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画皮(1 / 2)
“时天!时天!快给老娘起床!”时红梅照例一大早来敲时天的门,这一次敲了半天,门也没动静。
这臭小子又搞这一套,红梅女士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拿出那把方正的钥匙就开起了门。
门很快就开了,她叉着腰正想开骂,就看到时天床上叠得方方正正的薄被。这声骂就噎进了嗓子眼里。
这“喜唰唰”的日子时天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趁着日头还没升起,他就收拾好书包先走一步,此刻已经乘上了365路公车。
他掏出手机,看着视频中老妈气急败坏的脸,有些庆幸,又有些害怕。
这摄像头是上次买的高级货,放着有点可惜,他就把其中一个装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这不就用上了?不过看着老妈不善的脸色,他还是觉得凉飕飕的。老妈不会秋后算账吧?
此时此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看着自己肿成馒头的手,再这么下去,他就不用当命师了。
早班车人不多,速度也快,七点不到他就来了昌隆街。
时天看着熟悉的昌隆街,简直要流泪了,他从来没觉得这地方这么亲切。不得不说,时红梅女士威武雄壮。
欢欢喜喜来到自个儿摊位的时天不知道,他一路走来,有许多目光明里暗里跟随着他。等到时天进了门,落了座。章推背从摊位走出来,和同样好奇的算盘蒋碰了头。
两人躲在阴影处,说起闲话来。
“老蒋,这家伙呆在这也有两个月了吧?”
算盘蒋手里抓着一把子花生仁,一颗一颗地吃着:“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小伙子看着傻乎乎的,居然真能把这生意做起来。”
他手里的花生仁被一只大手抢了大半,算盘蒋一转头:“呦!李大哥,你怎么来了?”
李慕吃着抢来的花生仁,说话有些含糊:“在家呆着无聊,想来看看你们这些老伙计,这小家伙是谁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算盘蒋见到久违的老友很是高兴,他把花生仁都给了李慕,又跑进摊位里拿出了一整包酒鬼花生,分了一点给章老头。
谈及时天,章推背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他吃着花生,说着闲话:“这小家伙七月份来的,一开始谁也不看好他,王瞎子还在昌隆街开了赌盘,赌他能呆多久,没想到是赔的一塌糊涂,现在拼命干活想回回血。”
“满打满算,他在这也呆了有两个月了吧?也做了几笔生意。你是没看到,有个有钱佬来给课钱,那动静,恨不得敲锣打鼓,还给了张银行卡,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钱?”说到这,算盘蒋有些酸,他们几个老家伙在昌隆街几十年,每天也不过两三笔生意,每笔都在三四百,实在算不得什么。现在这嫩瓜蛋子一来就赚了笔大的,真是让人羡慕嫉妒。
隔壁王瞎子每回看到时天脸都拉得老长,跟驴脸差不离,那神色像是要把他活活吞了。
时天一个多礼拜没来,众人都以为他玩够了,想做点正经工作。毕竟二十郎当岁的年纪,谁把这个当正职啊?哪知道,这家伙居然又来了,还来得这么早。年轻人都不睡觉的吗?
李慕对他们口中的时天起了点好奇心,他在这条街也呆了有二十年,因为儿子女儿有大出息,每月的家用都用不完,也就不做这门生意,回家养老了。这一年多没来,居然多了点新鲜事。
“哎?前面是不是黄属朗那小胖子啊?”算盘蒋有些近视,今天没带眼镜,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胖子从自己摊子前走过。
黄胖的真名叫黄属朗,和某位家仙撞了音,所以他在外从不说自己的真名。他家就住在老君山景区附近,从小就在昌隆街上混,和这些老家伙都很熟,总是“叔叔伯伯”的叫着。此刻他贴着墙根走着,一副焦急的模样,脚步一顿,恰好停在时天摊位前。眼见着推门进去了。
目睹这一切的三个老头子都有些感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三双昏花的老眼瞅了瞅彼此,都升起了危机感:这前浪该不会拍死在沙滩上吧?
黄胖心烦的很,就想来昌隆街走走,没曾想到的早了些,许多摊子都没开门。他也不想回家,只能沿着边往前走着。正好看到时天在里面忙着,下意识就进了摊子,等发现时已经退不出去了。
时天看到他倒是高兴的很,连忙打起招呼:“黄胖,你咋一个人来了?青矾和白杨呢?”
往日开朗健谈的黄胖今天却没回应,他默默坐下,安静地伏在案上,没精打采的样子。
“你怎么了?”时天就是再迟钝,也发现了黄胖的不对劲。他从书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黄胖,这是他在早餐店买的,还没来得及喝。
黄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就盖上了,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却是有气无力的:“时天,你看过周迅演的那电影没?就把皮一扒就变成怪物的那个。”
大清早的说这个,时天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一手的鸡皮疙瘩:“你是来讲鬼故事的吗?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小心我动手揍你。”
“没,我才没那么无聊。”黄胖又喝了一口水,脸直直杵到了桌子上,饱满过头的脸堆出三层肥肉,“我最近老觉得我爸有点怪,就好像就好像”
好像了半天也吐不出个啥,时天没了耐心,打算赶人:“我这还要做生意呢,你没啥事就赶紧走。”
刚还杵着的黄胖抬起了头,拿手机扫了桌上的码。
“支负宝到账1元。”时天的手机里传来了亲切的提示音。哦,生意上门了。
时天重视起来,这黄胖不是第一次来,每次来每次吐槽他的收费黑,这次居然主动转了款?肯定有大事。他端坐在椅子上,开始正儿八经的说话:“那叫《画皮》。你觉得你老爸怎么了?变成怪物了?”
不知道哪个词戳到了黄胖的神经,他猛地直起身来,愤怒地看着时天:“什么怪物!我老爸只是生了病,所以比较怪而已!”
果然是因为他老爸。时天学了十几年的术法,老爸和爷爷也是命师,碰到的离奇事不少,可他自己很少碰到这种事,顿时好奇心起。