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姚将军(1 / 2)
“出列。”
眼见是躲不过去了,陆鸣呈也只能乖乖出列,脸上虽是一副郁闷的样子,动作倒还算利落。
姚谕看了他一眼,“知道我为什么单独把你拎出来吗?”
“末将,末将……”
见他末将了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姚谕忍不住皱了皱眉。
陆鸣呈见她皱眉,急忙在她之前开口道:“末将知罪,不该未等后兵来援就率先与敌方交手。”
说完却见姚谕的神色不仅没转暖,甚至变得更糟,一旁冷眼旁观的段意忍不住嗤笑一声,被姚谕一眼扫过去便不敢再发出动静。
见陆鸣呈还是一脸懵懂,姚谕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道:“在此集结的时候我是不是说过了,身上带伤的不必参与此次演武?”
原本陆鸣呈还提心吊胆,可听得姚谕说的是这个,脸上的不安霎时去了,一脸无所谓道:“不过是小伤,不碍事。”
见陆鸣呈丝毫不觉得隐瞒伤情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姚谕彻底压不住火了。
“陆鸣呈,你可知就因你口中的小伤差点让大家输了这场演武?你又可知这场演武的输赢有多重要?”
姚谕一边说着,一边转向众人厉声道:“我知道你们对这些养尊处优,没怎么见过血的州府士兵多有不屑,可人家看你们不也只是觉得你们是动辄喊打喊杀的莽夫?”
“更何况如今咱们在别人的地盘上,两方本来都心中怨气不浅,所以我今日才答应这场演武,让那些人看看什么是经过沙场洗礼的好儿郎,也让你们看看人家比起你们来也不差,借此警醒你们不要坐井观天、固步自封。如今这场演武赢了,咱们自然是无功无过。可若是输了,只会让整个京都,甚至整个大周所有军队轻视我西北军。”
说完,看向陆鸣呈道:“你一人因伤抵挡不住敌方攻击,导致身边两百余人受你牵连在演武中‘阵亡’,令队伍中的其他人承受了更多压力,才让此战不至于在你的失误下溃败。”
姚谕死死盯着陆鸣呈抬起的双眼,道:“可若是你提前知会,便不会有有这番事故,你不愿下场我也可以将你放在其他位置,你实在不该对队伍主将有所隐瞒。你应当知道,在战场上隐瞒上级是什么罪名。”
陆鸣呈听完这番话才真正心慌,立刻单膝跪下垂头行礼,沉声道:“按军法,因隐瞒军情招致五十人阵亡者,斩立决。”
“斩立决”三个字一出来,人群中隐隐骚动起来,姚谕明白是他们想要求情,头也不抬地挥手制止。
姚谕看着陆鸣呈的头顶道:“你虽有失,可到底不是真正战场。”
而后顿了顿,好似深思熟虑一番,深吸一口气接着道:“陆鸣呈,我从我兄长那将你强要过来未曾得你同意,你若是想,随时可以回上阳关,在我兄长麾下继续效力,我也会为你准备好一路所需之物。”
听得此话,陆鸣呈一脸错愕地抬起头,盯着姚谕的眼睛缓缓道:“你不要我了?”
姚谕避而不答,继续道:“大家都是肉体凡胎、爹生娘养,没有人应该为你的错误买单。我将你要过来,不是为了让你,让你手下的小队赴死的。”
陆鸣呈也急了,头埋得更低,忙道:“末将知罪,请将军责罚。请将军再给末将一次机会。”
姚谕也不是真要让他回西北,否则方才一开口就不是让他自己陈述过错,而是姚谕直接让他卷铺盖走人了。
见陆鸣呈此刻认错还算诚恳,姚谕才道:“既如此,罚你五十军棍,段意监刑。这般判罚,你服还是不服?”
姚谕已将他的罪状陈述清楚,判罚也不过分,陆鸣呈哪里还有不服之理,只与一旁的段意先后领命称是。
见陆鸣呈还跪在地上,姚谕缓声道:“起来吧。”
接着又朝着众人道:“我如此惩罚,众人心中可能多少还有些不满,我也知道,方才队伍里肯定不止陆鸣呈一人带伤参加演武,毕竟大家想着此次不是战场厮杀不涉及生死。可若是战场,别说是皮肉伤,就算是缺胳膊少腿军中也自有任务安排。在场诸位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这些事原本不需要我多说,可我看今日诸位的表现似乎没有意识到一件事。”
“诸位在战场勇武杀敌,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确令人钦佩。可今日此处不是战场,我亦不需要你们带伤拼命,纵使方才我说此战输了会如何,但是我最在意的并非输赢,而是你们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