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道夫（Sweepers）（1 / 2）

1-n-176，一座只有六层的破旧小楼，黑暗，肮脏。rain(雨)和ood(伍德)就住在这里。在这个被称为“seepers”的第17号街区里，这样的破旧小楼放眼望去遍地都是。

在“seepers”第17号街区中，所有的一切又都有着“合理”的规划，无论说你的编号，还是存在价值。rain(雨)和ood(伍德)就在n区域。他们和这个街区的大多数人一样，也是“seepers”一员。

如果说把这里比作一个制度森严的监狱，但奇了怪了，从以往看来，里面的“囚犯”却从没有想过越狱。

或许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只是因为他们知道“监狱”的外面什么都没有。从他们诞生起就有人告诉他们雨之都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死亡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去探究这个话题的真实性也许是有吧，但从结果上来说，我们在此收不到任何反对意见。

说说大多数人吧，生命就是如此奇怪，只要告诉它有一线希望活着，它就会如此顽强，如此低价。哪怕你告诉它所支付的是它的一切，它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兑换。

“seepers”正如其名，是清道夫，是为着伟大母亲正常运转所存在的必需品。

对于mother来说，它不仅是一种必需品，也是一种消耗品。每一天里都会有“seepers”从任何你可以看到，但从不会注意的地方倒下，但从不会有任何人去关心。

“活着”，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也许都已经让他们精疲力竭

因此这也造就了他们。他们看来，生命的流逝在“seepers”的眼中也许就是一节无关紧要的视觉画面。与其关注这些，他们有太多除此之外的东西需要去考虑，时间在这个地方约等于“生命”。

在清道夫里的另类rain(雨)和ood(伍德)，可以说是在极致的浪费“生命”。正因为他们整天想东想西，“无所事事”。

假设你身份低微，没有地位，他人甚至连鄙夷的目光都懒得投向你。

你在大多数人眼中就如空气一般的存在着！

就算如此，你想到自己，也许你能决定自己的生死。但可怜的是，你看着自己，连支配自己生命的权力都没有。

尽管你口中雄心壮志，现实是你害怕死亡

rain(雨)正是如此，但rain(雨)却为mike(麦克)感到不平，为他生命逝去这件事实感到愤怒。虽然他现在改变不了什么此刻他和ood(伍德)只是沉默不语的在大街上走着。

先前眼角滑下的泪水如今已经干涸，并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痕迹，像一道伤疤一样，隐隐刺痛，刺痛rain(雨)的心。

他想去做些什么，但他却似乎找不到任何途径去实现它。

他就是个普通的“seeper”，他不是英雄。先不谈论未来这个不确定因素，但起码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在不能够普通的生命，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样。

正如他自己认为，有些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真的活着。

他也想过，如果一切正如一场梦一样就好。小时候他看过一些旧世界的图册，看着那时的图像，他没见过这些东西。在他的心中，也许当他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他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他向往那一片未知的已经逝去的世界，幻想着，如果它能够去往那里，是不是他就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他很好奇“farmer”(农夫)这一份工作。一本书上说旧世界的人们种植作物，维护它们，等待他们成熟。成熟时收获他们，为他们自己而收获他们。他很向往这些简单却又如此遥远的事情。

正如之前我所说，这里不存在个人，所有人的中心就是“mother”，她养育我们，她给予我们生命。

从雨之子诞生起就没有被告知一件事情，那就是当他们离开母亲的时候，当他们以个人身份存活时，他们该如何去做

而更可悲的是，这些对于雨之子来说，他们也不需要知道也许永远都不需要知道。

rain(雨)一阵恍惚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想起来了他和ood(伍德)初次相见的场景。

rain(雨)和ood(伍德)可以说是两个平凡相交后产生的奇迹！当rain(雨)第一眼见到ood(伍德)时，他1岁，那是他刚成为一名清道夫的时候。与其说他是一名清道夫，不如说他就是个“孩子”。

但在这个世界里我要重申一点，所谓保障体制这个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有人，所有生命自诞生起，就只有一个意义，那即是为了“mother”。

这是一种畸形的物竞天择，你若不能适应，那么死亡就离你不远了。

“母亲”是不会分享多余的“爱”去给与一个“孩子”——一个她不需要的“孩子”。因为她的“孩子”遍布整个雨之都。“她”从不缺少“孩子”。不知“她”个人怎么看，但事实是她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孩子”在“她”的慈爱下诞生

在这个操蛋的未来，生育这在过去作为生命诞生的一种神圣仪式。在现在来说，已经能称为一项工作，一项技术，一种稳定的不会产生任何差错的完美产品。

rain(雨)和ood(伍德)就是如此出生的，只是电脑和程序按照科学编码，依照行业技术规则所产生的技术产物罢了。

曾经的ood(伍德)，看来rain(雨)只是一个“伙伴”，一个工作上必要的伙伴罢了。如果那一天不是rain(雨)出现在它面前，那么必然会有另一个“rain(雨)”来代替他出现在它面前。去成为它的搭档，成为它，直到死亡终点唯一的陪伴者。

令rain(雨)感到欣慰的是，尽管这个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规则，按照一股无形的力量调整到刚好的。

他还是很高兴，很高兴在他成为清道夫的那一天遇见的是ood(伍德)。

ood(伍德)它也许也感受到了什么，但它说不上来。也许是它灵魂深处，它也体会到了那种共鸣，并且在rain(雨)身上感受到了一些不同于这个雨之都其他人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

但它只是一条狗，它从不想理解人类的什么东西，无论是思想，还是某些混乱的行为，在它看来都是十分可笑的。

rain(雨)好像不同，他像一个黑洞一样，吸引着它，向他靠近，像一种失重一样的感觉，不受自己本身控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尽管有些时候它并不能完全理解rain(雨)，但命运就是如此奇怪。把他们用一个被称为缘分的东西加固着，将两个灵魂牢牢地绑在一起。并且随着时间，越来越变得相似，就像一个面团一样揉在一起，不分你我。

记得rain(雨)十五岁那年，与他们相识已经过了5年，他们第一次分到了一间属于他们自己的房间。

不小，也不大，不知道为何，两个生命在不到一百平米里第一次感到了自由。

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自由就是这么简单

这个地方被他们称为“家”。也许只有在这个“家”他们才能获得一种平静。可以不用去思考这“家”外面操蛋的一切，让他们获得自己“真实”的一面。

“哐当”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声过后，脚下数不清铁丝构成的网状平台上传来一股熟悉的震动，rain(雨)和ood(伍德)对这种感觉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电梯到站了，rain(雨)扭了扭脖子，深呼了一口气，不再想那些烦心的事情。

一对搭档，一人一狗，一眨眼出了这破旧的小楼。

外面的雨无休止的滴落着，天空仍灰蒙蒙的，周遭的一切都弥漫的死亡。

rain(雨)脑袋上带着一个大号的防护头盔，右手机械臂提着一个工具箱，看似挺沉的，让他每迈出一步都产生一种沉甸甸的压迫。

ood(伍德)背上披着一个犬用工程夹克，两边有些口袋，里面装满了一些“应急用品”，从外观看也是武装到了牙齿，突出一个“专业”。

这才一会儿，雨就将这一人一狗洗礼个通透，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能看的。但这十几年过去了，他们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环境。可以说相比与雨之都“下面”的恶劣，这种小小“洗礼”倒是天使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