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坠入情障(1 / 2)
下午五点,但益恒在微信上给欧珈馒发了定位,独自坐在五楼的一标间落地窗前。他特意叫张老板弄了张方桌摆在窗前,桌上铺着桌布,两边各放一个高脚玻璃杯以及水果刀和叉子。
网上订的九朵包装好的红玫瑰已到,正斜躺在方桌正中,上面有一卡片,书写着:你我相知,贵在知心。
网上订的牛排约定六点整准时送到;楼下超市买了六罐锐澳鸡尾酒,并在张老板那里订了两样菜:整只烤鸭,一分为二;两份韭菜蛋饼。
但益恒知道弄这些,对于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来说,一点惊喜都没有,毕竟这是老掉牙的无数男人追女人用过的招。他不为是否有新意而担心,欧珈馒没谈过恋爱,相过几次亲也是颇受打击,其他的最多就是在电视上看到过那些浪漫的男追女的情景,虽然向往,但是不现实。要是现实中有一个男人真真实实为她做了什么,那怕再老套,她心里想必也会欢喜,生气自然就消失无踪了。
但益恒望着窗外街对面还未治理的外江河岸,绿树杂草丛生。听说政府已经规划,要在这一片修建一所医院、沿江商品房,河边打造成休闲娱乐的滨江公园。二号桥下的桥坝一落闸,水一关上,这一带就成了灌州市的香饽饽了。
如果这里建了商品房,占据外江最美地段,上可观灌州市离堆公园,下可观万达游乐园及两岸美景,正面一眼就能看完整个笼罩在绿色之中的赵公山,真是一个绝佳住宅之地啊。
呀,坏了,今年干爹的生意这么好,买房的日程恐怕就要提上了,咋办呢。欧珈馒背到干爹借了十万给我,到时真买房还不上就惨了。得想想办法让珈馒和珈琪喜欢这里,打消她们在其他地方买房的意愿。今天不正好是个机会吗?
欧珈馒到福星楼已是傍晚六点二十。她穿着红色短袖t桖,下身是浅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球鞋,头发挽了一个纠纠,用彩丝带扎起,露出雪白的颈项。她阴沉着脸,手里提着一个不锈钢保温饭盒。
但益恒赶紧去接她手上的饭盒,在前面引路。两人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进到房间。
但益恒取下口罩,打开饭盒一看,里面鲜美的鸡汤香味溢了出来。他微笑着说:“还是妹子疼我,特意给我熬了鸡汤。我听你的,不去龙诗越家住了,免得花前李下的误会。”
欧珈馒站在床边,没有动,也不回答他的话,眼神落在窗前的方桌上,目光中有一些惊喜在里面。
但益恒捧起桌上的花,送到她面前,微笑着说:“珈馒,哥,那天从你家出来,又下雨,本想到工地板房住的,那想到龙诗越不知从哪里知道我挨打了,不由分说地就接我到她家。我没想过去她家的,只是当时心中很是凄凉,别人一番好意,我又怎好拒绝呢?哥,特意买了这束花,向你认错,原谅哥好吗?”
欧珈馒默然不语。
“你不要生气了。龙诗越住的是几百万的豪宅、开的是一百多万的豪车,我在她面前自卑的抬不起头。我们差距这么大,想到不敢想,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何必自寻烦恼呢?”
