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更&被抓走的眼睛（1 / 2）

张力在班上的样子，是崖上的松，虽也迎着风，但着实是少与林语。

我搬了几张椅子排到一起，当成我睡觉的床。

有个小人跑了出来，在我身上跳动，我的眼睛被握在他的手里，连带着我的视觉晃乎起来，但身体又是不能动的，恐惧也如同被那个小人捏着般，上下窜动。

忽的，我不知以何样的方式挣开了束缚，奔夺而出，视角在昏暗的走廊上频频跳转，画面上下抖动，出现些教堂的吊灯和成排的红木椅。意识到我还有只眼睛在那个小人的手里握着呢，心脏的搏动剧烈到我呼吸困难。

最终再也迈不开步子瘫倒在地上，脑壳时不时抽痛，如同左半脑被轻轻划了一刀，越过脑壳直渗大脑皮层，我感觉我还在跑，可看到的是一盏蒙灰的灯，墙淌着锈痕。出现了一个躺着的人，他一动不动，远远看过去像死了般，接着画面再次晃动起来那个人变大了，这时我听到了大人用小孩子的方式的嗜笑。

再看那个人脸色苍白，而且两个眼眶中有一个幽黑的洞。

那是我？猛的坐起来看到一个白粉底做的老小孩人，手里拿着我的眼睛。我看见了一整条走廊，我身前的、和我身后的。

同时看到了两个诡异的人，小的混身发白，大的全身僵立。

两边视线正在拉近，那个小人举起了手中的我的眼睛迈向我，他要干什么！我害怕的失声突叫起来，感觉每个毛孔都被泡进了凉冷的水里，双脚踏着想往后退，可是上躯体的手却扣进了地上的红地毯。

他一步步靠近，我的身体痉挛起来，恐惧像汗水那样流出，就在他接触到我那一刹那，有根弦就此崩断，我也随即昏倒。

当天再次亮起来时，我看见了窗上的光束里飘飞的尘埃，而我依旧躺在，而且笔直的躺那排椅子上。胸口是我的包，压了一夜，微微的痛。

张力打开了门，喊我去上学，没到月假，星期天上午，高三仍然有课。

昨晚是从较仪馆的后门进来的这是一个很大的地方，分三个区域，后山为火化区，往里是待殡，往外是接待室、办公室和传媒。我和张力从大门口出去，在那看到了召临时工的召聘红单，日结6元；有点心动。

大厅的接待员本来想塞张传单给我的，张力直接给推了回去。

“桂姨，我同学！”张力有些疲惫，声音也低沉起来，但有力。

接待员不好意思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姨这是习惯了，就想推广推广。”

“没事儿。”我尴尬的回应一个礼貌性的笑容。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就是沉默，我想开口，但也没什么说的，跟张力不能算熟，共同话题可以说没有，都不了解他的兴趣爱好。

我喜欢描述风，因为我觉得我是风带来的，它肆虐的刮起种子带来泥土，它吆喝雨水卷走落叶。划过林的鸟，扑腾了一翅腾的风，装满它的四个肺。煤油的气味里，舞动着影子的火苗，伴随着的它的欢笑，闪烁了几下的星星印在撩动之原野。

“你要什么馅的？”张力对着一笼包子问我。

这时我才回过神，都快到学校了，这包子铺新开的，没多少人，大家还是习惯老味道，去排那拥长的队。赶时间的会在这吃，速度快。

“两个馒头吧，没什么味口现在。”我望向店铺，老板是个大叔，他听到后麻利的用塑料袋抓起了两个白胖的馒头。我远远看着，透明的塑料袋里的漫头被捏出了几个手印，像是两只弱小的小动物，蜷缩着躲在角落。

张力付完钱后出来，递给我杯豆浆和那两个馒头。他手里的是一个大包，鸡蛋猪肉馅的，会夹些红萝卜丝和两杯豆浆。

到学校门口，我俩对视一眼，便蹲到了门口旁，一边喝豆浆一边啃面包。可以到里面吃，但感觉没必要，还是这样吃得香。

有几个人往里进，然后再绕到门口的围栏看我两吃东西的背景。

“要收费的哦。”我回过头来对着围栏里的几个人说道。他们在那里笑，张力听到后也回头，盯着他们，他们感受到了威慑后才幸幸的走开。

这时我看到了张力的黑眼圈，他接着喝起第二杯豆浆。

“昨晚没睡过？”我问他。

“没空。“他依旧在喝豆浆，时不时停下来，扭扭勃子。

我还想说些什么，唐馨来了，走到我跟前站着，我感觉挺别扭的，张力赶紧大口干了最后一口起身走了，我一人风中凌乱。

“那个电话是你打的吗？”

“什么？”我一头雾水。

“你怎么有我号码的？!”

“喂，明明是你……”我想回忆昨晚的场景。却发现有点卡顿，模模糊糊的，便不知要说什么了。

见我语塞，唐馨没再问，自己进校了，我还坐在那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