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议论(1 / 2)
紧跟着各种各样看似无关的事情上奏到赵煦这里。
请求解禁王安石的《字说》。
借蔡确去世,请求追复蔡确观文殿学士。
同时建议翰林学士兼侍讲蔡卞充国史院修撰兼知院事。
赵煦看着这些奏折,头疼不已,转头看向身侧的梁从政。这些宰执全都看过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更加烦躁。这些人上这些折子,是想要逼宫吗?
解禁王安石的《字说》,蔡确身为变法的重要人物进行追复,蔡卞身为王安石的女婿在这个时间段进行升迁无论哪一个自己进行明确的表示。
这些朝臣是不是就认为自己要变法了?从而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其实这就是赵煦杞人忧天了,自从高太后去世后,他这位成年并且拥有绝对法理性的官家,根本不是朝臣们想要换就能换的。就是后宫仅剩那位,也不可能。
在封建王朝下,皇帝的权威基本上无人可以撼动。这也是原本历史上赵煦将旧党全部清理出朝廷,大肆重用新党,而没有引发朝堂动荡的根本原因。
宋徽宗折腾了整个大宋朝几十年,也没见有哪些人敢言废立。反而是一些幸进小人得以上位。
朝臣们上这些奏折并不是要怎么样,而是想要知道官家心意所在,就知道自己的屁股要做到那边了。毕竟赵官家亲政快要两个月了只是进行一些似是而非的举动。并没有明确的表示要进行变法还是恪守祖宗法度。
只是朝臣们的试探,被政治智慧地下的赵煦当成了逼宫。从而将所有的奏折全部留中。进一步的引发朝臣们的猜忌。就属于意外了。
十一月,正式挂牌营业的邸报刊发了第一期《大宋国报》,有资格坐在政事堂的自然不用,自己去买,自然会有人将每期最新的邸报放到堂内。
吕大防跟范纯仁入得堂内一人拿了一份,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看了起来。邸报的第一页首先是对高太后去世的哀悼,然后是朝廷关于汰兵的政策等一些最近的国家大事。接着就是沈括“梦溪笔谈”技艺中的一篇杂文。其他几家学派的一些学术争论。最后就是赵官家上元节的那首《青玉案》。
还有官家的新作《寒衣节》,“从来此节无关我,今岁奈何煎碎心。十字街头西北望,三更露下梦魂侵。星因朔气寒椿树,儿送棉衣并羽衾。化去纸钱时绕我,依依应是两牵襟。”
这首诗看的吕大防动容不已,只不过看了看一旁的范纯仁轻声说道:“官家果然大才。只是平常太过不爱显露,诗里面讲得棉衣就是如今军器监正在制作的冬衣?”
范纯仁轻声应和道:“我去看过,比麻布保暖许多,而且成本不高,做成棉被的话,寻常百姓不至于还需要草榻过冬,是百姓之福,能活不少人。
可惜产量有限,官家似乎打算将今年的所有棉衣棉被等优先供给西夏防线。东京城内要普及的话估计还要等上几年。”
“本就是应有之事。只是听说官家所言的棉衣乃是白叠子这等观赏之物所产?我询问过官家。官家所言乃是一本古籍看到,问官家书名,官家却说忘了。”
“此事我也不知,不过总归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从去岁起官家拿出的好东西可不止棉衣这一件。
你我现在带的眼镜不就是官家所出?而且还在研制望远镜,据说能看到五里开外。如果做成就是行军打仗的利器。
更别说如今东京城内的水泥路,无论哪样都是提升民生军事的好东西。如果这样的好东西越来越多,你说官家同我讲过的人人有衣穿,有屋住,有饭吃的大宋会不会出现?”
“不知道!不过真是令人神往啊!怪不得你拜相以来一言不发。看来我真的老了。尧夫,以后的朝堂看你了!看着官家,终究年少别让官家做出出格的事情。”
“你决定了?”
“是啊!入仕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回乡后办个学堂,专门做个老夫子,岂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