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送葬（2 / 2）
“为什么？我可是红星的圣女，你不过是蓝星来的一个乡巴佬，你凭什么看不上我，凭什么还要打我，凭什么？你开战的意义是什么？”
赢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低眸，眼神有些躲闪。
“因为孤是帝。”
汝娥愤怒的抽出了腰上的剑。
“你孤！你孤个毛！你孤，我还寡呢！正好你孤我寡，配成一对不正好？你是脑袋有毛病吗？难道你看不上我？”
赢虽然有剑，却并没有握剑，因为他知道，汝娥不会杀他。
“虽然孤很强，在红星也的确是有这等规矩，圣女只接受最强的男人成为伴侣，可是我不可以，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整个秦氏集团都是我的势力，甚至还有很多，相比之下红星联邦不过只是一个星系势力而已，就好比是一个弱小的番外蛮夷，孤若果真娶了你，定会乱了我大秦帝国的根基。”
汝娥闻言冷笑一声。
“嚇！我都不怕乱了红星联邦的根基，你怕什么大秦帝国的根基，你我结合，从此我红星联邦与你大秦帝国融为一体，岂不是强上加强，就算星河联盟又能把我们怎么地？这种强强联合难道不香吗？为什么要打来打去！”
赢双目赤红。
“那谁说了算？是叫红星联邦还是大秦帝国？你们难道能改名吗？”
汝娥同样红了眼。
“你现实点行不行，星河联盟是绝对不会允许旧帝国势力崛起的，你如果敢顶着帝国的名号出现在太阳系，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是要被斩尽杀绝的！你难道忘了绝地天通了吗？”
赢一甩衣袖。
“星河联盟，有何可惧，我大秦有的，星河联盟算个屁！”
汝娥气的直跺脚。
“你才从蓝星出来几年，我们红星联邦来到太阳系之前，这里就已经是星河联盟的势力范围了，为了栖息在这里，我们可是签订了星河联盟星际公约的，不然你以为我们愿意叫红星联邦吗？早就自己建立帝国了。
你可知道我们联邦每年要上供多少物资和资源，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使用孵化中心，那是因为我们签订的条约里，每年都要上供兆亿的人类，作为星河联盟的奴隶。
你可知道星河联盟的远征军有多么恐怖，人家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即使是你师傅青铁也无法抵抗，你觉得你行？还是你的大秦帝国行？
如果星河联盟那么好欺负，星河联盟又凭什么称霸星河？”
赢沉默了，他其实都知道，甚至知道的更多。
然而权力可不是公司的股票，想分给谁就分给谁，那可是关系到所有的子民。
汝娥被气的不轻，他知道赢在想什么，也知道赢为什么要跟她开战，可是她同样做不到分享自己的权力。
所以汝娥希望赢能够做到，至少她觉得，一个男人就应该大度一点。
然而汝娥期盼的大度，却是赢的全部。
甚至是大秦帝国的全部，乃至文明的全部。
于是汝娥气愤的丢下了剑。
“混蛋！要这权力有何用！你个乡巴佬，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呢？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也知道你爱我，可是，可是，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
赢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说的没错，我是乡巴佬，我从蓝星来到红星，是你给我土地给我科技和教育，是你带我走向了星际贸易，可是我终究还是我，我必须要为我的势力负责。
我有的，是一个文明，一个远超你们的文明，我拥有的底蕴，是蓝星的传承，我们有教礼，我们有道理，我们有法律，我们有条理，我们有记忆。
这些是我们宝贵的能力。
是我们存在的证据，也是让我们发展强大战胜困难的勇气。
不是什么哲理，不是什么教育，更不是什么数理，而是真真正正的至理。
你们强大，可是你们不懂原理，你们发达，可是你们不懂原因，你们有逻辑，可是你们没有记忆，这种文明除了给星河联盟提供奴隶，还有什么出息？
难道你们打算一直这么堕落下去？
