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郊外相遇(1 / 2)
天一阁七层内,何柳二人还在密谈着,而阁外一处院落后,一少年正徘徊于高墙前向上仰望。
“臭何老头,你以为你能关住我……”
魏沉渊走近墙边一颗大树前,凝起念力一跃而起,快速连续蹬在墙与大树之间,之后停在四丈之高的墙上;他低头看向墙外,墙下一片水池尽现眼前,池中水草遍布丛生,却未见任何活物游荡……
魏沉渊欣喜着叹道:“幸好下面是水池,否则,从这么高跳下去不死也腿折!”
正庆幸下方池水能缓解跳下冲力之时,魏沉渊稍不留神将一块碎砖踩落水池;刹那间,水池中“嗖嗖”射出数十道箭矢。
魏沉渊见状吓得软坐在墙上,冷汗浃背。
“怪不得有水,原来特么下面暗藏木灵之阵!”魏沉渊擦着额前汗水骂道。
“差点丢了小命!”魏沉渊回头怒目扫视院内,见方才树上有一枝干枯枝干,冷声道:“看小爷破了这木灵之阵!”
说罢,魏沉渊起身一跃落在树上,接着,他爬到枯枝干前用力一推,枯枝干随即断掉,枝头搭在墙上。
魏沉渊聚力于脚上,用力将枯枝干踢出墙外,只听墙外池中“噗通”一声,随后箭声四起!
不一会儿,箭声消尽,魏沉渊纵身跳至墙上,看着满池子飘着箭矢,他得意的笑着一跃而下,趟水而过……
……
天一学院,地处越陵城西南角,城墙一隅便是天一学院外墙,城下水池自然是护城河的一部分,只不过,这一部分,被天一学院历代阵法师布满了荆棘之阵,若从外攀墙入内或是破阵翻墙,可谓九死一生!而魏沉渊所翻过之处,便是其城墙西角部分,好在,他是正值无人值守之际从内部破阵。
距天一学院向西五里多、通往郊外树林的一处十字道口,一条河顺着横道横穿桥下,过桥便是越陵西祭山的地界。传说此山是古代天神遗骸埋葬之地,之前历代皇帝每逢四月初八前来祭拜,后经年战乱,朝代更迭,再无帝胄拜祭,只空留下“西祭山”之名。
不过,此山常有百姓趋于山中,只因一种名为“养心草”的灵药生长与此;杏林间传言,此药可治百病,不论跌打损伤还是心血淤阻,亦或蛇毒火邪入体,服之片刻奏效,在整个越陵乃至梁国颇为有名;因此,不少外地人慕名前往此处采药。
桥与入山路一侧,树木与杂草丛生,蓬蒿过人,时有野兽攒动横出惊扰路人。
几只田鼠正在草丛里觅食,忽然听到一句人语声,即刻慌忙逃窜,不知所踪。
“大哥,这已过一个时辰,也不见个鸟来,莫不是情报有差错?”草丛里一大汉蹲伏着、回头向后低声问道。
“错不了,平进王郡主定从此处路过,再耐心些,胖子!”后面一刀疤男子回道。
“但凡她打此处过,我等定让她知道哥哥雄风!”后面尖嘴缩腮男子邪魅笑声附和道,身后的持刀几人也跟着露出猥琐的笑容。
“好了于三弟,叫兄弟们再耐心些,等货主来了自有招呼!”刀疤男吩咐道。
尖嘴男子抱拳道:“得令!”
“胖子,盯紧道口,老子先去撒泡尿,等哥回来换你去弄些吃食,兄弟们都饿得紧!若来人直接上!”
草丛大汉回道:“好嘞!大哥自管去,来了我肥龙定叫她吓破胆!”
刀疤男俯起身子离开,走约五步之远的一棵树前,解开腰带,刚准备脱裤子“行事”,只听身后一声大喝道:“呔!”
刀疤男随即被吓得一个激灵,直接尿在裤子里……
刀疤男回头正要张口欲骂,只见草丛大汉肥龙提着刀将一少女拦在路口,大声喝道:“山前必有路,进山交财物,若是敢不交,先问老子刀!”
刀疤男一看时有人来了,欲出去上前,可见到自己裤子已湿,怕丢了颜面,只好蹲下顶着兄弟们,随后埋伏在少女身后的几人也出来了;肥龙见势继续吓道:“小娘子,你可让我兄弟几人好等!速速交出财物,俯首就缚,我等留你一命!”
说着,肥龙甩着膀子上前,许三与几个喽啰持刀紧跟其后,个个张牙舞爪,一副欲杀人模样!
而桥头一侧,一身着青白素衣少女止步不前;她面戴薄纱,露出秀眉桃颊凤眼,头顶银束冠下,一条银丝素绫缠着一垂及臀的长发,如黛瀑汇于青林一处而落下;其纤纤玉指拎着一竹篮,青丝锦带束缠腰间,腰侧垂下一吊青色流苏,另一侧锦带间附着一柄银色雕龙圆镜;青丝素纱面裙之下,一双青白相连的踏云履,远眺而去,宛若天垂于洛水之滨的采莲仙子。
少女眉间微紧,又回头看看身后,神色张皇却不惊不忙地道:“几位好汉,我只是身无分文的道姑,进山也只是为了采药救人,若几位是为了求财,这恐怕要让几位失望了!”
