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摊牌(1 / 1)
但星染几下洗了脚,然后洗漱后回到了她的房间,随手把门关上了。这是破天荒的事情,以往她总是找借口要挨到她妈睡,一会说有鬼一会说一个人睡冷,万不得已一个人睡都要把门打开还不能让主卧的门关到,而但益恒晚上最少要起夜一次,当年夏兰说他晚上起个夜声音大,吵到她,又加上女儿经常在睡觉前就爬到他们床上,他又由着女儿,便造成夫妻睡在一起的时间一月就只有两三晚,还是左哄右哄染染才换来的。夫妻之间没有了交流,性生活也慢慢地变得不和谐,得不到满足的夏兰在工作不顺心情烦燥的时候被闺蜜的老公有意的安慰和撩拨中迷失了自己,陷入了婚外情的泥潭。
别人都说女人出轨了就算把那些细节隐藏得再好,还是会有蛛丝马迹可寻。但益恒虽然发现了很多端倪,可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他不相信一个品行端正来自家风极好又从事教书育人的女人会走上出轨和背叛家庭的道路。事实是他错了,正好印证了网上一句话,女人不能看表面,往往表面越正经的女人骨子里越有份不安份的心。
但益恒想到这,纵是心里翻江倒海,却也不敢发作,毕竟女儿在家。他恨自己的懦弱和心软,明明抓住了夏兰出轨的铁证,却还是不能掐住她,捏死她!
夏兰洗着脚,翻看着手机,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悠闲。但益恒偷眼看了她一眼,心中燃起了一股火,恍然之间,似乎又看到她与那人不顾一切地做着什么,欢叫着、自拍着、放纵着……这些念头恶心地刺激着他,让他脸色顿变,忍不住低头卡着脖子干呕。
夏兰扭头一看,慌了似的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斜靠过来扶但益恒手肘。
但益恒使劲一甩,甩开她的手,叫:“隔我远点,不要脏了我的身!”
夏兰愣在当场,脸色沉郁,咬着牙说:“嫌弃我脏?当初你追我的时候,死皮赖脸地往我身上蹭?你在我身上都爬了十多年了,我身上那个地方你没碰过,你现在嫌它脏了?”
但益恒找不到反驳的口舌,心里发憷,只好闭嘴。
夏兰看了眼但益恒,身子一偏坐正,低声说:“你就是这样,有什么事就藏在心里,想跟你吵都吵不起来。我是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可我心里的内疚和痛苦你体会不到,但错已经铸成,我只能埋在心里一个人承受。我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可我不想失去你,失去这个家,我真的已经跟他断绝关系了,我发誓就算你没有发现我,我也不会跟他来往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监狱里关着那么多犯人,国家都要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你难道就不能看在我们十多年的夫妻情份上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但益恒冷冷地说,“当你与那个男人开始暧昧的时候,你想过你有家有老公吗?当你躺在那个已婚男人怀里的时候,你有过一丝廉耻吗?一个品行端正有原则的已婚女人是不会跟任何男人暧昧的,因为她知道异性之间一定要有边界感和分寸感,与婚外的男人一定要保持语言边界和身体边界。你呢,很享受被异性男人撩拨的感觉吧,可是你要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就是一个很容易接受暧昧的女人,你就是一个很容易被男人勾搭的女人!”
“我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夏兰咬着嘴唇,泪水从眼里无声地流了出来,反驳也苍白无力。
“不是?你好意思说不是?难道你跟那些做二奶的一路货色,是为了钱?那他给了你几十几百万,你甘愿扔下年收入二十万的我去做他的情人?那个烂人如果真那么有钱他会去当一个公司的司机以开车为生?就算你不图他的钱,你图他帅,可你眼是瞎了吗,他身高长相他妈的还不如我。我看你就是下贱,连那样的货色你也看得起,想起就恶心死我,还想要我给你机会,最可恨的是你睡那种男人时竟然那么放荡,那么不要脸,硬是野的比家的香吗?”
