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天下（2 / 2）

云飞看向顾长风，问出了心中疑惑：“义父，您与千面阁有什么关系？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世？”

顾长风脸一肃，看着云飞良久，道：“云飞，你既然问起，今日我便把一切都告诉你……你姓萧，大夏国君萧政的幼子，十三年前，季?抱着才足月的你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曦儿……你母亲活生生剖腹取子……很幸运，你活了下来，你母亲当场……你父亲痛不欲生，留下一封遗召，并将传国玉玺一起交给了季?，自己躺在你母亲身边，亲自点起了火……季?找到我时，大夏已经混乱不堪，有实力的诸侯相继自立为王，没实力的投靠了沈志、叶允孝、章师秀。我与季?有约，待你长到十五岁，若成器，再将实情告知你。在这之前，我们要保存实力，耐心等你长大……”顾长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云飞，接着道，“如今你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便要问你，你现在有何打算？”

“遗诏？传国玉玺？”云飞看着顾长风，“大夏国已灭，这些还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顾长风顾不得其他，激动道，“现如今天下三分，正缺一位一统天下的君主。云飞，恢复大夏统治，你名正言顺！”

君安听得心颤不已。比起假定亲的欺君之罪，这回是直接参与了谋反啊！诛九族都不够的大罪啊！

云飞看了一眼君安，淡淡道：“我答应了孟旭，让上一辈的恩怨就此结束，不再执着过去。”

顾长风道：“云飞，大夏国破13年，但多少大夏的忠勇之士仍旧心向大夏，他们现在分居各地，正等着有人振臂一呼，必会群起响应。你是大夏正统血脉，拿出遗诏和传国玉玺，让大家知道，大夏从未灭，这能一统天下的，必是大夏血脉——你，萧云飞！”

“义父，你希望我做这个一统天下的国君？”

“我顾长风诈降大昭13年，时时刻刻都在等着大夏复国的一日。不只是我，还有庞裕瑞，屈子盛……”

“屈子盛？”云飞诧异。

“不错，季?当年将你带出蒹葭宫，他只信任屈子盛和我，为了不让人对你的身世起疑，他将能泄露你身份的遗诏交由屈子盛保管，将传国玉玺交给我保管，他自己则带着你待在大沼泽，为了保存实力，创建了千面阁。只是我没想到李年和仇劐会背叛他。”

“你怎么肯定屈子盛初心不改？千面阁遭此巨变，也没见屈子盛从沧浪回来。”

“云飞，这不怪他。我与他达成共识，拿为季?报仇这件事给你做历练之用。如今，你凭一己之力完成了报仇之事，证明你正如曦儿所期望的已然成器。曦儿说了，你若成器，便告知你身世，今后种种，由你自己做主。你难道不想为父母报仇？不想重建大夏？”

“我想报仇！可是，我找谁报仇？沈志已死……”

“沈志死了，还有叶允孝、章师秀，他们虽然没有攻进旭阳城，但是他们食君之禄，却落井下石，在旭阳城破时，自立为王，当年他们若勤王，不与沈志同流合污，旭阳城也不至于不战而降。”

云飞抬头，闭眼，深吸了口气，道：“义父，当年父王推行新政，做错了！任谁都不会坐以待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想维护自己的利益，谁都会拼死一搏……”

“云飞！”顾长风竟然红了眼，“你既然认了先帝为父，你就应当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背起什么样的责任！想想你的母亲，如此惨死！想想沈元祯，他若知道了你的存在，还会让你安然活着？想想屈子盛，想想我，想想君安……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屈子盛这些年在沧浪苦心经营，不仅创立了沧浪千面阁，还掌握了不少沧浪内廷之事。此前，他正在沧江上以水匪之名制作混乱，就等着时机一到，挑起沧浪与大昭的战事。届时，我们尽可以渔翁得利。数月前也已经与庞裕瑞达成了共识，我助他回到大辽，夺回属于他的权力，就等着过了这个冬天，他在大辽发起兵变，我在边境与他里应外合，拿下大辽；再反攻大昭，届时大辽与沧浪一南一北合力夹击，还怕拿不下大昭？”

君安听得心脏七上八下，看了看云飞，他也是一言不发。顾长风又道：“云飞，今日我将一切谋划都告知于你，我要让你知道我们都在做什么，你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你只需要做两件事，其他一切都由我们来处理。”

“什么事？”云飞问。

“第一件，火药。准备越多越好。”顾长风看了一眼君安，“第二件，待拿下大辽和沧浪之后，拿出传国玉玺和遗诏，以储君之名讨伐沈氏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