许三从后上前道:“打劫遇道姑,没钱也得让她哭,何况你这平进王郡主,身上财物定是少不了!兄弟们,动手!”
“慢着!”少女抬手辩解道:“几位好汉怕是认错了人,我并不是什么郡主!若是劫获他人,我权当没看见,不知几位可放我过桥?”
“哈哈……认错人?呵呵……笑话!天下之狼见肥羊岂有不猎之理?我等皆为打家劫舍,即便小娘子乃真道姑,我等兄弟终日草寇、不见得世光,更别说一个娘们,今日得见你这般如此水灵的妮子,那便有劳小娘子,以慰籍我等寂寞空虚之苦!”许三奸笑道。
少女见几人是一帮恶匪,好言好语相求也不肯放过自己,还意图劫色,如此污言秽语,岂能放过?她冷声娇怒道:“姑奶奶我今天心情好,不想造杀孽!几位若不识趣,那我便不客气了!”
“性子烈,老子喜欢!”许三猥琐笑着继续道:“弟兄们,先上先尝鲜!”
说罢七八个人同时迎面袭来。
“淫贼找死!”少女丢下篮子怒骂道,她随即一手持银镜,另一手起手中母二指结印,口中默念:“三垣居位星官列,银河狱使,听我诏令:苍龙浮起,氏宿腾出!”
咒语念罢,只见少女手中银镜骤显白光一闪而过,又闻桥两侧河水急速翻滚之声,那声音如数万天河之兵腾空踏水而起!
对面几人只顾前冲,完全不顾河水正快速腾起于桥上六七丈的高空之中,逐渐形成两条约一丈粗的巨大水龙,一座一右立于桥两侧;而身后几人见状,当即吓得腿软瘫地,一时忘了言语!
少女见几人已过桥中央,一跃腾空御风而立,结印手指向前一挥,两条水龙如得敕令,飞速俯冲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刀疤男借着树掩着身子、露出头大声喊道:“快住手!此人不是郡主!”
奈何刀疤男声音被沧浪的水声淹没,两条水龙卷挟着河道里的大量泥沙与树枝;于空中交汇顺势而下,如一条从天奔腾澎湃的天河向下泄洪,其势如欲吞万物而无以阻挡的猛兽,眨眼间将许三等人冲出桥测!
片刻水龙流尽之后,只见河对面几棵大树已被连根拔起。再看许三等人,各个鼻青脸肿、四仰八叉地分散各处,昏迷不醒;唯有尚可清醒着的肥龙从淤泥中瘫坐起,一条腿像是折了向外弯着,而他顾不上疼痛,只得俯下身不停地咳嗽着吐出污水……
刀疤男趴在大树根后面,一手附在胸前,硬是将呛水的痛苦压住了,他惊恐又警觉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少女,两侧鼻翼不停微张,大气不敢喘息……
少女落地拎起篮子,一跃而起跳上一侧桥栏,生怕淤泥与污水脏了她的踏云履;她三栏杆一跳,几步便越过了石桥,最后于一处干净路面驻足。
少女回头看着肥龙,冷哼一声道:“那么壮实的人,当什么不好,非要当土匪,活该!”
说罢,少女从袖中取出一小瓶金创药丢下,道:“姑奶奶我想不杀人,你们好自为之!”
“还有你!”少女横眉怒目望着冲歪大树下的刀疤男,继续说道:“既然那么贪生怕死,就不该被他们几人忽悠来当土匪!”
刀疤男终于忍不住水呛咳了出来,他见少女提篮转身而去渐行渐远,这才颤巍巍的爬起来;他颤抖着嘴唇斥责道:“蠢货……也不想想……那郡主是何等身份,岂会独自上山?!”
接着,刀疤男深叹一口气转而哭泣,继续道:“这下彻底完了,五百两……没了!还伤了弟兄们……”
……
另一边,魏沉渊拖着半身湿衣顺着路一路走着,也不知道个方向,他只求运气能好些遇上个村户人家好换身衣服,可他已经走了约两刻时长也未见到一户人家,只好停下来在一处山脚下的石头上歇息。
“越陵地面可真乱,也特么没个指向标!”魏沉渊扶着石头自语道:“看来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了,先生火把衣服烘干才是!”
说罢,魏沉渊找来几根木棍支起来,又找些干草与干树枝,然后学着原始人那样开始钻木取火……
可费力钻木好一会儿了,也不见一丝烟气与火星,魏沉渊满头是汗,几乎快失去了耐心,他正蹲着卖力搓着棍子,忽然听到身后有少女喝声喊道:“想不到,你这土匪竟敢追到这里来,刚才不杀你是给你脸了?!”
魏沉渊便回头望去,只见一白衣少女提着篮子伫立在午后的阳光里,如在仙境深林采露的白霓精灵!
魏沉渊看得入迷,几乎忘了少女只离自己几米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