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百万分之一的奇迹（2 / 2）

真就怎么看怎么像传说中的石鬼面，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不是啥正经东西。

倒不是方夕武被迫害妄想症泛滥，而是他清楚——免费的，往往就是最贵的！

可他能怎么办嘛？

六百六十六分之一的概率，难道就这么放弃，那还不如直接从奇迹房门口跳下去摔死算了。

又没有死亡惩罚，死了就死了呗。

就当自己浪费了一个月的次数，哈姆雷特深渊地牢的清除，再想办法就是了。

实在不行去找宋绯烟谈条件，请她爹出手救自己！

可以谈，也有的谈啊！

诡异旁白适时送上了助攻。

发出嗨到不行的怪笑，用你那极致的想象力把它想象成传说中的石鬼面，在“我不做人了”的高喊声中戴上它，并摆出一个秘密皇帝同款的乔乔立！

“但是我拒绝！”

方夕武拒绝了旁白的提议，并无视了它的喋喋不休，改为盘膝用聚气法调整状态，他要以完美的姿态去迎接禁忌面具的怀抱。

“话说回来，我这一面具下去，真不会变成究极生物吧！”

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方夕武戴上了禁忌面具。

这瞬间，方夕武能清晰察觉到到演化躯体全身上下青筋暴起，如同阿鼻地狱中的修罗般。

“身体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可惜方夕武在这里没有任何的痛觉，即使有，他也不在乎！

下一瞬，他不得不在乎了。

因为意识中的黑潮已然出现，无穷无尽的负面情绪吞噬撕咬着他，将他拉入名为恶堕的深渊！

“哇！浩神，又破记录啦！”

“从老路俘虏到世界记录，浩神牛逼呀！”

“你还别说，浩神长得就有一种犯大吴疆土的强度的美！”

“对哟，那笑容真是阳光开朗大男孩！”

“喂，你们听说过吗？浩神大学时好像卷入过杀人案，听说那杀人犯被浩神给反杀啦！”

“是有这事，凶手是学校里的白人外教，是个美利坚间谍，三年多杀了五六个女学生。”

“每一个连环杀手都是自由的，只是这种自由人类他妈的不需要，死得好！”

“所以说没事别惹老实人，真惹急了间谍都给你干死！”

熟悉的电脑屏幕，熟悉的弹幕。

令方夕武回忆起了一些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跟着，屏幕上的弹幕变化成无止境的嘲笑。

嘲笑他迂腐，嘲笑他虚伪，嘲笑他谨守原则，从而抱憾终身！

若是那一天你没有拒绝她，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你的道德底线和基本原则，就是一坨屎，一坨害死你最爱的人的一坨臭屎！

“崽种，出来直视我！”

一句话，令那莫名的黑潮再一次出现。

“若你想告诉我，谨守道德底线和基本原则是一件愚蠢的，迂腐的，毫无意义和价值的事。

那不知你是否听过，当人们过分夸大一件高尚行为的意义时，最后会变成对罪恶最间接而有力的歌颂。

因为那代表世人觉得，罪恶是普遍的，而高尚是稀缺的。

反之也亦然不是吗？

你对我谨守道德底线与基础原则的贬低，不恰恰就是对我行为最直接而有利的歌颂！

以前有个聪明的罪犯告诉我知识武装头脑，偏偏我晓得这句话还有下半句——道德武装灵魂。”

似乎对黑色潮水产生了一些奇特的影响，但随之而来的是无止境的嘲笑与讥讽。

“好，便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教科书一般亵渎，亵渎伟大的亵渎！”

哪怕黑潮也没有预料到，方夕武竟然说出了一段真正源于自我认知存在才能意识和理解的话来。

“我时常听人说，对于那些可怕的强者而言，疯狂和堕落才是他们力量的根源。

这是他们向着伟大存在晋升的捷径。

可我不禁想问你，若是连自身的疯狂与堕落都无法抑制，那理智与自我是否还具备着？

若是理智与自我都不存在了，那它们还是祂们吗？

越是强者，越是伟大的存在，难道不该越渴望主宰自己的命运？

可对于强者，甚至伟大的存在，无时无刻的疯狂与堕落，就是它们的本意，就是它们的命运嘛？

若是连强者和伟大存在都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那道德和原则于我们人类而言，是否从来就不是什么负担和枷锁，而是维持自身灵魂尊严高贵性的最后一道防线，以至于让我们不至于陷入名为疯狂与堕落的无尽黑狱之中！”

无光的黑狱里，瞬间燃起了一团火，而无尽的黑潮之中，传来一句短短的话，一句艰难而苦涩的疑问！

“不……可……能……汝……为……何……知……晓？”

黑潮四散，疯狂落幕，一个普通而平凡的身影坠地重生。

“我知道，只是因为我是人！曾活在一个伟大国度光辉之下的人！”

黑潮崩溃，徒留下三个字。

“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