欧珈馒咬着下唇,死气沉沉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缓和的表情。
但益恒温柔地说:“本想请你去西餐厅吃的,可是我的样子还有些浮肿,怕吓倒别人,只能在网上订,在房间里向你道歉了。”
欧珈馒接过他手中的玫瑰,轻轻闻了闻它们的芳香,脸上露出了微笑,开心地坐到了位置上,并把玫瑰放在了桌子的侧边。
但益恒心中不安的石头落下,开了鸡尾酒,走到她身边,给她杯子倒了一罐,说:“你不是想喝鸡尾酒吗,这是简易罐装的,只能喝一点点,不然等会回去让干爹知道了,就不好说了。”
“今天我要喝高兴。爸昨天在家守了我一天,看我一点都没有想去找你的意思,他才放心了。他今天去蓉城了,我才敢来找你。你不知道你离开时我心有多纷乱,好想守在你身边照顾你。昨天好想给你发微信或打电话,可我没办法,我只能忍着,生怕爸发现什么,那想到你转身就去了什么都比我强的女人家,我……我……”欧珈馒说着,声音中带着愧疚和委屈,眼泪在她脸上就滑了下来。
望着她楚楚可怜的表情,却能真切地感受到那暖暖的情意,但益恒赶紧扯两张纸,递给她,说:“珈馒,别人都说男女之间有时要说一些善意的谎言,才不会造成误解。今天,你打电话,我想过是否要说谎,可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你问我在哪里住,我就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你不准我住那里,我就立马另找地方……”
欧珈馒没有接纸,侧身,一下就抱住但益恒的腰,头伏在他身上,硬咽着说:“哥,我内心很矛盾。我自卑又无自信,爸要阻止我们来往,龙诗越样样比我强,我真的怕失去你!你知道吗?是你让我能勇敢地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是你给了我寻求爱情的信心和勇气。你看我的眼神中没有一点异样的眼光,更没有低看我任何一点!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至到你的出现,我一下就喜欢上了你,但是一想到你是已婚人,我就感觉我是个坏女人,为什么要去喜欢一个结了婚的人,明知不对,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小三、情人这些违背道德伦理的人,我是最恨的。那想到,自己却堕入了这样的情障之中。稍微让我欣慰一点的是你老婆出轨了,你们离婚是早晚的事。我盼望着你早点离婚,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可是,你现在没有离婚,我们就只能偷偷摸摸地恋爱,而这恋爱是畸形的,见不得阳光的,是有违道德的,是会遭人唾骂的。我不要这样的恋爱,却又身不由己的陷入其中,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益恒轻轻地搂着有些颤栗而柔软的娇躯,像是抚慰一朵刚被雨水浇淋的花朵,轻声说:“珈馒,我也一样的矛盾。我喜欢你清纯的模样,喜欢你清香的体味,喜欢你香甜的吻,我恨不得天天跟你在一起,可是,离婚不是两个人的事,牵扯到双方的父母,可怜的孩子,以及曾经辛苦拼搏换来的一切。我真想什么都不要地离婚,可是,犯错的是她,我凭什么要让自己辛苦难受让她欢喜。我不甘心,更不想为之奋斗的一切从头来过。我跟她说友好分手,她却不愿离婚,我又不想见到她,所以才逃离那个家。我跳河并不是为了寻死,而是让人知道我死了或者失踪。但是现在想起那是多傻的行为,或许她巴不得我那样做最好是淹死了,到时车两套房投资所有的一切全是她的了,她岂不如愿所偿了,甚至与她情人双宿双飞过神仙般的日子。这样的事,我绝不能让她得逞,就算离婚该我的绝不给她讨价还价。那想到遇到你,虽然我们才相处一个多月,我明知不能喜欢你,内心却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我觉得一个有担当的已婚男人就算再喜欢婚外的女人,也只能埋在心里,默默地看着她,对她好,不能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因为他没有资格,也不配,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内心。我那边离不了婚,这边却爱上了你,我就这样纠结着、难受着、煎熬着,我也不知道该咋办。”
欧珈馒仰着头,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哥,我们这样,你怕吗?”
“我怕,怕这样下去会害了你,更怕干爹抬不起头做人。他希望你们两姐妹嫁个好人家,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而不是与我这种已婚人有什么纠葛。”
“你咋会认为会害了我?我是心甘情愿的,就算将来万劫不复我也不在乎,何况是我自己喜欢的自己选的。我不管了,就算你不离婚,我也跟定你了。”
“啊。”但益恒震惊地看着欧珈馒。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之间有这种想法,是否很不正常。他眉头微皱,生怕稍微认同她的观点,就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来,赶紧用纸轻轻地擦去她眼睑上的泪痕,说:“牛排都凉了,再不吃就难吃了。”说完,但益恒轻轻抹开她环抱自己的小手,走到另一方,倒了一罐鸡尾酒在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