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运动盛会(1 / 2)
考古系同学的事在历史院群里只热烈讨论了半天,到晚上,就在各级导员统一口径的“事情正在调查中,请各位同学勿信谣传谣,若再有恶意造谣传谣者,一经发现,严惩不贷”里销声匿迹了。
学院所谓的“严惩”无非就是导员谈话,全院通报批评,最狠的期末综合考评扣点分,还不至于上升到学位证的高度,但就这,也没人愿意惹不必要的麻烦。
后来宋斐在私下里听说,考古系确实少了一个男生,至于少的原因,有“碎尸遇害”、“外出考古实习失联”、“与女老师私奔”、“无力支付学费退学”、“网瘾少年就是不想念书了”等诸多版本,宋斐并非好奇宝宝,一听一忘,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转眼就到了运动会的日子。
金秋十一月,丰收的季节。宋斐大学所在的这个城市地处内陆,十一月初正是凉风宜人的时候,开运动会再适合不过。
激昂的进行曲,抑扬顿挫的播音员,人声鼎沸的运动场,一个又一个方块阵,处处青春,处处朝气——如果忽视看台上那些偷偷玩手机的同学的话。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体育学院!看,他们整齐的步伐!听,他们嘹亮的口号!他们是初生的太阳,他们是未来的……”
“这词儿也太复古了。”任哲听不下去了。他手机电池续航不行,又不愿意到哪都拿个充电宝,本来寻思开场嘛,提精神看一会儿,后面真无聊了再玩,能省点电是点,结果就遭到了百分百是网上down来的入场词的暴力一击。
刚打完一局手游的向阳无语:“你还真听啊。”
任哲羡慕地看一眼室友的无敌续航国产手机,纠结着是不是自己下回换电话的时候也爱一次国:“词儿是差点,但举牌的妹妹养眼啊。”
历史院走入场式方块队的都是大一,所以现在他们才能坐看台上对别人评头论足。
宋斐刷了会儿微博,觉得没多大劲,听任哲这么一讲,条件反射地看过去。他们就在主席台过来后的第二区域,此时体院方块阵正好走到他们区域面前,果不其然,举牌的妹子腰是腰腿是腿,不胖不瘦,线条特别漂亮,虽然五官只是清秀,但从头到脚透着健康美。
体院后面跟着的是新闻传播学院,如果说体院举牌的妹子腰是腰腿是腿,那新传院的举牌妹子就是腰是腰胸是胸,但比胸更好看的,是那张脸,简直美若天仙。宋斐知道像艺术系播音主持系什么的,甭管汉子妹子,颜值基本都在平均线以上,很多还以上的特别明显,但这妹子就算放在这些人中,也是一眼就能被看到的,而且她的美没有杀伤力,是那种很柔和很干净会让人觉得非常舒服的美。
不知是不是看台上的男同学们目光太直白,妹子走过来的时候竟然转头冲看台上笑了一下。
“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王轻远携带两句文词儿,强势插入。
宋斐有听没懂,正郁闷,就听大喇叭里的女声愈发昂扬——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生命科学学院!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后面播音员说的啥他完全没听进去,光顾着找人了。可惜最后也没在方块队里找到熟悉的身影。可能他们院走方块阵的也是大一,目送生科院的队伍走远,宋斐有点失落地想。
凉风骤起。
宋斐被吹了个激灵,忽然反应过来,靠,找那王八蛋干啥,分手是自己提的,现在再惦记,也太扯了。
甩甩头,宋斐直接找向阳分散注意力:“阳子,你女朋友啥时候来?”
经过一番死作,向夫人大获全胜,向阳不光敞开大门同意带妹子来看运动会,还和盘托出自己要参加八卦太极扇的悲凉内情。不料妹子十分期待,不光自己来,还要带上俩室友闺蜜。
向阳生无可恋地叹口气:“中午,咱们不是下午表演嘛。”
“合着就是专程来看你啊,”任哲羡慕嫉妒恨,“我怎么找不着这真爱。”
向阳特真诚地给他支招:“你总想着本校妹子,这不行,我给你说,距离产生美,你得把魔爪伸向友校。”
任哲眼睛亮起来:“你媳妇儿不是说下午带俩闺蜜来吗?长得咋样,有照片没?”
向阳满脸警惕:“我手机里要有我媳妇儿闺蜜照片,这案情会不会太复杂了!”
任哲翻白眼:“你不会在你媳妇儿朋友圈里找找啊!”
向阳一拍脑袋,赶紧拿手机翻起来。任哲立马凑过去看。王轻远欣赏美,但对追求美似乎没多大兴趣,宋斐也没兴趣,索性又刷起微博来。
上午的运动会在不咸不淡中过去,因为大多是预赛,比的人没到最兴奋点,看的人更是意兴阑珊。除了精神文明检查团巡视过来的时候,宋斐抽空拍了拍掌,挥了挥灌了石子的空塑料,其余时间都是在聚精会神耍手机和草草扫一眼有历史学院参加的比赛中度过。
除了数学学院的军体拳表演。
作为一根绳上的两只苦瓜,宋斐对数学院的弟兄们抱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尤其看到他们穿着土绿色军装哼哼哈嘿的时候,这份澎湃的情感激荡到了最高处。
中午向阳请客,带着440全体跟向夫人及其两位闺蜜在食堂二楼炒菜窗口开了小灶。向阳的女朋友很可爱,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睫毛很长,一眨起来忽闪忽闪的,标准的萝莉。任哲使劲浑身解数,跟另外两个妹子套近乎,奈何妹子们对他不是很来电,倒是总找王轻远搭话。王轻远斯斯文文一推眼镜,不是嗯,就是哦,间或一句不知道,最后妹子也就懂了,不再自讨没趣。
宋斐没有任哲那么饥渴,但也不比王轻远清高。他喜欢男人与他希望被妹子关注不冲突,前者是性向问题,后者是魅力问题。所以快吃完的时候,他半开玩笑似的问:“怎么都不搭理搭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