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督尉（2 / 2）

杨济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出实情，改口道：“都尉大人一路奔波辛苦，先请里面坐。”

待到落座，杨济的妻子柳氏匆匆朝杨济走来，也顾不得有外人在，轻声道：“夫君，他们，都走了。”

“都走了，孩子们都没事？”杨济忙问。柳氏点头答：“都无事，刚刚翻墙而走。”

杨济立即跪地呼号：“都尉大人，请立即下令追那匪贼，他们刚逃走。”

都尉惊异：“你是什么意思？”

“大人，这些匪贼胁迫了我的妻儿，刚刚发现你们来了，匆匆逃离，请快下令追拿，不然就来不及了！”

符都尉赶紧下令追缉。又对杨济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我详细讲来。”

杨济顿首：“大人，这事还得从四日前说起，当日下官接到门头镇十八人惨遭匪贼杀害，当即发布追缉告示，并派手下去门头镇当场验看。结果第二日我用完午饭，就有四名蒙面黑衣人手持大刀闯入我家，挟持了下官的妻儿，逼迫下官再下一道寻人告示，说是要找两名男子，一名二十余岁，一名十余岁，下官心知这几名匪贼定然与门头镇惨案有关，他们必然是想借官府之力寻人并杀之，但是下官妻儿在他们手中，下官也只得照办。当天晚上，文王殿下的二公子沈玉栄和凤锦公子邀下官在凤凰台用晚饭，下官很想将实情相告，请沈公子出面助我一助，可是下官怕匪贼跟踪，只略微漏出点马脚，希望两位能发现端倪。可是当晚下官回到县衙，又来了一个戴着铁面的黑衣人，其他黑衣人都听命于他。他果然跟踪下官，竟然连席间我等说了何话都一清二楚，威胁下官说若敢再露出马脚泄露半点就要杀了下官全家。昨日寅时，他们又来了二十余人，还带来了画像，天亮后他们就混在衙役中开展全程搜查。许是找到了几个与画像相似的人，昨夜他们就在安阳城开始了屠杀……真是惨绝人寰，毫无人性……下官护不住这安阳城的百姓，下官有愧……”说着老泪纵横地扑倒在地。

符都尉听完事情来龙去脉，扶起杨济道：“本官也是昨日收到凤锦公子手下的密报，连夜疾驰，今日堪堪赶到。没想到安阳城事态已经如此严重。”见杨济万分自责，又道，“所幸杨大人府上未遭毒手，否则，本官又如何与太傅大人交代。不过，这件事不好办啊！你所管辖的门头镇和安阳城俱是遭到荼毒……哎！”

杨济颓然道：“下官必是要引咎辞官的！只是这死难的五十六人，下官辞官之前也是必然要给个交代。”

符都尉安慰道：“杨大人，如何定论，待了结了匪贼，上报王爷与京都，必会有所论断，现如今，我们首要是缉拿匪贼，安抚民心。”

杨济沉重地点了点头，道：“都尉一路奔波，还请先暂时小憩，下官即刻去安抚死难亲属。”

杨济唤来婢女小厮，服侍符都尉洗漱、休息。自己随带着几个衙役去安抚死难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