军,是由三千位护真斗士组成的一部护山真军。
兆爹在这里安排一颗闲棋,他的身份是龙字真军副军主非铿,来历是天台山里的一位猎户,要求去当闲棋的缘由是看不惯真人,这个理由很简单,更简单的理由是他父亲战死在真庄。
两军相逢勇者胜,可阳光下胜利的背后,总是有无数闲棋在努力,只有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这个道理实在是肤浅,但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城门进去又是一番检查,不过相对宽松简单了许多,只是问明来意,在知道是非铿军主的堂弟后,负责盘查的队长斗士甲亲自送他过去,斗士甲是非铿的自己人。
非铿军主还在操练军阵,当知道所谓的非禅堂弟来了,他依旧平淡地继续操练军阵,非禅很快出现在他身边。
静静地观看演武,不时低头聆听堂哥非铿的指导,这是无声的暗示,在龙字真军三千护真斗士的眼里,接近两米身高的非禅是自己人。
重新开启灵根后,幸韫跟他核实了一下时间,开始观察起周围的情况,她好奇地回应:
“怂娃儿,他们这么跑来跑去,排队转向,就是演练阵法么?这么做有啥用呀?”
和纯粹辅助时身的幸韫不一样,拥有记忆的非禅知道军阵的厉害,立即对她心说:
“千万不要小觑了军阵!军战和个人搏杀是完全两码事。
拥有军阵的军队是可怕的,全军将士的战斗力会得到倍数增幅,一座最高等级的军阵,是可以增幅全军将士十倍的力量和十倍的斗志。
龙字军正在演练的阵法,名为吞天六合军阵,他们只是在演练布阵,但在战斗时一旦结阵,全军将士可以提升六倍的战斗力。
不过,结阵一个时辰,主持军阵的主将会损耗六度生命力,也就是凡人六年寿元。”
“怂娃儿,那结阵对战不就是以命在搏命么,如果连续打三天战,非铿不早就死了?”
血斗士寿元是凡人的三倍,一般都是三百六十度生命力,对于这种类似主将自残的军阵,幸韫不是很明白。
“呵呵,话是这么说,不过真军的主将一般都有补充生命力的灵物,不可能打个战就死一位主将,那还有谁争着去当主将。”
“噢噢,知道了,那你能打得过眼前的这一军么?”
一念十回百转后,非禅缓缓心说:
“韫儿,在诸天之中,任何层次的对战,都是以力量对抗为基础,法术神通只是对战的辅助,不是决定最后胜利的关键。
他们一军人数有三千,平均修为在血斗六转,也就是六衡力量,一军之力是一万八千衡力。
在结阵后,按增幅六倍算,每一位将士都拥有三十六衡力量,一军之力就是十万八千衡力量。
你说,我能打得过么?”
一念十回百转后,幸韫就回应:
“怂娃儿,可你是一个整体,他们是分开的个体。
你修为是血斗士三十九转,拥有三十九衡力量,又有斗神天武加持:
拥有十倍抗力,就算挨了三百九十衡力的攻击,也不会有损伤。
何况他们个体力量才三十六衡,根本无法攻破你的防御。
就算是战场围殴的话,一次最多也只有八位斗士,可以同时对正中央的你发动攻击。
哪怕他们的合力方向是一致,也瞬间同时击中你,理论上的八力合一,也就是三十六衡力乘以八个人,等于二百八十八衡力,也破不了你防御。
拥有十二倍战力,一次攻击可以发出四百六十八衡力,你却可以直接灭杀他们。
三十九转的修为,一息之间,可以发动三十九次攻击。
理论上说,在一息之间,你完全能灭杀三十九位斗士,七十七息后,你完全可以杀光他们。
我觉得你可以!”
见自己的问题,让幸韫都用上地球那边的合力概念,非禅不由无语了,他笑着心说:
“韫儿,物理概念是定数概念,战场搏杀充满变数的。
我如果陷入军阵,会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有近战的刀枪攻击,
也有远程的弩箭飞镖等攻击,
甚至还有法术攻击。
一个人面临这么多元的攻击,个体的力量就很薄弱,一不小心,一枝箭就能夺取我的命。
目前还是血斗士的我,在正面军阵对战时,在三息之内,可能做到搏杀一百多位真军将士,但无法持续正面对抗三千位真军将士。
你一定要记住,对战时,敌人都是活人!不是站着不动的数字!”