你们为什么要寻找强大的基因？
为什么这是你们的规矩？
因为你们知道被欺负不是长久之计。
而我，如此强大，如此智慧，如此勇气，凭什么要跟着你们红星联邦受气？
大丈夫当自强不息，从来没有害怕的道理，若他们果真不能容忍帝国的崛起，那就与他们血战到底，有何可惧。”
赢愤慨之词触动了汝娥的心底。
她这才知道她到底喜欢赢什么，凭什么这个男人竟然拥有让她着迷的魅力，这不是知识或者科技，或者能力，更或者什么财力，而是切实的实力，这才是真正的魅力，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魄力。
面对狂风暴雨都无所畏惧的魄力。
如此之男人，就算一无所有，就算穷困潦倒，就算脱了战衣，就算落魄无比，可是他站在那里，仿佛天就在那里，他用一己之力在支撑着整个世纪，他用他无畏的坚定支撑着整个天地。
纵然她是圣女，也不过是在这天地之间屈膝的蝼蚁，有何资格亵渎此等剑意。
赢把剑放在了汝娥恍惚的肩头。
“权力，是人给的，是自然给的，是脚下的大地给的，想要就要用命来换，没胆，就追随与孤，孤能带你们崛起，孤能带你们有尊严的活下去，孤就是权力，谁想要，先杀了我再说。”
汝娥噗通，瘫坐在地，呆呆地看着赢。
还记得赢刚来红星的时候，不过只是一道残破的念力，当时的汝娥就发现了他的奇异，这才将赢单独孵化成为红星生命。
当时的赢多么可爱多么调皮，她眼睁睁的陪着赢长大，像姐姐，更像母亲，她想知道这小家伙长大之后能够创造什么奇迹。
不成想赢居然单独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并且跟联邦分离了出去，于是一个个世纪，秦氏天幕崛起，一个个世纪过去，赢的剑居然指向了自己。
汝娥不知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仿佛自己从乡下捡来的遗孤，养大之后成为了自己的死敌。
一个是老牌的资本阶级，一个是新生的资产阶级，都是赚钱的工具，为什么就不能彼此接受相拥相依，面对消费市场越来越低迷，生产过剩必然会产生金融危机，为什么资本和资产之间还要互相博弈。
难道战争才是唯一的生机？
为何就不能找出一条全新的机遇，让资本和资产协作走下去？
汝娥就是那个攥着老钱的圣女，赢就是那个掌握生产资源的皇帝。
汝娥就问，你凭啥不能把产品便宜的卖出去？
赢就拿着剑答，你凭啥不给我降低贷款利息？
汝娥就是那个喊着要彩礼的未婚妻。
赢就是那个掏空六个钱包才拥有房产的出租车司机。
汝娥问，你有钱买车买房凭啥就是没有钱当彩礼？
赢就答，我不买房不买车，在城里活不下去。
于是赢和汝娥又开始剑拔弩张的死硬到底。
青铁却仰望星空，望着秦长生乘坐的九龙拉棺，逐渐消失在遥远的视线里。
仿佛那里果真有着什么奇迹，于是青铁一步一步离开了赢与汝娥之间的风暴中心。
遥遥跟在九龙拉棺的后面，希望能够看清那个神迹。
也许是过去了无数个世纪，也许是青铁真的看到了神迹。
终于那拉着青铜棺椁的九龙，发出了巨大的怒吼之音，似乎撞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青铁赶忙靠近，竟然看到前方凭空写着一个钟字。
伴随着青铁看清了那个钟字，那巨大的青铜棺椁也总算是撞了上去，终于发出一声震耳的响音。
铛！
一次。
铛！
两次。
九龙试图使用青铜棺椁撞开那个钟字，可是却只能发出一声声震澈环宇的响声。
铛！
伴随着这巨大的响声产生的，还有整个环宇的巨大波动。
似乎这个世界都因为这个声音在振动，竟让这个世界都如同一幅巨画，在像水一样抖动。
而青铁就站在这个振动的中心。
倾听着这美妙的撞击之音。
而那个巨大的钟字上面，居然还有两个古老的大字，混沌。
可是青铁却看不清，也可以说是距离太近，根本看不见。
这一刻，青铁如同定格在了这里，唯有环宇在有规则的振动，并形成巨大的波纹，扩散出去，扩散到更远的星系，也许其中就有红星，就有蓝星，就有太阳系，就有星河。
青铁已经毫不在意，他就站在钟字的面前，好奇的等待着奇迹。
“也许这一次秦长生是对的，或许从这里出去，真就能够寻到长生也说不定。”
青铁盘膝而坐，等在了震颤环宇的撞钟声里，如同老僧入定，等待着奇迹。
全然忘了师尊交代给他的任务，只是寻找到混沌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