夏兰想不到但益恒会毫无顾忌的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心里不知有多嫌弃她了。她拼命咬着唇,泪水却止不住地流。她不敢哭,怕哭声惊到女儿。无论但益恒骂出多恶毒的话,她只能受着忍着,因为这是她自找的。她当初不知怎么就犯糊涂了,在老公这里得不到关爱,想到那个男人是闺蜜的老公聊聊天无关紧要,可为什么自己就不设防呢,一步步地走进了那人所设的陷阱,又被那人捏住了把柄,逼得她跟他暗地里交往着,怎么甩也甩不脱。老公,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不想失去这个家,不想失去你,才一步错步步错,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
见夏兰低着头捧着脸,话都不敢说,显然是羞得无地自容,但益恒特别的解气,终于在气势上压倒了对方。他想趁火打铁把离婚这事扯出来,可怕声音控制不了,会吵到隔壁的女儿暴露了他们濒临绝境的婚姻。他不想影响女儿,也小声地说:“夏兰,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勉强在一起也无意义。我知道我们之间从染染读小学二年级起就疏远了,表面上的和谐其实都掩饰不了你我内心的渐行渐远。我一直很傻,生活也糊涂,一直以为把挣的钱交给你,一心为你为家付出,你就会好好爱我爱这个家。可是,当我发现你背叛家已经有几年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们之间原来那么陌生,陌生的好像我根本不了解你,也没有真正走进过你的内心。这些年,我们很少说话,唯一的话题就是女儿的爱好、学习和培训,其他的很少有过交流。或许就是当年你跟你们校长发生矛盾回来一跟我说,我给出的意见得不到你的认可,反而说我帮到别人在说话,从那以后你什么都不愿跟我说,宁愿去找外面的男人说。这并不能证明你我之间三观的不一致,而是我是真心为你好,不会像外面的男人那样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来开导安慰你,而是直接明了的给你分析利弊,犯不着跟一把手对着干,有时得低低头啊。我知道我的话不中听,像你这么好强的女人是根本听不进去的,可是我是你的老公,我就得说,你毕竟在人家下面做事,你越强硬别人越要整你,可你听不进我的意见还怪我没能力没实力给不了你强有力的保证和支持,让你受委屈。你找不到排解情绪的地方,想有人疏解你的愁闷,你骨子里是一个很容易接受暧昧的女人,当然不会找你的闺蜜姐妹聊,而是去找对你有找猫心思的男人聊。我知道这种男人的套路无非是说有关系可以帮你调工作或者教育局有人会帮你整那个校长,同时还会说些甜言蜜语的话来宽慰你,女人往往就信以为真了,岂不知那是渣男常玩的空手套白狼的游戏,你还傻傻地倒向了他。后来,你发现上当受骗了,想摆脱他都难了,还时常威胁到你,是不是?”
夏兰愣了,这一切都让但益恒猜到了。当初在但益恒面前得不到一点宽慰,就跟那人聊了这事,他出的主意和帮她找更好的工作让她心情瞬间舒畅了很多。自己从此只要在学校就跟他聊天,慢慢地迷失了自己。她懊恼地低下了头,为什么当年自己会那么傻呢?
“夏兰,这几年为了家庭的幸福,我忍受着你时不时的数落和动不动就发火。可笑的是我一直以为是我那里做得不好,其实根本就是你的心变了。这次,我抓住的那些证据就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把你我之间的矛盾彻底打开了。我知道你并不是舍不得这个家,而是舍不得这一堆家当和能挣钱的我。可是现在,我找的工作就四千块钱一个月,只够养活我自己。我把以前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你我离婚,放过彼此好吗?”
夏兰慢慢地抬起头,脸色苍白,哽咽着说:“你是要逼疯我吗?你是要所有羡慕我的亲朋看我的笑话吗?我要是那么物质,当初就不会找你。我们一起创造了这么好的家,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走错了路。你是难得的好男人,你的一切好都可以甩那个男人几条街,我不想失去你,更不想染染没有健全的家。这几年,我愧疚得很,心情烦燥,好不容易摆脱了外面的纠缠而没受什么影响,却又要忍受你的冷漠和歧视。为了染染,我们不离不行吗?”夏兰几乎是哀求了。
“夏兰,你我之间有一堵墙横在心间,那种疙瘩能解得开吗?它时时噎在我心里,难受的要命。我只有与你离婚,才能解脱,才能释放。我今天就给你摊牌吧,我什么都不要,把新房旧房、车、投资全给你,另外如果染染跟到你,我节衣缩食每月付两千块给你;如果你不选择染染,你拥有这些还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吗,还怕没有男人找你吗?”
夏兰这一瞬间,才知丢掉这么好的男人该会是多大的损失啊。明明是我出轨犯错了,他却把所有的一切都承担了,还为我的未来着想。这样的男人无论是责任和担当,都值得任何女人托付终身。自己捏在手里却不好好珍惜,难道要失去了懊悔一辈子吗?
但益恒冷淡地看着夏兰,以为她心里一定在窃喜,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这个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女人,胃口真大。为了摆脱她,看来真的要净身出户了。他说:“不用想我的话是不是真的。我本打算等一段时间大家心情都没那么冲时才跟你摊牌,可是今天既然碰上了,我就不得不说了。我们离婚,我自愿净身出户,如果你同意,周一我们一起去办证大厅把这事了了。”
夏兰抿紧了嘴角,双眸无神地望着但益恒,脸色异常的苍白,身子有些不稳。
“如果这样你都不离,那我就只有起诉离婚了!”但益恒说出了更绝情的话。
夏兰觉得脑子轰然一声闷响,脚一下将洗脚盆蹬翻,水洒了一地,人仰着脸便倒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