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高太后去世(1 / 2)
八月,高太后突然病重不能视事。一下子振动朝野。
吕大防、范纯仁、苏辙、郑雍、韩忠彦、刘奉世入崇庆殿后阁,问太皇太后安。太皇太后身体出了问题,他们这些宰执重臣必须要心中有数,也是历来传统。
进入后阁行礼后,他们先是看向面色苍白如纸的高太后,然后看向一旁侍奉的官家,竟无一人先行开口。
还是高太后看着众人,本想将范纯仁留下独自交代一番可此时虽然病重,但是脑子越加清晰最终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说道:“老身受神宗顾托,同官家御殿听断,公等试言,九年间,曾施私恩于高氏是否。”
高太后上来不说自己执政怎样,或者乾纲独断的把持朝堂,这些自有后世评说。只是说她这几年对高氏家族毫无偏向,甚至多有打压外戚,没有导致外戚乱政,朝堂依旧稳固。
铺垫完了以后的高太后,着重看了一下范纯仁。
“如今我的病势有加,恐怕与卿等再无相见之时,你们要好好的辅佐官家。老身殁后,必有挑拨我们祖孙关系的奸佞小人,你们不要偏听偏信。要好好的为官家把稳朝堂。”
同时叫来左右赐给诸位大臣社饭,说道:“明年社饭,当思老身也。”
接着对诸位大臣说道:“你们这些老臣啊!早点退出朝堂,让官家别用一番人。”
高太后说完吕大防,范纯仁,郑雍,直接行礼表示接懿旨。苏辙,韩忠彦,刘奉世好像没反应过来一般,满了半拍才称接旨。赵佣在一旁只是面色沉重,对于高太后跟大臣们的对话好像漠不关心。
可以说自此以后,赵佣将真正的拥有大宋这个国家机器,这个画布将由他来随意涂抹。有高太后的这番话,自己可以直接换一个朝堂。按说达到目的应该欣喜若狂的他,却没有什么感觉,也许是悲伤的气氛冲淡了,也许是一年多的相处跟面前的老人,真的有了感情。赵佣亲自拿着药碗,一点点的喂着高太后汤药。
高太后看着面前一脸沉重,面露悲切的孙儿,突然之间说道:“哀家好像许久都未叫过你“香孩”了,记得当初你还那么小一点,如今已是当父亲的人了。”说着想要伸手摸摸赵佣,可是力气不够,手抬一半就有下落的趋势,还是赵佣拿起高太后的手放到自己头顶。
轻声道:“祖母想什么时候喊都可以,您可要早点好起来,茵茵到时候要喊您老祖宗呢。小孩子的奶音最是动听,一定能让您开怀大笑,不必忍受政务的烦忧。”
“呵呵!哀家等着那一天。香孩,哀家有些困了”
“祖母您睡会,孙儿一直都在。”说着用手握了握高太后已经干瘪的手掌。
高太后似乎轻声呢喃着什么。等赵佣凑过头去的时候发现高太后已经沉沉睡着。
就这样赵佣握着高太后的手,良久后轻轻抽出手的赵佣走出崇庆殿感受着烈日的灼烧,生命承载不了太多的矫情,也无法感叹太多的伤悲和遗憾。即使有着怎样的无奈,却只仅仅是生活的点缀,灿烂且美丽着。
此后的日子赵佣不在上朝将所有事务交给几位宰执,全心陪侍在高太后身边,反反复复昏迷持续了半个月的高太后终究迎来了生命的尽头。
挥退了内侍的高太后眼神明亮,说话声音都有些高昂,看着赵佣,“官家自从去岁失魂症后,行事举止大不同,可曾听过宫内流言?”
“好像一开始是在说朕被水鬼附了身子之类的把!凡是多嘴的不是都让祖母处置了?如今已经没有风言风语了吧。祖母旧事重提可是有什么想法?”
“流言蜚语哪能真的禁绝,宫外想必也有些揣测。一开始哀家自然对那些说法嗤之以鼻。但是官家一年多的行止,跟诸多新事物的研究,很多都是闻所未闻的。这不是古籍可以解释的。自然就对官家一些事情分外留心,就说那个小太监童贯,官家从未接触于他,却能将自己筹备的锦衣卫全权委以重任,一步登天都不为过。还有宗泽跟沈括这些人,虽然宗泽哀家还看不出他的作用,但是沈括这一年做出的东西可不少。更不要说,水泥这种称之为国之重器的存在。官家凭空将其造出。官家好似拥有先知的能力,总是能知道人尽其用!”
“祖母缘何跟孙儿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