幸韫默默算了算,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就好奇地回应:
“那为什么地球那边那么多小说评书里,动不动会有万人敌的说法?”
非禅又无语了,总算明白幸韫为啥会这么憨蛮,她心中居然还深藏着无敌的梦想。
“将是兵的胆,兵是将的威。
万人敌猛将是个战没有敌手,不是阵战时一人能打万人,是他可以带动麾下将士横扫万军。
有些是艺术渲染的需要,这些思路你可不能有。
在天勇真院,咱们俩之所以会墟灭一百多位院中真人,关键在两个缘由:
一则,他们是分散的个体,个战无法给咱们带来伤害;
二则,是咱们发动的是突袭战,战斗中拥有先手。
如果他们是眼前的真军,那咱们可能也没办法全部墟杀。
等此事了结后,按玄叔的意见,咱们会加入北境军历练军战,到时你就会明白了。”
“啊?玄爹肯让咱们去参军?”
“是啊,北蛮修养生息八年多,去年在边境一直袭扰不断,兆爹派了不少天台军斥候加入北境军参战。”
“噢噢,太好了,我的大锤已饥渴难耐了!咯咯……”
非禅的话让幸韫很激动,她在非幸小院中,一手抱着幸贝,一手举着非宝振臂高呼,差点把非宝都吓哭了。
……
演武结束后,非铿带着非禅去自己的军院,双方正式见面很平和,没有什么下跪之类的俗礼,闲棋都功勋卓著于天台山,所谓尊卑是世人想象。
非铿是个稳住务实的人,认真看了三遍非兆的信后,一把火烧为灰烬,沉默了许久,他才直接对非禅说:
“少主,真宫后山秘境不好进,你要亲自进去,我不是很赞同,那样风险太大了。”
“铿哥,不好进,还是不能进?”
“能进,在每个月初时,宫里司勤堂会派三位斗士送补给进去。”
“司勤堂有自己人么?”
“有,不过人选是随意的,这个没有办法确定。”
“能贿赂主事么?”
“这是个苦活,没有斗士想去,被指定了,那是没办法的事。”
对非禅迷惑地看着非铿,非铿声音有点冷漠地说:
“在真宫中,真人高高在上,斗士在他们眼里是仆人,可以随意打杀。
能关在后山秘境,有几位真人是性格好的?说是去送补给,有时搞不好还是去送命。
避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去贿赂,一旦贿赂此事,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嘿嘿……”
非禅尬笑了,回归少尊后,他的有些思维,还停留在地球那个时身上,包括动不动就怂里怂气,也是多年炒币暴富后的谨慎使然。
当一个人权势和拥有的财富不成正比时,这是必然的自我保护心态,任何人在任何时候以任何理由炫富,都是一件高危的事情。
“那你看有什么办法?只要能让自己人得到这个机会,我就能变幻容貌替代他进去。”
“你先在这里安顿,我晚上去找帅棋聊聊看,不过,就算进入了,风险还是很大的,少主你多考量下。”
帅棋的身份是个迷,除了非兆和帅棋麾下的闲棋知道,连非禅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这无关非兆对儿子的信任,而是密事不可多知,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
……
玄月渐落,夜已深沉,非禅依旧没有睡着,他一直在等待,可这一夜,非铿居然没有回来。
直到巳时三刻,也就是早上九点四十五分左右,他才珊珊迟回,带着一身的酒味和胭脂粉味回来了。
非禅很不理解,闲棋的生活怎么会这么堕落?在用清水洗脸的非铿,突然说了一句话:
“混得开的人,才能知道群体内的更多事情,才能获得更高位置,才能做更多事情,在群体内,清正的人是混不开的。”
很有道理的话,就这么朴实无华地说出来,让非禅有点无语,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似乎混得很开。
“铿哥,事情怎么样了?”
“没有大问题,不过帅棋说了,后山秘境最近不太平,上个月进去的三位斗士,一个都没有出来,全被里面的真人打杀出气了。”
“啊?后山秘境出了这种事情,真宫的刑堂都不管么?”
