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蔡京被贬(1 / 2)
许将不愧是皇帝赵煦看重的朝廷大臣,雷厉风行,二月初,他就把蔡京贪赃枉法的罪证和状纸递交到了皇帝赵煦的手上。
许将递交的可不止是蔡京贪污的罪证和状纸,他还亲自罗列了蔡京勾结内侍败坏朝纲和栽赃陷害草菅人命的罪状,一并递交给赵煦。作为朝廷重臣,历经风雨才达到如今的高位,许将可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看的更深更透,了解的内幕更为惊人。
赵煦看过罪状和状纸后勃然大怒,立即下旨把蔡京捉拿下狱,并责成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司会审,秉公处理。几个月来,蔡京屡次唱反调,早就引起了赵煦的不满,正想着如何惩戒一番呢!这不,许将就把合理的借口给他找来了,正中赵煦的下怀!
由于有小册子作为贪污的罪证,有伸冤状纸作为查案的线索,有许将的佐证,蔡京贪墨的事实辩无可辩,连带着勾结内侍败坏朝纲和栽赃陷害草菅人命的罪证也被一一挖了出来,事实清楚,铁证如山,充分坐实了蔡京的罪行。赵煦震怒,把很多为之求情的人拒之门外。
一个月后,蔡京府被赵煦下旨抄家,抄没的财物田产不计其数,宅邸充公。蔡京全家近二十口人全部贬谪流放三千里至岭南安置,永不录用。新党成员在绍圣后被流放岭南的,蔡京成了独一个!
其胞弟蔡卞也受到牵连,被贬至杭州府任知府。杭州富庶,也算是不错的贬谪之所了。赵煦宽厚,看在其是王安石女婿的份上,再加上章淳求情,算是给蔡卞手下留情了。
而与蔡京勾结的内侍童贯、梁师成和杨戬等宦官则被杖责二十,驱逐出宫,均被贬到河南巩义去守皇陵,永世不得回京。
时光荏苒,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好时节,暖春悄悄地来临了,也带来了喜人的消息,随着蔡京入狱被贬,柳素素一家终于得以沉冤昭雪,彻底***。柳元被追封为户部侍郎,两个哥哥分别荫封为文林郎和将仕郎,奉旨回京复命,女眷则全部恢复良籍,柳素素也得以恢复了自由之身,落籍从良,不再是官妓。
蔡京贪赃枉法勾连内侍一案爆发,瞬时引起了朝廷高层动荡不安,两个高位空缺出来后,章淳和曽布为了争权夺势,想方设法为让自己的人上位,争得是鸡飞狗跳,狗血淋头。曾布已经接替李清臣被贬出京城后留下的次相位置,擢升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有了跟章淳一争高低的资本和底气。曾布的知枢密院事的职务也已经由章楶顶替接任了。
武植冷眼旁观,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石六鸟,打击效果比他意想的还要辉煌得多。至于谁能上位接替蔡京和蔡卞的位子,他根本就不在乎,也不想去参与。
本来按他的推测,借着这次贪墨案把蔡京踩下去,顺便压一压蔡卞,把柳元的冤案给***过来,一石三鸟就行。哪知许将更为老辣,还添油加醋,不仅帮他把蔡京摘了下来,蔡卞也被贬出了京城,还连带着帮他同时搞掉了童贯、梁师成和杨戬,这种成果完全出乎了武植的意料之中。
除了蔡卞,这些人都是武植绞尽脑汁要对付的对象,如今几乎被一网打尽了,他是惊喜莫名。姜还是老的辣啊!武植心中不禁感叹许将行事手段的老到。许将这个老头平日里看着忠厚老实,其实也是一个不省油的灯啊!武植坚定了要把他绑在自己这艘战船上的决心。
武植心头高兴,径直跟郝随要来了为柳元一家彻底***的旨意,也顾不得郝随那讶异好奇的目光,拉着郝随,一起拿着圣旨跑到教坊司去帮柳素素落籍。除去乐籍后,一起来到矾楼,找到柳素素,立即把皇帝的旨意说给她听。
当柳素素听到皇帝已经为她家彻底***时,顿时喜极而泣,顾不得郝随在场,情不自禁地抱着武植嚎啕大哭。武植十分理解她的心情,轻轻拍打着她的肩旁,掏出手帕,温柔地为她擦拭眼泪。
郝随见状,被两人这阵势搞得尴尬不已,哭笑不得,手拿着圣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总算看出来了,这妥妥的是郎情妾意喜相逢的桥段啊!怪不得武植大人这么上心费力!
蔡京被贬岭南,说不定这其中还有这武植大人在暗中发力呢?想到这,郝随不禁心惊肉跳了一下。不过随之释然,他幸好跟这武植大人交好,不是武植的敌人,用不着提防于他。郝随偷乐着,也同时为武植的敌人感到悲哀,开始同情起他们来。
小翠听闻自家姐姐得以沉冤昭雪落籍从良,也是惊喜交加,陪着自家姐姐落泪不止。看到自家姐姐扑进武植的怀里,她丝毫不以为意,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好半响,柳素素才逐渐平复了下来,停住了哭泣,看到自己还在紧紧地抱着武植,泪花涟涟的脸上顿时羞云密布,羞怯地连忙放开了他,掩饰般朝向郝随深深躬身作揖,说道:“谢谢中贵人!”
“不敢当!小娘子不必多礼,这是咱家应该做的!”郝随连忙回礼,同时顺手把圣旨交给她。他可不敢托大,眼前这位可是武植大人的红颜知己!
柳素素把手里的圣旨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才郑重地收起来,笑颜如花。她日思夜想了差不多两年时间,现在冤情得以昭雪,总算了却了她的心愿。可一想到惨死的父亲和病死的母亲,她不禁又悲从中来,眼神又暗淡了下来。
“郝都知辛苦了!”武植看到素素情绪恢复平静后,从口袋中拿出一百贯银票,塞进郝随手里。
郝随看到手里的一百贯银票,心头一跳,还想推辞,被武植止住,只好作罢。于是,他眉开眼笑地跟两人告辞,回宫中复命交差去了。
待郝随走后,武植把落籍的证明拿给素素,她看到自己已经脱离了乐籍,又是一阵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