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泉台夺命(1 / 2)
“咯咯咯,抓了个小修士。”
“嚯嚯嚯,台府爷爷有缆绳啦。”
“嘻嘻嘻,咱们这就有大用处咯。”
郭政也此时以蜷缩的姿势被白头翁定身丢在车厢里。郭政也无法动弹,更无法呼救,身上的冷汗湿透了衣服,心中只能暗自祈祷胥鹤不是骗了他的大恶人,他会来救自己的吧。
这辆华盖外表看起来精致富丽,车厢里却是黑洞洞空无一物,车厢的地板上黏糊糊湿哒哒,还带着一股恶臭味,但因车厢如同冰窖,气味被寒意压下许多。
然而最惊悚的不是令人恶寒的环境,而是不知是何的阴邪之物发出四面八方七嘴八舌的交谈声。这些声音尖锐怪异,语气简短急促,内容毫无逻辑。
“嚯嚯,这是什么?”
一阵寒风轻轻拂过郭政也紧攥着的手,突然有银光从指缝中倾泻出,寒风随即倏然消失。是胥鹤送他护身的银刀显出灵力,也不知是将邪物吓退了,还是将之击溃了。
“可怕可怕!”
“吓人吓人!”
又是一团嘈杂。但这之后那些七嘴八舌的声音离郭政也远了许多,方才如坠冰窟的寒意也褪去许多。
“咯咯咯!你又不是人,怎得吓人!”
“咯咯咯!”
四面八方齐齐笑了起来,随后一阵噼噼啪啪如同爆竹炸开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撞向车厢四壁,引了阴邪之物一团杂乱的尖叫声。
车厢外白头翁重重的拍了几下车厢,“都闭嘴,不老实的就滚下去!”
各种声音戛然而止,车厢陷入死寂,黑沉沉的压抑感笼罩而来,复而又寒气透骨。郭政也无处取暖,身体渐渐麻木,逐渐感受不到冷意昏昏欲睡。
就在要昏死过去时,白头翁的牛车停下了,他拉开车厢门,见郭政也半死不活的样子满是嫌弃的哼了一声,“蝇蚋小道,灵力能有几许,怕是还不够我搓根灵线。”
如此说着白头翁将他扛起来跃下牛车,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好似在爬台阶,嘴上还不停的唠唠叨叨,“指望你灵根壮实些。我冒着得罪胥鹤老头儿的风险,此一番若是不成,我的老骨头可禁不住再打一架了······”
“那老鹤今日怎得不着调的很,他那一把年纪好意思叫我爷爷······”
“嘻嘻,不得不说,我还挺受用。看他那小身板我就得意。叫他当年为鹿青崖那呆子得罪公子。”
郭政也迷迷糊糊睁不开眼,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疲倦不堪,很想好好睡一觉,这老头一路上却叨叨个不停,让他头脑不得不清醒过来。
突然白头翁脚步一顿,扛着郭政也的身躯有点僵硬,“你,你怎么跟来的。”
胥鹤此时正坐在前面的台阶上,身后是茫茫银雾,照的暗夜如昼。他悠悠站起身,漫步到白头翁面前,“比起怎么跟来的,你何不想想为何我要跟来呢?”
他身形本是个孩童,此时站高了几个台阶,垂首睥睨白头翁,有一种威压之感,令白头翁想起两百多年前那个将他封在此处的持剑少年。
那少年没有这样冰冷严苛的神情,他甚至带着谦和大气的笑意,伸手轻轻将他扶起,但下一刻他便再无自由,困居泉台两百年。
这些看似处处弱小的怪物,才是最招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