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目睹（2 / 2）

君安没有接：“没用的。”说完她站起身一个个查看黑衣人尸首。

少年动手解开阿水衣物，往伤口撒上药粉。正欲翻身给他后背撒药粉，阿水闷哼一声，少年惊喜唤道：“阿水……”

阿水缓缓睁眼：“时间，不多了……保重……”

“阿水！阿水……”少年哽咽，无力地瘫坐在地。

君安确认所有黑衣人已死，牵回两匹正在啃花棒的马，问：“这是你们的马吗？”

少年木然地点点头。

君安终于放心地取下其中一个水囊，大口大口喝起来。这大概是她有生以来喝过的最甘甜的水，她觉得自己如枯木逢春般顿时充满力量。用袖口擦了擦嘴，说道：

“生死有命，阿水尽忠职守，死而无憾。你现在要考虑的是自己怎么活下去。”她看少年还是瘫坐着不动，继续道：

“这里只有7具黑衣人尸首，追杀你们的黑衣人有多少？可有折返回去搬救兵的？”

少年抬头看了看君安，又看了看阿水，道：

“有1人，途中阿水已经击杀3人。”

“但是黑衣人的马匹都不见了，老马识途，难保这些走失的马匹不会回去报信。”君安望了望高悬夜空的镰刀月，道：“这里不安全，得尽快离开。”

少年低头默然。

“这些黑衣人追了你们多久？”

“三天。”少年看向君安，“他们不会那么快再追到这里。你刚才救了我，能不能再帮我一次，让阿水入土为安？”

“好。”君安毫不犹豫答应了，“有吃的吗？填饱肚子好干活。”

“行囊里有干粮。”

君安解下其中一个大点的行囊，翻出两张干巴巴的饼，递给少年一个。两人默默地就着水吃了。

用黑衣人的刀挖着土坑，真是个力气活，君安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派上了大用场，改造了大刀，两人直忙到月上中天，才把阿水的尸首安顿好。

两人骑马朝西北方向又奔波了个把时辰，终于见到了一片胡杨林。两人找了棵大树，捡了些枯枝，生了团火。少年取出黑色瓷瓶撒了些驱虫粉。两人靠着火各自躺下。

君安感觉到那半袋水囊给她带来的生命力完全耗尽，因挖坑磨破了虎口的手，因骑马磨伤大腿内侧的皮肤，都让君安困惑：这么一具柔弱的身躯怎么会只身出现在荒漠？这个少年又是什么身份，竟然招来如此惨烈的追杀？而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或许睡一觉醒来，什么荒漠、巨浪，少年、杀戮，都是一场幻境，自己会重新回到熟悉的岗位，继续着自己金牌保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