非铿不知道非禅墟杀了一百多位真人的事,在非禅眼里真人不算啥,但他潜伏在登仙山,对真人是很顾忌的。
不明白少主的阅历,让他对少主的心性产生了质疑,很疑惑地问:
“少主,在鸿蒙星中,真人就是人上人,他们可以只手遮天,也可以横行无忌,更可以为所欲为。
这你应该知道吧?刑堂主事只会护着他们,不会在乎斗士死活,甚至还提议多送几位斗士进去。”
被非铿的疑问,让非禅沉默了,也让幸韫生气了,他们都心存人人生而平等的道义,无法接受真宫这种草菅人命的做法。
“少主,看淡些吧,这个世道本来就是这样的,从武夏鼎立人朝后,鸿蒙星就被真人完全掌控了,凡人连一根草都不如。
知道为什么武夏五州内,家家户户都不重生男重生女么?别看那些女子被真人强行宠幸,可一旦被宠幸了,在凡尘中,她的家人就立即富贵了。
以后,不要再打杀那些小杂鱼,真要说起来,他们只是送富贵的人,就算没有他们,还有更多更邪恶的杂鱼。”
非禅命明白了那一船小杂鱼,他们应该是棋子之下的棋子,但他的内心怒火几乎无法压抑。
知道自己的话会让少主生气,但非铿还是坚定地说:
“少主,咱们北境三州和武夏五州不一样,在这边坚守所谓的道义,只会让更多的人受苦。
除非有一天,这天下是坚守道义的人在掌控!这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哪怕看不到一天,我们的子子孙孙也会前赴后继地存在着。
直到有一天被灭绝,或者看到你们到来,见到你,我很高兴!”
说完这些话,非铿轻拍了下非禅的肩膀,回屋换上甲胄就去演武场,非禅迷惘地目送他离去,心中莫名感慨。
幸韫能感受到非禅的迷惘,她立即铿锵回应:
“怂娃儿,
这些话对也不对!
对是非铿的立场!
不对是咱们的立场!
他要在登仙山存活下去,必须要融入这个地方,要想更好融入,他必须要更坚持这里邪念,否则活不过一天!
咱们不能有这样的思路,否则这个天下就没有光了,一切都毁了!这就是身在黑暗和光明的区别,知道没!”
一念十回百转后,非禅的神情很快就清朗了,他观视了下灵根,发现幸韫还在喂俩娃儿灵汁,就笑着心说:
“呵呵,知道了!你咋一天到晚都喂榨灵汁?煮点热食给他们吃啊。”
“咯咯,我做过一次饭,可他们死活都不肯吃,打屁股都没用。”
非禅知道两个娃嘴被养叼,身处登仙山内,不能在外烹饪灵材,更不能冒险释出天上白玉京,万一空间重叠被真宫法宝侦测到就麻烦了,他只能心说:
“韫儿,你先辛苦下,等我找个机会回去一趟,多做一些菜肴犒劳你。”
“噢噢,好呀,不过,晚上等他们睡着了,我就出来跟你修行。”
“真的吗?可把我想死了!”
“是修行!别乱想啥!德性……”
对于幸韫的欲盖弥彰,非禅也不去争辩啥,万一她恼羞成怒了,那就白高兴一场。
……
午饭过后,非铿带非禅去中容城内到处走了走,他不但没跟人掩饰非禅的身份,反而大大方方地跟人介绍这个所谓的堂弟,晚餐还是一位商贾请的。
坐在主座的真人是主宾,他的出现在非禅的意料之中,毕竟他好歹是天台山的少主,人来了登仙山,不见面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一场晚宴在那位商贾的斡旋下,吃得个个是心花怒放,在斛光交错中不知不觉到了申时七刻。
在临走时,众人客客气气地送走那位真人,非铿婉拒了那位商贾的下一回合花酒盛情。
回到非铿的军院后,二人就在大堂内回回酒气,晚上那位商贾的豪气,让非禅纳闷地问:
“铿哥,一个晚宴就花了七万多两银子,他是不是有点破费?”
“怎么说呢,别看他表面上做的是粮食买卖,但在仙山中,一枚灵石也就一万两银子,可在仙山外,一枚灵石至少是十万两,他不亏啊。”
“呵呵,看来是蛇有蛇路,可灵石那么重要,哪位真人会舍得出售?”
非禅明白了,那个商贾是做灵石走私生意的人,天台山库藏是有灵石,但都是战略储备,他是不会去动的,既然知道了门路,他也想收点灵石,和地球时身做炒币是没啥区别的。
“嘿嘿,你知道那些斗士为什么会被出气?除了真人草菅人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