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兄弟（1 / 2）

一行人走出“玉玲珑”，但见街上颇为热闹。沈玉栄一打听，原来是前边的“迎春楼”今天要给一美人“开盘”，沈玉栄调侃着凤锦道：“要不，我们去看看，这个迎春楼要抢你们凤尾楼生意了！”

凤锦不屑道：“别拿这些个二三流妓院跟我凤尾楼比！”

沈玉栄道：“诶，你凤尾楼固然高雅，不过嘛看惯了牡丹芍药，有时看看路边小野花也挺赏心悦目啊！”

说着拉着凤锦往人堆里挤。没走几步，看见迎春楼里里外外站满了人，多是中青年男子。楼上栏杆处一名女子正从房里款款走出，“出来了，出来了!”周边男子欢呼起来，“看看是不是传说的那般绝色？”凤锦只见一名长相秀丽的女子站在栏杆处，一双含水的眼眸惶恐不安地扫过众人，匆匆一瞥就反身进去了。

“哎呀，没看清啊！你看清了吗？好看吗？”

“身段还是不错的！”

“脸挺白！”

……

周围响起议论声。沈玉栄拉拉凤锦道：“凤锦兄，我不陪你了，我好像可以了，我，我去开个盘！”

“沈慕，这种地方你可不准去，什么三教九流乱七八糟的人，你不怕丢文王的脸！”凤锦拉住沈玉栄，他可不能任由沈玉栄乱来。青楼也分很多等级，一流妓院，原是官家妓院，妓女也多是罪臣之女，妓女可卖艺可卖身，皆以论罪等级轻重而定，多供达官贵人附庸风雅之用。后来大夏覆灭，官家妓院便承包给私人经营，官家只负责收税，凤尾楼便是从官家妓院继承下来的一流妓院。二流妓院则是私人经营的高等妓院，也模仿凤尾楼，也训练才艺兼备的妓女，但毕竟根底不如凤尾楼，有地位的人自是不会自降身份去二流妓院，因而多服务于有钱的商户。三流妓院则是一些底层的风尘女子，没有才艺没有姿色在身，全靠出卖身体混口饭吃，服务对象也最是鱼龙混杂。这个迎春楼能给一个妓女开盘，应当是二流妓院。他凤锦虽然也只是一名商人，不该瞧不起人，但凤尾楼的品质他心中有数，外头这些青楼有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他也是心知肚明，决不能由着沈玉栄自甘堕落。

“凤锦，你放心，我就去开个苞。不跟其他人厮混。我现在觉得我很行了！”

“沈慕，你要是执意过去，我回去就跟文王说！”凤锦下了最后通牒。

沈玉栄哀嚎：“凤锦，你还是不是兄弟？是你让我放下君娘子的，我好不容易放下了，总得开始找个新的，这个女子我瞧上了，我可以开始新的了，你又不放。我给你二选一啊，要么给我把君娘子叫来，要么放我去找新乐子，你自己选！”沈玉栄这一招死皮赖脸得让凤锦无可奈何。沈玉栄趁他没反应，泥鳅一样挤进了迎春楼。

凤锦只得跟着进了迎春楼。迎春楼内已经坐了许多参与开盘的客人，老鸨是个肥胖的中年女人，浓妆艳抹，见到沈玉栄与凤锦进来，眼睛登时射出金光，仿若见到了两座金山摆在眼前，只差留着口水扑过来，让凤锦一阵恶寒。老鸨挤上前来，高呼：“小凤小蝶，招呼贵客，招呼贵客！”说着赶紧给两人腾了最靠前的座位。小凤小蝶风一般围上来，又是斟茶倒酒又是搔首弄姿，身上浓烈的脂粉，让凤锦忍不住以扇掩面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