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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总会做一个相同的梦,梦里是一片淡灰的雾霭。
闹铃响起,就像大多数日子一样,我该起床洗漱了,不然又该迟到,都是因为那个梦。早餐一般不吃,从楼道跑下,这座老房子震的摇摇晃晃,但愿只是我的感觉而已。十几分钟后,气喘嘘嘘的我会出现在校门口。老大爷在那嘿嘿的笑,像那老房子,我也觉得他的牙迟早会掉。
学校不是很大,有三个安保,两个是退伍军人;一个是退伍老兵,当年在对越反击战时掉过牙。我像说些调侃的话,可看到他的眼睛后气氛一度沉重,那种小孩子的想法顿时消散,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我是最幸运的,只掉了牙。当时我是个新兵,班长他们很照顾我。那些人中,有人掉了眼睛,有人掉了胳膊,还有人掉了回家的路……”这时老大爷都会抬头,沉默良久。我说如果难过的话可以哭一下,他随手抓起扫把就拍向我。
“哭?!那些人,顶着子弹往前冲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你让我哭?!小毛蛋的,赶紧上课去,好好学,将来报效祖国,小毛蛋。”
我当时害怕的一批,别看大爷年纪大,发起脾气,也能打断我的腿。旁边一个女生边啃着面包,边看着这边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小心噎到。我径直走过去,想装的潇洒一些,突然铃声响起,不是吧。来了个急加速,却一铿锵来了个狗啃式,罢了罢了。冲上班最重要的,赶在班主任之前。
穿过种了椰树的校道,三步并两步奔上三楼,班上还是那么吵,这么说班主任应该没来,还好还好。
“秦华,又迟到?”
冷不零丁一句,感吾完咦。
宋京从门后出来,用力拍我的肩膀,“有被吓到吧!嗯?哈哈哈。”
看着他丑恶的嘴脸,我真……就这么……不行,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唉,要不是打不过,我用这样忍着,唉,心疼自己一秒。
“笑什么,都别笑了。”这是我唯一的反击。
“秦华呀,要我早就动手干那小子了。”张力靠着墙,侧头看我这边。他那一米八大高个,而我才一米六九,真是人自壮则无敌。
“张哥,你看秦华那小身板,哪敢动手呀!”苏元亮这个哪都有的家伙,又引来一阵笑声。
“唉。赶紧回座位,老师就要来了。”说话的是苏元丽——班委——救场之人。太感谢了,就是不明白,同个娘胎怎么就生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呢。不,也不是完全不同,你看——名字就有两个字一样;除此之外,我是怎也看不出来。
我背着书包走到最后一排,宋京跑过来给我把椅子拉开。看这一脸贼嘻嘻的笑,就不怎么想搭理。
“老秦呀!开个玩笑嘛,别在意,知道你气量大的。”
“这……怕班委罚扫?”
“老秦,你都懂的,帮我跟丽姐说说清楚,我这不是带带气氛嘛。”宋京一直挤着那眼挑向苏元丽,怕不是得了眼病。
“不是吧——”我好无奈。
“班上最近会转来个学生,大家都挺忧心的,再这么下去,人没来,班就垮了。这不,你又让我们想起了欢乐。”
“滚。”我他丫的,这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